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告诉全府,不能有一点马虎,要把所有地方都做到最好最细致,断不可委屈了王妃。
沐沉音每天得了空,也会带着人手来帮忙,还笑着说,自己来沾沾喜气。
倒是应长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见不到他。
有一次,秦素鸢问沐沉音,应长安这些天都在忙什么。
沐沉音就说了两个字:“赌博。”言简意赅。
秦素鸢这才知道,应长安是个赌棍,不单喜欢赌,还是赌王级别的,出老千的水准堪称一流,作弊换牌信手拈来。他人缘也极好,走到哪里都能张罗到一大群狐朋狗友,吆五喝六,好不快活。流氓乞丐,游侠镖师,应长安都能处得来。
这么一看,秦素鸢只觉得,京城著名的纨绔关跃关世子和应长安相比,不过是个爱玩点的小纨绔罢了。不像应长安,那才是纨绔中的鼻祖,痞子中的斗鸡。
这些天,京城里出殡送丧的人家也特别多,包括汤帝师和白若晨,都已经停灵停够了天数,陆续下葬。
汤帝师刚葬下没几天,应长安就半夜去把人家的坟挖了,开棺验尸,提取了汤帝师肠胃里的毒.药残留物,拿回来研究。
先前白若晨坠马,那匹马尸也因为验不出究竟,被草草埋了。应长安又去把马尸挖出来,提取了马体内的毒素残留,同样拿回了敬王府。
他和沐沉音这对师兄弟,共同研究了两份毒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颖王背后的用毒人,的确很有一手。
却道秦素鸢在沐瑛的指导下,绣工进步了不少。一开始,她要花一整天的时间,才能绣好喜帕上母鸳鸯的小小尾巴,还绣得十分粗糙。而现在,她一天就能绣好半只鸳鸯,绣出来的效果也精致了不少。
距离婚礼还有四天,日落时分,晚霞漫天。
秦素鸢照例将沐瑛送出了王府,目送着沐瑛的马车离去,这方回到府中。
今天沐浅烟出去了,说要亲自采买些东西,不用她跟着。
她有些不放心,但想着如今天气凉了,沐浅烟身子会舒服很多,便老实留在了王府里。
这会儿距离晚饭还有点时间,秦素鸢决定先去泡个澡。
汉白玉的浴池里,水烧得热热的。秦素鸢除去衣物,泡进水里,身子舒展半浮在水中,双臂交叠在浴池沿上,散开满头青丝,侧头枕着手臂,闭目养神。
沐浅烟走进浴室,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秀色可餐的画面。美人,白嫩如玉的娇躯,乌黑如檀的秀发。她这样浸在水里,像是一只慵懒而优雅的白天鹅,满室氤氲的雾气半掩她赤.裸的身段,更显得她美玉无瑕,惹人浮想。
沐浅烟眯眼看着,一瞬不瞬的,步步靠近。
还从没见过秦素鸢这般香.艳.诱.惑的模样,沐浅烟像是发掘了一片新的天地,心脏跳得厉害,眼底滚动起炽.热的欲.火。
他忽然就口渴的厉害,身体也快速的起了反应。
此刻,他居然特别想要跳进浴池里,将美人拆吞入腹。
秦素鸢因着太过放松,竟没有察觉到沐浅烟在靠近。而待她察觉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浴池边。
秦素鸢抬起头,刚看向他,就见他不知哪条神经搭错了,居然兴冲冲的跳了下来!
第91章 交付
秦素鸢思绪有一瞬的空白, 转而大惊。
“六哥!”她不顾溅起的水花,扑向沐浅烟,第一时间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么热的水, 你下来做什么?!”因着担忧他,她不禁严词厉色。
沐浅烟在刚入水的时候, 清醒起来了,暗骂自己真是美.色当头失去了思考能力, 竟然还以为浴池里是他用惯的冰水。
热.腾腾的水浸湿了他的全身,在那一瞬, 他当真是十分不好过,直想赶紧爬回岸上去。不料,秦素鸢扑过来了。
抱住她冰凉如玉的身子,对上她担忧的、责备的目光, 沐浅烟突然就觉得, 这水似乎也没那么热了,反倒是他的身体热的厉害, 尤其是首当其冲的那处, 正在狂.肆的叫.嚣。
“素鸢,别赶我走……”他唤道,嗓音因低沉而显得磁性, 被浴室的回音修饰着,如同一口钟似的,撞得秦素鸢的心砰砰的跳。
她搂着沐浅烟,抬头看他, 责备道:“好好的这是闹什么,就不怕病倒吗?”她扬起声音喊道,“来人!快加冰!”
王府的家丁响应的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就陆续抬着冰进来。
沐浅烟把秦素鸢搂在怀里,那些训练有素的家丁目不斜视。他们动作麻利的加完了冰块,便立刻退出去,顺便关好门。
浴池里只剩下夫妻两个,秦素鸢随手抓了几个冰块过来,让它们漂浮在两人周围,这才稍稍放了心。
“六哥。”她正色瞅着沐浅烟,“你这是闹什么。”
沐浅烟笑吟吟道:“得见浴中的王妃,本王实在是心痒难耐,便过来亲近了。”
“那你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些不重要,只要能抱到本王的美人就行。”
“你……殿下!你怎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平日里恣意妄为都由着你了,现在这样是为哪般?!”秦素鸢厉声道。
沐浅烟蓦然就不吭声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秦素鸢的脸,眸子变得越发的深不见底。
他的美人,动怒了呢,她是真的生气了。
和秦素鸢相处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被她凶,第一次看见她这疾言厉色的样子,她的眸子都能蹿出怒火来。
“你生气了?”沐浅烟柔声问。
秦素鸢的脸红红的,半是被热水浸的,半是气的。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放缓语气,说道:“六哥,我不希望你再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子,是你亲口说,想和我一起长命百岁。既然如此,你必定要自己爱惜自己,像今天这类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
沐浅烟依旧笑着,把秦素鸢搂在胸口,缓抚她的脊背,“我知道了,这次是我错了,以后定会注意。只是,”他语调一变,顿时轻.佻了起来,“只是此刻美人在怀,冰.肌.雪.肤尽收眼底,怎么想都觉得跳下来很值得呢。”
“六哥!”秦素鸢嗔怒的瞪着他,又因被他的话弄得羞.窘,脸色更红了。
“放开我,你上岸去。”
“素鸢,别赶我走。本王出去一天了,出了一身汗,也想好好洗洗。可谁叫浴池被你占了?只好请你分一半给本王了。”
秦素鸢推了沐浅烟几下,终于把他推开了。她无奈,真真是没见过如此无赖骚.包的人。
因着浴池里加了冰块,水温降的很快。
沐浅烟除去衣衫,伸手将秦素鸢又捞进了怀里,笑道:“这天底下怕是没有比我们更奇特的夫妻了,洗热水澡还要加冰块,你说是不是前所未见?”
秦素鸢责怪道:“如不是你,我还洗得好好的。”
“素鸢这是怪罪本王了?”
“我只怪你不爱惜自己。”秦素鸢说着,想到千蛇郎君那边还没消息,心中不免有些着急,情绪也低落下来。
她没心劲再和沐浅烟理论了,靠在他的怀里,喃喃:“六哥,你不知道的。方才你跳下来的时候,我真的……”
“对不起。”诚挚的道歉随着温柔的吻,一并落了下来。
沐浅烟抱紧秦素鸢,满腔爱意随着亲吻化开在秦素鸢的口中,如暖流般涌向她的全身。
他小心翼翼的,像是捧着珍惜之物那样,用爱.抚和亲吻抚平秦素鸢的心有余悸。
水温在迅速的降低,但秦素鸢丝毫未觉得冷。她被吻得身子后仰,几乎要站不住,一双眼半阖着,雾蒙.蒙的望着沐浅烟眼底自己的倒影,只觉得自己的神智都要被他的眼睛吸进去了。
她软软的跨.坐在了他身上,双臂搂着他的脖子,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相融。
“素鸢,其实我很开心。”沐浅烟轻声说,“在看见你那样担心我的时候,我很不厚道的心花怒放。”
“你还知道自己不厚道。”
“知道。”他抓过秦素鸢的一只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但这颗心,对你真心实意,倾尽全部。”
手掌下沐浅烟的心跳声传来,让秦素鸢觉得安心又甜蜜,她问:“你去街上买什么了?”
“买了新鲜的青菜和活虾。”
“活虾?”买这个做什么。
“你喜欢吃青菜虾仁的馄饨,明天你就要回秦府待嫁了,我想在你回家前,自己动手为你做一碗青菜虾仁的馄饨。”沐浅烟笑道,“却只怕本王这双养尊处优的手,做不来那样的活儿。本王会尽力的,但若是实在做的不好吃,还望娘子能赏个脸,尝一口就好。”
“六哥,你……”秦素鸢心中触动,这瞬间,她感动的眼眶发热。
将她这感动的模样望在眼底,沐浅烟满足之余,也感到身体燥.热到了极限。
他故意用热.烫的炙.铁抵了抵秦素鸢,诱.哄着道:“素鸢可是感动了?本王想着,要不就大婚的那晚,让本王好好的疼.爱你一番。我们把房圆了,好不好?”
秦素鸢望着沐浅烟,不语。此刻她那迷.蒙的神态,粉红的樱.唇和酡.红的脸颊,看得沐浅烟直呼受不了。
他委屈道:“素鸢……”快说话啊……
秦素鸢深吸一口气,道:“我有句话想和你说。”
她把手从沐浅烟的大手里抽出来,双臂再度环住了他的肩.颈,鼓足了勇气,“六哥,我爱你。”说罢身子一沉,竟然直接对着他坐了下去。
沐浅烟还在为那句“我爱你”而狂喜,却不想秦素鸢忽然就这么干了,一时间惊住。一股暖意包围了他最脆弱的地方。这一瞬,他失神的无以复加。
秦素鸢却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一阵剧烈的颤抖,大汗淋漓的朝着沐浅烟倒过来。
“唔!”真疼!
沐浅烟陡然回神,吓得变了脸色,慌张又心疼的抱住了秦素鸢,一时也不顾自己被裹得难受,忙道:“素鸢,你怎么也不说一声,疼不疼?扶着我别动,我这就出来。”
秦素鸢忙按住他,忍着痛意说道:“嫁过来几个月,早晚是有这么一天的。如今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你是要我再疼一次吗?”
沐浅烟心疼她的很,只好把手探到两人结合之处轻轻揉捏,一边帮她缓解不适一边低声问道:“好些了么,素鸢?”
“嗯……”
秦素鸢轻声呜.咽,听不出是愉.悦还是难受。沐浅烟揉了一会儿之后又试着动了动,她陡然惊.喘,整个人趴在他胸膛,越发迷.离婉转。
到了这会儿,平日里练的武功似都白练了,身子该软还软,软的跟一滩水一样。
沐浅烟星眸中涌出铺天盖地的欲.念,他吻着秦素鸢,身.下动作逐渐加快,绵延不止。蒸腾的水雾起起伏伏,时而拂过玉肩,时而漫过菱唇,最后化作白缎蒙住了秦素鸢的双眼。她随着沐浅烟在水中沉沉浮浮,恍惚中听到他在耳边深情的倾诉。
“我爱你,素鸢。”
一切平息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浴池里的冰块都化成了水,水温凉下来,秦素鸢软软的靠在沐浅烟怀里,被他这个暖炉罩着,从身到心皆是温暖无比。
她被沐浅烟抱出浴池,被他亲自伺候着包裹住长发,由着他给她一件件的穿衣服。
沐浅烟先把秦素鸢送去房里歇息,让她等着自己做馄饨。一路走过回廊庭院,他都是抱着秦素鸢的。秦素鸢轻轻搂着他,朝上望着沐浅烟,忽觉得他唇角那抹笑容甚是春风得意,估计他心里面已经乐得忘乎所以。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沐浅烟不要过于高兴:“明天我就回秦家了,接下来这三天,你在宁王府中好自为之。”
不提这茬也罢,她一提,沐浅烟方觉得天地间一种深深的恶意正朝他袭来。这才刚尝到娘子的滋味,娘子就回娘家去了,接下来三天他可如何是好?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沐浅烟故作委屈的叹了口气。
两人此刻亲昵的模样,被院中正在修剪桂花的凉玉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