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的几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仇人找上门了了。
“众位不要惊慌,外边的人是我三弟。”
詹武微微一笑。
闻言,众人更是一凛。
詹家几兄弟,个个都是了不起的人物,詹武虽然是家主,但论实力,只能排到最末。
而这位三弟,名叫詹杰,也果真是个人中豪杰,本一位游方道长看中之后,便外出修行,足足十多年,都没有回来过一次。
兄弟两个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热闹,詹武立马重开酒席。
“喝酒的事情不忙,翎儿呢?我倒想看一看,一个黄毛丫头,是怎样被青冥宗的宗主给看上的。”
一边说着,詹杰的目光在大厅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凡是被他目光带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了头。
这股气势,实在是太霸道了,任谁都不敢与其对视,仿佛看得久了,就会被吃掉一样。
“一进门就要见翎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了?”
詹武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詹杰哈哈一笑,道:“我这是高兴啊,咱们詹家难得出一个这样的人材,日后家族地位,一定能再上一个台阶,对了,翎儿呢,我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见到她人?”
“她啊,跟两位师兄出去游玩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师兄?是青冥宗的吗?”
“正是。”
詹武拢了一把胡须,道:“这次翎儿回家省亲,青冥宗特意派了两位年轻侠士来,说是一同游玩,其实就是为了保护翎儿的安全,这可是给了我们詹家天大的面子啊。”
他越说越得意,到最后已经忍不住笑出声音来了。
在场的宾客互相看了一眼,也是不住口的祝贺。
大家都知道,青冥宗的弟子太多了,如果单单是进入内门,也算不得什么,可如果得到宗主的青睐,抱住了这棵大粗腿,詹家的前途,简直不可限量,他们正好趁这个机会跟詹家搞好关系,以后也好分上一杯羹。
正说着,外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喊,“不好了,小姐回来了。”
闻言,詹武顿时大怒,喝道:“小姐回来是天大的好事,什么叫大事不好了?”
门童被吓了一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了马蹄声,隔着很远,众人便见到了马上之人。
“这就是詹家大小姐?还真是天姿国色呢?”
“詹大小姐固然倾国倾城,可如果你只在意她的美貌,那可就太肤浅了,据我所知,青冥宗的年轻一代中,论资质,还没有比她很强的,说不定过个几十年,这宗主之位,也将落在她的肩头。”
“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啊!恭喜詹家主!”
……
大家交口称赞,极尽赞美之辞。
詹武虽然竭力克制,但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可是这笑容很快就戛然而止。
因为他分明见到自己的女儿头发凌乱,神情恍惚,仿佛生了大病一样,他从未见到女儿这样过。
“翎儿,出了什么事?”
他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抢了出去。
“是……是龚师兄。”
詹翎儿指了指已经昏死过去的龚师兄,道:“他受了重伤,恐怕……恐怕……”
说到这里,她已经说不下去了。
詹武吃了一惊,连忙上前一看究竟,只见早晨时还生龙活虎的龚师兄,此时已经奄奄一息,跟死人相比,似乎也只是多了一口气而已。
“龚贤侄!”
他摇晃了一下,龚师兄却依旧没醒,詹武顿时眉头紧锁,连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早晨你们出们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被贼人打伤的。”
詹翎儿还没说话,一旁的刘师弟抢着说道:“詹府的一名家丁被人欺负,我们上去讨说法,结果对方二话不说,就出手伤人,龚师兄全无防备,因此才受了重上。”
“岂有此理!竟然有人敢伤我贵客?”
詹武顿时暴跳如雷,朗声喊道:“来人啊,集合所有家丁家将,随我去讨个公道。”
“且慢。”
半天没有说话的詹杰突然打断,道:“依我所见,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为什么?”
詹武皱眉道:“敢伤我贵客,分明是不把我们詹家放在眼里,如果这件事不追究到底,咱们詹家几百年来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大哥,你少安毋躁,我看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詹杰的语气很凝重,跟刚才判若两人。
詹武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转念一想,也觉得有理,这才点了点头,道:“翎儿,快来拜见三叔,这么多年不见,你已经不认得了吧?”
“三叔?”
直到此时,詹翎儿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些许喜色,施了一礼,道:“侄女拜见三叔,你外出修行了十多年,一定学到了很多奇妙的本事吧?什么时候让侄女开开眼界啊?”
詹杰此次回来,目的就是见一见这位侄女究竟有多么优秀,可是此时见到了,却说什么也高兴不起来,热是面色凝重的问道:“翎儿,你跟我说清楚,你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闻言,詹翎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刘师弟本想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詹翎儿所言,跟他刚刚所说的,一点都不一样,显然二人之间有一个在撒谎,至于撒谎的人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詹武先他瞪了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詹杰却是微微皱眉,“你说什么?伤他之人,年纪只有二十几岁?”
“嗯。”
詹翎儿点了点头,道:“那个人很奇怪,有着跟他年纪不相趁的老练,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一个千年老妖化妆的。”
“不应该啊,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有这么深厚的功力?就算是他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也来不及啊。”
詹杰喃喃自语着。
“三叔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他很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嘛,他只是力气大了点,误打误撞伤了龚师兄而已,如果论真本实,未必胜得过龚师兄。”
刘师弟狡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