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姐,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明天就该回去了。”一想到要回去,颜颜就有些失落。
颜颜是政府派来照顾她的,她的病一好,颜颜当然要回原单位报道。
“你在哪个医院工作?”
颜颜愣了愣,不知道云涯怎么忽然提起了这个,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市公安医院。”
云涯点点头:“很好,回去努力工作吧,你会有出头之日的。”
颜颜这时候还没品出云涯话里的意思,一味沉浸在即将离开的伤感中,接下来不管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晏哥哥离开的第十天,云涯坐在轮椅上,目光望向天上的明月,心情惆怅。
微信消息上,她已经发了一百多条委屈的表情,始终没有回信。
可恶,再也不要理你了。
云涯把手机关机,推着轮椅移动到床边,慢腾腾站起来,躺在床上,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十分抑郁的睡了过去。
——
而在千里之外的连绵群山里,一支年轻人组建的队伍将会在这里进行残酷的淘汰赛,赛制有些像打cf,然而现实往往要比虚拟更加残酷。
只有能坚持十天的水和食物,却要在山里待满一个月,一百个人中,挺到最后的人,才算是最终的胜利者,没有手机,只有一把微声冲锋枪和一把54自动手枪,还有一个信号弹,实在坚持不下去的人,发送信号弹,自会有人来把人接走。
夜幕降临,整座大山陷入一片死寂,而暗中,危机四伏。
一棵大树上,躺着一个“绿”人,他身上穿着树叶编织的衣服,整个人几乎与大树融为一体,树下即使有人走过,也绝对发现不了分毫。
唯独一双裸露在外的眼睛,漆黑,深沉,一如这无垠的夜色,隐忍着野兽一般蛰伏的犀利冷静。
渐渐的,那眸光变得温柔,目光望着漫天星辰,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涯涯,对不起,我终究要失约了。
你一定生我的气了,这次是我的错,认打认罚,绝无怨言。
他本来看看太爷爷就准备回江州,结果三叔把他扔进了这个训练营,美其名曰是训练营,实则是一个选拔赛,听三叔的口风,军方要秘密组建一个特别行动队,其存在价值无可估量,被扔进来的人,不是家里有背景的,就是个人实力强劲的,亦或者体能军事方面的天才……
要在这样一支队伍中脱颖而出,难上加难。
一个月啊,这可怎么熬下去。
他从上衣兜里摸出来一张照片,照片里少女的侧脸,在阳光下,美丽又温柔。
云涯没有照片,是他从网上爬墙偷偷下载下来,然后跑去相馆洗出来的,没事的时候就看两眼,照片的边缘都有些褶皱了。
当时要的急,早知道就过胶了,否则这照片沾一次水就不行了。
他拿着照片放在嘴上,亲了亲照片里人的嘴,想象着亲的是云涯,感觉自己有些变态,无可奈何的笑了。
真想你,想的心都疼了。
就在这时候,树下传来一阵脚步声,晏颂眸光微眯,不动声色间将照片偷偷放回胸前口袋里,正贴着心脏。
很快,两拨人狭路相逢,这样的淘汰赛,组队打是最便捷的方式,两拨人一队五人,一队两人,从人数上就呈压倒性胜利。
两拨人一开始摁兵不动,谁都不敢先动手,暗暗观察对方。
“老大,对方才两个人,不如我们干它一票。”贼眉鼠眼的青年靠近为首的年轻人。
“不急,那黄毛手上功夫了得,已经有不少人吃亏了,我们先别轻举妄动。”老大气定神闲的说道。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呦,黄鼠狼,这就认怂了,之前偷袭的不是挺爽的吗,来啊,小爷等你。”说着步枪上的刺刀往地上一戳,胳膊支着枪把,歪斜着身子,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望来。
那老大被激的心口气血翻涌,“你tm找死,给我上。”话落身后的四人举着刺刀冲上来。
“小河,给我上。”黄毛勾了勾手指头,站在他身后的少年翻了个白眼,冲出来,结果还没出手就被对方给一脚踹到地上。
“靠……这么low,早知道就不带你组队了。”话落长腿在地上一扫,那偷袭小河的人瞬间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黄毛一脚踩在背上,杀猪般的惨叫声遂即响起。
“小心身后……。”小河大叫道。
黄毛跟背后长眼睛了似得,反脚就是一脚踹过去,偷袭的人被踹飞到树上,树干猛烈晃动了几下,树叶悉悉索索的落了下来。
三两下,躺了一地的人,身手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搞定。”黄毛“呸”一声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斜了眼小河:“你可长点心吧,幸亏是遇上了我,否则你在这里活不过三分钟。”
小河撇了撇嘴。
“你还别不服气。”黄毛边说边快速褪了几人身上的衣服,只给扒的剩一条裤钗:“赶紧的,把他们的干粮都给收缴了,接下来咱得靠这东西活命。”
麻利的把衣服拧成一股绳,把几人串起来,然后找根粗的树枝吊起来,正对上那老大怨恨不甘的眼神,黄毛晃了晃脑袋:“不服啊,不服憋着。”
只是这绳子,抛了半天怎么还没抛上去,不可能啊,他准头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忽然,他眼眸一眯,掏出手枪瞄准树杈间隙,“给我滚下来。”
小河吓得手里的干粮差点儿掉地上。
风声摇动树叶,沙沙作响。
令人心惊胆颤的沉寂中,一道黑影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在地上滚了一圈站稳。
黄毛手中的枪瞄准那人的脑袋。
隐匿在树上那么久他都没有发现,更关键的是,自从这人出现后,那种无形的压力,让他额头上渐渐开始冒汗。
“你是谁?”
那人很高,足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立在黑暗中,如同一座大山,沉甸甸压在人的心头。
星月黯淡,唯独一双犀利冷沉的眸子,仿似一把利剑,劈开这深沉的夜色。
忽然,那人动了,黄毛反应也够快,旋身一转,对方一手落空,另一脚已紧随而至,速度太快,力量太强,他的优势完全被压制,渐渐的,他开始心慌,最终被对方劈手夺过手枪,快速上膛瞄准他的脑门。
黄毛忽然静止了所有动作,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小河惊讶的瞪大双眼,一切不过发生在三秒之内,黄毛有多强他这几天看的很清楚,没想到这人三两下就把黄毛给打败了,真是山外有山。
他想看清这人的模样,走近了两步。
月光从云层里露出一线皎白的月光,透过树杈间隙投注而来,少年眉目巧夺天工,既有少年的凌厉飞扬,又有成年男人的霸气沉稳,微微仰着下巴,眸光斜睨而来,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不屑而高傲。
“死or臣服。”嗓音低沉暗哑,却又该死的性感惑人。
黄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少年,没想到打败他的人,竟会如此年轻,尤其是举手投足的气势,让他不由自主的心生折服。
他眼眸一闪,忽然劈手就去夺枪,趁其不备,攻其命门,少年旋身一闪,长腿优势,一脚反勾,速度真的好快,那一刻黄毛内心惊叹,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下一刻,脑子一懵,整个人朝地上栽去。
直接晕死了过去。
少年迈着长腿从他身上跨过去,朝着小河伸出手,那眼神太冷了,小河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东西。
少年眯了眯眼。
好像越来越冷了,小河吓的都要哭了。
长的这么帅,性子怎么会这么冷……
少年伸手一拽,直接就把东西从他怀里拽出来了,其力气之大,把小河整个人就拖在了地上,少年却没有丝毫同情,一脚蹬上小河肩头,彻底把东西从小河怀里抢出来,背在肩上,看都没有看小河一眼,大步离开,那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小河捂着肩膀爬起来,眼中恍似有泪花闪烁。
坏银~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哼~
——
云涯做了一个梦,似乎梦到晏哥哥了,可是早上醒来,却什么都记不得了,晃了晃脑袋,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想起来的。
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手机,还是没有回信。
今天虽然是个大晴天,她的心情依旧是阴云密布。
颜颜一大早就走了,没有跟云涯和云渺说再见,提着行礼踩着朝露离开了。
她讨厌分离,所以也不想跟云涯当面分别。
“颜颜这丫头走了,还真有些不习惯呢……。”李婶絮絮叨叨的说道。
云涯给渺渺夹了筷子菜,淡淡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生活。”
李婶点头:“小姐说的也是。”
冯叔从客厅外快步走进来:“小姐,电视台来人了。”
“我知道了,冯叔先招待客人,我等会儿就过来。”
冯叔退了下去。
“渺渺,我今天要出门办点事情,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好不好?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云渺撅着嘴巴【不要,我要跟涯涯一起去】
云涯皱了皱眉,但想到不能总把渺渺一个人关在家里,这样他会越来越跟这个社会脱节,也会越来越封闭。
点点头:“好,不过我们先说好,一定要听话,不能乱跑,要不然被人贩子拐跑,你会再也见不到我。”
渺渺立刻紧张的拽住云涯的衣角,【渺渺一定听话,绝对不乱跑】
电视台派来接云涯的是陶青和一个年轻的实习生,两人是第一次来纪家庄园,一路走上来就相当壮观了,没想到这个纪家庄园的奢华程度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这里大的就像皇宫,到处奢华精美的不可思议,两人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小心翼翼又掩饰不住好奇,好在云家的下人都很和气,一点都没有豪门狗眼看人低的毛病。
“两位请用。”李婶给两人送上茶水。
实习生叫李轩,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由得瞪大双眼:“这是什么茶,太好喝了。”
陶青拉了拉他的袖子,暗暗说道:“给我注意点。”话落朝着李婶笑笑,“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李婶温和的笑了笑:“两位不用拘礼,小姐吩咐过,要好好招待两位,有什么事情就叫我。”话落将点心放在桌子上,转身退了下去。
“看看,连一个佣人都这么有礼貌,这云家真不愧是豪门。”李轩捏了块点心送嘴里,忽然瞪大双眼:“太好吃了,简直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点心。”
陶青呲了呲牙,一脸嫌弃:“能别这么没出息吗?简直丢我的人。”
“有好吃的不吃是傻子。”话落又捏了一块塞嘴里,塞得嘴都鼓囊囊的,一盘点心很快见了底,陶青忍不住说到:“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儿。”
最后一块塞嘴里,李轩嘿嘿一笑:“没了。”
陶青翻了个白眼:“活该一辈子单身。”好吃又没眼力见。
李轩喝了口茶,舒服的靠在椅背里,望着这奢华的如同城堡一般的别墅,叹道:“住在这里,每天醒来一定跟做梦一样,这简直就是梦想的人生啊,这家的小姐命也太好了,投胎到这样的豪门,哎……我等小屁民奋斗一辈子也达不到十分之一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