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森跟我并排走在一起,我们俩好像还从来没有这样走过,以前若是碰在一起了,我总是很自觉的走在他后面。
这次同样我也是走在他的后面,让他走在前面,可是他却停下了脚步,等着我跟上,在与我一同走。
今天的秦牧森真的很奇怪,我明显的感觉到了,他对我的态度变化的太大也太快,我在想他心里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
我本以为我昨晚坏了他的好事儿,他定不会轻饶我的,可是没想到从昨晚他也没对我发什么难。
原本我以为他对我或许有那么几分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兴趣在的,可是昨晚在他做出将我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时,我否定了我心中的那个想法。
医院外面很冷,昨天下了一夜的大雪,现在虽然出了太阳,但是雪化了带走了部分热量,温度更加的低了。
“我对这里不熟,你在这儿待了好几年,知道附近有超市吗?买些东西回去。”
秦牧森问我。
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需要什么东西还需要自己去超市买吗?
不过我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没必要问的我从来不会多说一句。
“从这里坐公交两站路,有家大润发超市,不远。”
就两站路的距离,没必要打车。
“那就坐公交吧,说起来我还没坐过公交呢?”
秦牧森的话里到是透露着他对即将要坐公交车的新奇,我指了指对面的公交车站:“就在那里坐过去吧!”
我和秦牧森并肩走在马路上,过马路时,秦牧森突然将我拉到了他的左手边,他说:“我不喜欢你走在我右边。”
对于走哪边我都无所谓,右边的车正往这边转向,我没多想想秦牧森这句我不喜欢你走我右边,是什么意思。
只是很简单的认为他只是纯粹的不喜欢我走在他右边吧!
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五块钱,没有硬币,只能拿五块钱出来。
我和秦牧森上了车,因为是在医院,人很多,车上也没有什么位置,我和他就扶着扶手站着。
人真的很多,拥挤的很,尤其是车子一开动,大家免不了有肢体碰触,我看着秦牧森铁青的脸色,他皱着眉抿着嘴,估计是受不了了,他应该没有想到坐公交车会是这样的吧。
估计他今儿坐过一次后,在也不会愿意坐第二次了。
一个中年男人不断的往我这边的挤过来,中年的男人的手有几次都有意无意的触碰了我的臀部,我无奈只能往秦牧森身边靠。
秦牧森见我不断的靠近,脑袋都差要埋在他的怀里了,问我:“怎么了。”
我低声说:“人多。”
秦牧森往我的身后看了看,突然伸手将我往他的后面一拉,他自己转过身子,将后背对着那个不小心碰了我臀部的中年男人。
我身后的妇女也在挤着我,秦牧森直接将我按在了他的怀里,低头贴着我的耳边说:“这样不就好了吗?”
他吐出来的热气喷在我的耳蜗里,热热痒痒的,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里,鼻尖计取这着他身上淡淡的橙子香味,我知道他很喜欢吃橙子,饭后水果基本上都是橙子。
还喜欢叫佣人在他的衣服上放几片橙子皮,熏一下。
我闻着他身上的香味,我发现虽然过去的十年里,我们虽行同陌人没有交流过,但是我对他还算了解,我知道他讨厌什么,也知道他的一些喜好。
他很高,或许他站累了,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这样或许能减轻他身上的负重,他能舒服些吧,只是我的脑袋在往下压,很不舒服,脖子都是疼的。
两站很快就到了,我轻轻的推了推秦牧森低声对他道:“到了下车吧!”
秦牧森似乎是有些不满,不高兴的说:“怎么这么快。”
我说:“两站路就几分钟的车程而已。”
下车后,秦牧森的大手突然上前拉了下我的手,我本能的躲开了自己的手,秦牧森变了脸色,冷眼看了我一眼,径直往前走去。
我紧随其后。
进了超市,我推了一辆购物车,秦牧森走在前面,我推着车走在后面,我见他也不从货架上拿东西,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超市里走来走去。
我在后面问他:“秦牧森,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秦牧森停下了脚步转身看我,脸上的颜色较刚才相比好看了些许。
他指了指生鲜蔬菜区:“去买些菜吧,回去做饭,我饿了。”
我想他住的那个别墅有佣人有管家的,需要他买菜回去做饭吗?他人只要一回去,这管家厨子还不赶紧将热菜热汤给他端上桌啊!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秦牧森见我还不推着车子去买菜,有些催促的意思。
我尴尬的笑笑:“没什么,想问问你喜欢吃什么。”
我问他喜欢吃什么,他竟腼腆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真是吓着我了,这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秦牧森吗?
“你会做鱼吗,我喜欢吃鱼。”秦牧森问我。
我会做鱼,而且做的还很不错,因为秦牧扬也喜欢吃鱼,其实这哥俩除了性格不像之外,相貌和喜好还是挺像的。
秦牧森平平静静的样子,时常会让我种有错觉,秦牧扬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会做一点,但是做的不好。”我说,他这样问,我就知道他是要我给他做这顿午饭了,可怜我一个高烧的病人,还未退烧,却要给这个万恶的资本主义家当女工做饭吃。
我到生鲜区挑了一挑长相不错的鳊鱼,打算做红烧。
我买完了鱼,问秦牧森:“你还想吃什么。”
秦牧森脸上挂了浅浅的笑容,他出奇的竟然帮我推着购物车,我们这样子到是跟那些逛超市的夫妻有些像了,妻子挑着菜,丈夫推着车。
我看了一下秦牧森脸红了红,为自己刚才那样的想法感到羞耻。
“你还会做什么?”秦牧森问我。
我想了想对他道:“都会做点吧!”
“那你买点螃蟹吧,我母亲还活着的时候,经常给我和牧扬做。”
我很少听秦牧森提过他母亲,这次到是很轻易的提起了他的母亲。
牧扬两个字让我的心明陡然的颤了一下,秦牧扬喜欢吃螃蟹,我知道,所以我也会做螃蟹,只要秦牧扬喜欢吃的,我以前都很努力的学着做,并且还要做好。
我母亲在他母亲还没死的时候,就和他父亲不清不楚了,因此,他理所当然的将他母亲的死算在了我母亲的头上。
在他心里,我承受这些痛苦,都是应该的。
他要吃螃蟹,我让师傅帮我绑了四只大螃蟹。
这个季节的螃蟹不怎么好吃,不是螃蟹上市的时候,这种不是阳澄湖出来的螃蟹就是在会做,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又买了几样秦牧森爱吃的菜,打算去结账的时候,秦牧森突然问我:“你喜欢吃什么,也买回去做吧!”
我看着这满购物车的菜,对他说:“我都喜欢吃,不挑食。”
挑食是富贵病,我初中就寄宿了,学校不是什么好学校,吃的自然也不好,我记得那时候我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很容易饿,每天中午给自己开顿荤,就是番茄炒蛋,一点点番茄汁浇上一斤白米饭,我能全部吃光。
秦牧森看着我有些不信我说的话:“现在的人哪有不挑食的,尤其是你们这些90后,身上一堆的毛病。”
看来外界对我们这群90后是成见很深啊,就连秦牧森这样的人都觉得我这样的穷苦人民应该挑食才对。
“挑食不分年龄,这是有钱人才会得的病,穷人只需要吃饱了就成。”我说。
我说这样的话,惹来秦牧森的嗤笑:“胡言乱语,你不喜欢吃鱼,也不喜欢吃排骨,更不喜欢吃牛肉,你不喜欢吃的东西很多是吧!”
秦牧森觉得自己说的很多似得,一副很自信的样子看着我。
估计他是跟我一桌吃饭时,看我从不动这几样菜,那是因为他说的都是他喜欢吃的,他会动的菜,我自然不会去碰。
因为他会嫌弃啊!
我笑笑说:“我只是很喜欢吃米饭。”
我在秦家吃饭时,大多数是不吃菜的,只吃自己碗里的米饭。
轮到我们结账了,这个有关于挑食的话题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我去结账,秦牧森身上没有钱的,只有各种黑卡金卡,超市自然是给刷卡的,只是我怕他的黑卡金卡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在他掏钱包出来时,我拦着他的手,对他笑笑道:“说起来认识快二十年了,在秦家麻烦了这么久,还未请过你这个一家之主吃顿饭呢,这顿我请你吃如何。”
秦牧森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我,估计也比较纳闷我抽的是哪门子疯。
我在他疑惑的眼神下,掏出钱包,从里面抽了五百块钱,四只螃蟹比较贵三百多块,其他的估计加在一起也就一百多块钱。
收银员算了下是四百九十九毛七,我估摸的还真准。
结完账,我装好东西,两包,我正准备一只手拎着一个袋子时,秦牧森已经手快的一只手拎了两个袋子。
我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秦牧森问我:“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笑笑打趣道:“只是觉得很难得。”
秦牧森疑惑不解的问道:“什么觉得难得。”
我说:“难得你秦牧森对我也绅士了一回。”
这话一出,秦牧森的脸色又跟六月的雨似得,说来就来,我见他不高兴了,赶紧麻溜的闭上嘴。
秦牧森阴仄仄的样子看着我:“李木子我对你已经够仁慈的了,别不知好歹了。”
我赶紧点头拍着他的马屁道:“是是是,您对我很仁慈,确实是我不知好歹了,您别生气。”
兴许是我刚才的话说到了点子上了,秦牧森的脸色有所缓和。
我挥手招来一辆出租车,我和秦牧森上了车,我本以为秦牧森要去那个临水园的别墅,结果没想到,他却说要去我家。
我很想拒绝,那里是我小小的一方天地,我不想那里被他踏足,更为重要的是,那里有我和秦牧扬的点点滴滴回忆,我怕他去了会发现,会破坏,那个小区很老设施也不好,只是因为秦牧扬在这里住个一段时间,我舍不得搬走,我在守着他给我的回忆,苟延残喘。
我说:“我家里很乱,我还没来得及收拾,改天吧!”
秦牧森的脸色又不好了他简直就是个变色龙,他不满的说:“怎么家里藏了个野男人?不方便我过去。”
我抬手抚着疲劳的眉心,秦牧森非要去,我也拦不住。
想想秦牧扬都成了别人的夫,我守着他的过去,也是对他现任妻子的不尊重。
要去就去吧!
到了小区,秦牧森拿着菜跟在我后面,看着我开门。
我租住的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小公寓,秦牧扬的东西都被我锁在一间房间里。
秦牧森进来放下菜,就四处打量着我的小公寓,我能从他的眼里感觉到了一种嫌弃,这套公寓不怎么好,装修简单,墙上还有着黄色的污渍,他这样住惯了豪华别墅的大少爷,自然是瞧不上我这个小破公寓的。
“你自己坐吧,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了。”
我把菜提到厨房就开始动手洗菜切菜,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又挂了点滴,这时候根本就不想动,就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我拿牙刷在刷螃蟹时,秦牧森倚靠在厨房门上,眼露寒意,他问我:“你这里来过男人!”
他说的是肯定句。
我抬眸看他:“来的男人很多,你想说什么。”
来过什么男人,他秦牧森也管不着。
“牧扬来过吗?”秦牧森突然这样问。
我也不惊奇,我知道他来这里就肯定会说些关于秦牧扬的话题。
我看着他的眼睛如实的回答:“来过,他假期的时候都在这儿住的。”
“呵呵…………”
秦牧森冷笑:“我说呢,他怎么放假都不回国回家看看,原来回国了,只不过是被你这小狐狸精给勾到这儿了。”
秦牧森突然走到我的身后,伸手从我后面抱住了我,他将脖子放在的脖颈间嗅着:“我来闻闻,你身上的狐狸骚味到底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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