展昭皱着眉,他再次跟丢楚留香后没有犹豫,立刻返回开封府,将这几次捉拿楚留香的过程,全都告知包拯,最后无奈的叹息道:“展某实力不足,想要捉拿楚留香,凭一己之力绝无可能。”
包拯闻言抚着下巴,垂眸沉思,眼里满是凝重,显然楚留香的实力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展昭,你与他交手多次,你说说,楚留香给是个什么样的人?”
展昭回想起数次与楚留香的交手,缓缓道:“他的实力深不可测,我也是直至今日才知道,他之前竟未曾尽全力,若是他全力以赴……”
展昭心底也满是疑惑,按理来说向楚留香这样的高手,不该在江湖上默默无闻才是,他虽然拜入开封府麾下,但仍然关注江湖之事,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他不可能全然不知。
“不过,我觉得他并非恶人。”展昭忽然抬头,认真的望着包拯,“躲避追踪最好的方法就是混入人群,但他却反其道而行之,是不愿给百姓带去麻烦。也许上官说的对,楚留香做出此事是另有隐情。”
包拯眼神微动,他没想到不过是几次交手,就连交流都不多的情况下,那个楚留香竟然能让展昭替他说话。
这可有些不同寻常!
“这个本官自有判断。”
话音刚落,展昭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门外之人并未隐藏,因此他很快从脚步声中听出来人的身份。
上官和……楚留香?!
发现其中一人是楚留香时,展昭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否则一个被官府通缉的人,怎么会主动出现在他们开封府呢?!
然而当萧清墨带着楚留香出现在议事厅内,看清楚留香的相貌后,展昭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定定的望着楚留香,“楚留香。”
包拯本就对萧清墨带来的陌生人心中好奇,结果展昭竟然说这就是被他们通缉的楚留香,一时间到是颇感兴趣的看去。
萧清墨还记着自己披着马甲,听到展昭喊出楚留香的名字,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挑眉道:“你就是楚留香?”
萧清墨话一出口,包拯和展昭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这是提醒他们别忘了先前他所说的话。想到当时他们的疑惑,两人不动声色的望着楚留香,难道真的会有好友互不相识?
事实告诉他们,还真有。
只见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朝萧清墨歉意一笑,却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身对包拯拱手行礼,“见过包大人,久闻包大人青天之名。”
包拯的目光在他和萧清墨身上游移一瞬,很快就定在楚留香身上,眼神并不锐利却含着显而易见的打量。
楚留香当然察觉到他的举动,但也许是包拯的目光满是认真,或者是他不知不觉间也被包青天的名头影响,竟是没有感到不悦。
心中对楚留香有了初步判断后,包拯神情一正,肃容道:“楚留香,你作为通缉犯,盗窃钱友正的传家宝在前,又私闯开封府,你可知罪!”
包拯本就生的一张黝黑的面容,平日里表情温和倒不显出什么,但此刻瞪着眼,气势凛然,就显得有些凶神恶煞,莫名就让人心生惧意。
但楚留香却只是微微一笑,依然不紧不慢的道:“包大人还请见谅,楚某如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虽然,他干回老本行,纯粹是忘了两个世界之间的不同,但现在当然不可能那么说,于是睁着眼说瞎话。
引起包拯注意后,楚留香八分真两分假的将他盗窃山河鼎的缘由说出来。
在他口中,他就是无意路过钱家,结果听到一桩惊天大案,那山河鼎上含着数条人命,那些人的冤屈不得申诉,踩着他们尸体的恶人,却享尽富贵。
他无法对这种事视而不见,因此把东西先偷出来,之后再想办法将这件事透露给官府,探明真相。
萧清墨在他说完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楚留香最后一句话,在别人看来当然没什么不对,但萧清墨敢肯定,他这话十有**是假的。
盗帅楚留香解决那么多案子,可没哪件是半道转交给官府的,在他的概念里,官府最多是最后接收犯人的地方,至于破案他自己就能解决。
但包拯对楚留香根本不了解,自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听完楚留香所说就皱眉沉思起来。以他多年断案经验来看,楚留香确实没有说谎,但若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就有一点说不通。
钱友正为何敢来开封府报案?
不是包拯自负,他破过的案子数不胜数,早已立下赫赫威名,若是身上背负着案件的人,各个都恨不得离开封远远的,又怎么可能亲自上开封府报案?
思考不通,包拯知道这个案子八成又要仔细探查了。于是抬起头,看着楚留香肃容道:“楚少侠所言可有人证物证?”
楚留香抽了抽嘴角,人证当然没有,至于物证……
楚留香手腕翻转,一个拳头大小的青铜鼎就出现在他手中,“人证没有,但物证确实有一个,包大人不妨查查这山河鼎的来历。”
萧清墨下意识的看过去,只见一尊拳头大小的青铜鼎静静的置于楚留香手掌中,这青铜鼎虽然体积很小,但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山河花鸟画,众生百态尽皆汇于小小的鼎面之上。
看见这山河鼎的瞬间,萧清墨就忍不住将目光定在上面,脸上满是惊叹和欣赏之意,恨不得凑近了仔细欣赏。
楚留香本就与他离的不远,自然看见了他这副模样,面上忍不住露出些许笑意。
只觉得他这样倒是和清墨有些相像,若不是这位上官先生不通武艺,穿着打扮又与常人无异,再加上这样的风雅书生,喜欢这些东西也不奇怪,他几乎要以为就是清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