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敏是包衣出身自然明白内务府的奴才对后宫争宠有多大的力量,比起那些天然包衣出身的宫妃来说,家世雄厚银子多的嫔妃也是一个大威胁。
诺敏是包衣出身没错,也顺利的成为了皇上的女人也没错,可这并不代表着所有的包衣就臣服于她了,除了姻亲和有利益关系的人之外,更多的包衣却是想让自家女儿顶替诺敏的位子,因此在她封嫔封妃之前的这段日子是最危险的。
满洲、蒙古、汉军八旗的后宫势力都被诺敏算计借皇上的手给弄没了,心大的包衣世家也被诺敏清场了不少,那么佟家这个外戚自然也不例外。之前诺敏还担心皇上会手下留情因此特意让阿玛将孝康章皇后身边的公公不动声色的送给了佟家,目的就是为了让太皇太后彻底恨上佟家。
太皇太后哪怕现在是虎落平阳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她的手段恨上佟家,也够佟家吃一壶了。
诺敏嘴角上扬,现在看来效果很不错。
等着众人再次坐下后,太皇太后才继续开口说道:“后宫不可一日无后,然如今前朝局势紧张皇上不愿为这事劳神伤财,因此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立后。”太皇太后这话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吃惊的,从这次大选的情况来看,聪明人都已经猜到了皇上的想法。
“哀家现在管着宫务,只是哀家年纪大了精神也没以前那么足了,掌管宫务也有些力不从心,因此,尼楚贺……”
钮祜禄妃见太皇太后叫道自己的名字,连忙起身上前一步,心砰砰直跳,她已经大概猜到太皇太后的意思了,掌管后宫宫务这可是钮祜禄妃梦寐以求的事情。不但是钮祜禄妃猜到了太皇太后的意思,在场所有的人都猜到了太皇太后的意思,除了心里早有准备的诺敏外,其他人心里皆是一惊。
诚然钮祜禄妃的确是如今后宫位分最高的家世也是顶尖的,可钮祜禄妃有两个弊端一就是她身下没有儿子二就是娘家的政治取向有问题,因此即便是钮祜禄妃位分高也有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人,比如佟氏比如李氏。
“如今你是后宫位分最高的妃子,又曾经协理过宫务,哀家就将宫务交给你打理。”太皇太后铿锵有力的说道,见钮祜禄妃脸色一喜,太皇太后眼睛闪了闪继续说道:“皇太后诚心向佛因此只初一十五让你们去请安,从今个起哀家这里也如此了,初一十五这一天就由尼楚贺你带领着后宫嫔妃来慈宁宫吧!”
“是!”钮祜禄妃闻言脸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太皇太后这话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除了皇后那个名分外,她得到的权利和地位和皇后相差无几,能领着后宫嫔妃来慈宁宫请安的人只有皇后。
呵呵,赫舍里氏那个贱人当年和自己争皇后之位,虽然自己当年落败了,可那又如何?如今自己不是皇后却胜似皇后。
这一局她赢了,果然珊参这奴才说得对,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再也没有希望了,赫舍里氏身上那被人破的脏水可再也没有机会洗清了,而自己却有希望坐上皇后的宝座。日后自己可不能在那么糟蹋自己的身子了,自己可要等到自己站在皇上身边仰视赫舍里氏那贱人画像的一天。
钮祜禄妃这声“是”说得可真够情深意切的,然而在其他人耳里听着就不那么美好了。老人还好早就知道太皇太后不喜皇后喜钮祜禄妃,如今皇后薨了太皇太后让钮祜禄妃管着宫务也顺理成章。
可新人就不那么想了,今天是新人入宫的第一天,太皇太后就给自己这么大一个下马威,这么抬举钮祜禄妃,从现在起自己顶头上司就多了一位,任凭谁心里都不好受。尤其是听说这位钮祜禄妃在后宫里恃宠而骄飞扬跋扈,不少新人想到这里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等着钮祜禄妃应道后,众人再一次起身一起应道“是”。
诺敏机会是下意识的扫了众人一眼,其他人的反应都在诺敏的意料之中,唯独庶妃马佳氏的反应有些微妙。
潋目,诺敏一边跟着其他人退出慈宁宫一边在心里沉思着,猛然她想起来了一件事,若有所思的瞧了庶妃马佳氏的肚子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有人要自己作死,她可没那闲情心当圣母救人,更何况这也是一个机会不是。
掌握宫权之人已定,新人再也不甘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先不说她们撼动不了钮祜禄妃,就是能撼动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风头,毕竟她们还没侍寝了就开始争夺权力,让皇上知道了肯定不喜,没有一个男人喜欢利欲熏心的女人,尤其是皇上这种多疑的生物。
因此虽说有人对这事不平,但也只敢在心里愤愤不平而已,表面上对着钮祜禄妃还是一副恭敬顺从的模样。
和大家想象中的钮祜禄妃手握宫权后就要“新官上任三把火”不一样,承乾宫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反而是新人谁第一个侍寝的事整的整个后宫都沸沸扬扬的,不管是谁都在猜测谁会先声夺人,一步领先步步领先。
此事最热门的人选自然是皇上的嫡亲表妹佟氏,但花容月貌的庶妃易氏、明艳妩媚的庶妃郭络罗氏以及妖艳绝美的庶妃刘氏都是极为热门的人选。
要想侍寝,绿头牌必不可少,这个里面的学问就大了。
虽然没奴才敢漏掉一个主子的牌子,可摆放的位置却是可以轻微操动,一个好的位子或许就能让你一举得宠,因此后宫嫔妃一般有两类太监是不敢轻易招惹的,一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二就是敬事房管绿牌子的太监了。
听着某某庶妃又贿赂了敬事房某某太监多少银子的传闻,诺敏笑了,这个时候不安分的,通通都上了皇上的黑名单,以皇上的小心眼来看,越是积极的越没戏。
至于这后宫里的传闻……
诺敏叹了一口气,某些人还真有是急性子,事情做得太明显了反而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