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声,面上瞬间一喜,用那有些激动的目光望着我问道:“真的吗,那你是愿意相信我吗?”
这样的白苏,与我认识的他完全就是两个人,我不想骗他,见到他那副失落的样子却又莫名的心软,竟然鬼使神差的对他点了点头,回道一声:“嗯。”
见此,白苏喜出望外更是猛地将我搂入怀中,就在我望着他这样,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胸口一疼,只是瞬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低下头的刹那发现,一把锋利的匕首,此时正刺向我的胸膛,而握着匕首的那只手,不是别人,正是白苏。
“你……”
我猛地问道,却见白苏那双方才清澈的双眼,此时无比阴鸷,用那讥讽的语气笑说一声:“莲初,说你傻,你还真的傻,我就对你服服软,你这么天真就信了我?”
他这道声音响起的刹那,我只感觉自己脑子发“嗡”的厉害,眼前更是猛地一黑,昏了过去,等我再这个开眼时,看见的天花板是又竹子制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猛地从床上坐起,仰望四周,这才记起,这里是清一真人的道观,难道刚才发生的那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境?
可这做梦,哪有那么真实的?真实到我现在那被白苏在梦里捅过的胸口都还在隐隐作痛,但我身下的被窝,又发出淡淡的温热,鞋子也是我睡觉前摆好的位置,整个房间里不仅没有我出去过的痕迹,也没有外人进来过的痕迹,所以刚才的那一切,真的只是梦,对吗?
想到这,我那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放松不少,困意更在这一刻极速涌来,顿时也不在多想,两眼一闭躺回床上继续睡了起来。
这一觉,我直接睡到了天亮,还是被那清一真人的敲门声给吵醒,这才起的床,见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开门,清一真人无比嫌弃的瞪了我一眼,这才对我说出一句:“现在卯时快过了,你再不和我上山砍竹子,还想多赖人家房间里一天吗?”
说话间,他更是用眼神指了指站在院子里,那口古井边的小七,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却见小七根本没看我俩,而是抱着那只黑猫,坐在井边,望着前方沉思。
见此,我这才小声的问清一真人:“卯时是几点?”
他一听我这话,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答:“早上五到七点乃卯时。”
语落之后,他接着又道一句:“你好歹莲家后人,连个时辰都分不清楚,现在还拜了老子为师,老子岂不是要从零开始教你?”
“莲家到我爸那代,就已经对阴阳五行一窍不通了,唯一懂这些的爷爷,还是在他死后,大家才知道他会,我分不清时辰不是很正常吗?”
“再说了,我要有那么厉害,还拜你为师干啥啊?”
一见清一这老头说话这么冲,我顿时也怼了回去,哪知他丫的,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见我这么说话,也不回呛了,只丢了把镰刀和斧头给我,这才推着院子里的一个木轮车,带着我上了不远处的小山坡。
这座小山坡说高不高,说矮不矮,约莫七八层楼那么高,与一旁那仙气缭绕的青城山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可就这么一座普普通通山儿,清一真人上去之前,竟在山脚下点了三支香烛,毕恭毕敬的拜了三拜,又叽里咕噜的念叨了一番儿后,这才带着我朝着山上走去。
见此我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小声的问出一句:“上这破山咋这么繁琐啊?”
哪知清一真人听到我这话的刹那,连忙捂上了我的嘴,口里接连呸了三声后,连忙对着山前双手合十拜了三拜,口中嘀咕了一声:“徒儿稚嫩,不懂规矩,请莫计较。”
说完这话,他这才转过身,指着他的那座清一观,问我说:“你看咋们的道观,建造在哪儿?”
“青城山脚下啊。”
我不假思索的回道,他顿时皱了皱眉,又道一声:“你再仔细看看。”
闻声,我这才认真的看了一眼,却发现清一老头这道观,虽然不大,加上后院儿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棚子,屋子,却也不小,恰好建在了这座小山,与青城山的交界处,道观的前半段接连青城山,后半段接连这座小山,明明看似随意的布局,却莫名的让我有种,他是故意这么建的。
见此我更是吃惊,连忙问道:“难不成,这座山还能有啥玄机?”
清一老头却不要脸的卖了个关子,白了我一眼,道:“这世上你不懂的,能让你好奇的事儿多了去了,你只要知道,但凡从古至今出名的那些个仙山,圣山边上的玩意儿,即便是一棵树都大有玄机,你可以视而不见,却不可不敬。”
“为啥?”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的问道,清一真人却只回了我五个字:“万物皆有灵。”
语落刹那,我们两人已经走到了这座山的半山腰上,清一真人停下脚,上下看了几眼后,这才指着眼前的竹子,让我从这儿起手,一路往下砍去。
“为啥这么麻烦,我直接把下面的竹子砍了,不还不用把竹子背下去吗?”
一听这话,我不解的问道,后脑勺却在这时被清一真人狠狠打了一个爆栗,气的他恨铁不成钢的道了句:“投机取巧的玩意儿!让你干你就干,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见此,我就是再想说啥,也只能憋回肚子里了。
可那一间竹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耗费的竹子根本不是一根两根那么简单,而是至少数百根竹子,才能够建成。
所以清一老头之前说的让一天砍完,根本就是在逗我,在他的帮助下,我都足足砍了将近一个多星期,这才勉强达标。
竹屋是那个小七帮我建的,地方也是他给我选的,就在他和清一真人竹屋的中间,这些天里,虽然我和他的交流,总共不超过十句,甚至他都没正眼看过我,却每次都在我需要帮忙的时候出现,让我觉着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儿奇怪。
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我除了到这儿第一天晚上,见到了跟踪我的死士,梦见了白苏之外,不仅没在做过梦,甚至那些想害我的人,也没在出现过了,仿佛之前发生过的一切,不过是场错觉,只有现在的,才是真实。
但日子过的越是宁静,便让我越莫名的有些心慌,总感觉这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安稳,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白苏亦然。
果不其然,就在我竹屋建起的当天,便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