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彪悍生活 第23节

蕴华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又用茶水簌了口才道:“皇兄,城内的难民日益增多,大多都是老弱病残,我们每年拿去救济难民的粮食就不少。他们既不能上阵杀敌,也无法种植粮食。”

“这些人留在城内只会增加我们的负担,还不如打开城门把这些人全部赶到大启去。难民回不了城只能往前走,陈将军肯定不忍心看着这些难民死去。一旦让他们进了城,大启内部会引起不小的骚动,如此这般我们才能有得胜的机会。”

庄王迟疑,“你的意思要借难民的手,把疫病带入大启?”这些难民都是漠北的百姓,这么多年在他的管辖之下,他对这些人还是有感情的。这种明显是让百姓去送死的事,他一时间有些犹豫。

蕴华道:“皇兄,成大事者不可优柔寡断,该舍弃的一定要舍得彻底。等到将来皇兄荣登大宝,再好好补偿百姓不迟。”庄王沉默,蕴华知道皇兄是同意了,连忙吩咐下面的人去做。

大启皇宫,顾覃兮远远站在池塘边,看着东宫花园里交谈甚欢的太子和祁禹有些迟疑。太子哥哥四年前行过冠礼就定下了太子妃,是宁远侯府的嫡长女,父亲任朝中兵部尚书一职。

再过一年就举行了盛大的婚礼,迎娶了太子妃,只是太子婚后的生活有点一言难尽。说中意太子妃吧,太子一月当中只有几日是歇在太子妃宫里,其他时候都在书房。说不中意吧,太子身边又没有其他女人。

太子妃温氏容颜秀丽,性格温婉大方,说话行事极得皇后喜欢,顾覃兮也喜欢自己这个秀外慧中的嫂嫂。如果非要说太子妃有什么不好的话,顾覃兮认为太子妃在太子面前过于羞涩了。

太子妃一在太子面前就说不了几句话,剩下的时间光顾着害羞了。这种少女的羞涩顾覃兮还是很理解的,毕竟她家太子哥哥长得英俊不凡,太子妃会害羞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这也就直接造成了太子和太子妃相处的时间,还比不上太子和祁禹在一起的时间。感情是需要时间培养的,相处时间少了,感情难免就淡薄,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而且母后虽然没说,可她知道母后一直在期盼着孙子的出生,身为母后最疼爱的孩子,她必须做些什么帮帮母后。

这不寻了个太子哥哥空闲的日子,拉上她的皇嫂一起到东宫花园找太子。太子妃有些迟疑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兮儿,这样子过去找殿下,会不会打扰殿下和祁公子谈论正事?”

“皇嫂放心,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太子哥哥和祁公子只是在下棋,我们过去不会打扰他们的。”顾覃兮挽上太子妃,坚定坚决的按照原计划走了过去。

亭子里,太子和祁禹正好下完一盘棋,顾覃兮微笑着拉着害羞的太子妃走过去,“太子哥哥,兮儿有事要找祁公子,可不可以把祁公子借给兮儿一会?”边说边不动声色的把太子妃往太子身边推了推。

祁禹起身拱手道:“殿下,公主既然寻徐之有事,徐之就先行告辞了。”

太子点点头,转而叮嘱顾覃兮,“兮儿,再过半月就是你的笄礼,最近别总是往外跑。”顾覃兮自从拿到出宫令牌,就彻底放飞自我了,隔三差五出宫一趟,要么是寻陈蓉,要么是去寻萧二姑娘。

“我知道了,太子哥哥我们先走了。”她和祁禹一走,亭子里就只剩下太子和太子妃了。心上人就在自己身边,太子妃却不敢有所行动,主要是太子对她实在太过冷淡。

太子和太子妃两人在亭子里就这么相对无言了一会,池塘里的鱼儿游过来又游过去。“殿下。”“玲玲。”太子妃和太子同时开口,太子妃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太子心中叹息一声,柔声道:“今日风大,小心染了风寒,我们先回宫。”

太子当先一步走在前头,太子妃悄悄翘起唇角,跟在太子身后。太子还是关心她的,兮儿说的没错,以往就是她太拘谨了顾虑太多,才会让太子对她也这么冷淡,今后她可不能再这样了。

那边太子和太子妃一起回宫了,顾覃兮这边就比较尴尬。她和祁禹的交集不多,一年到头也就在她去找太子哥哥或者出宫游玩时会遇见。自从那天她回眸一瞥,两人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争锋相对了。

可两人的关系也十分生疏,遇见了顶多说几句客套话。虽然她有时也会怀疑,每次她出宫总有几次是能遇见祁禹的。但次次都被祁禹略显冷淡的态度打消,要不是为了太子哥哥和太子妃能多点时间相处,她才不会找这么烂的借口。

已是深秋,园子里高大的树木发黄,落叶顺着秋风飘飘扬扬落下。顾覃兮和祁禹相互沉默着走了一大段路,身后阳春和白雪她们不远不近的跟着。顾覃兮想了想略显生硬的开口:“祁公子,你在兵部如何了?”

祁禹四年前高中探花,先是入了翰林院当编修,用了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入主兵部,成为六部中最年轻的侍郎。

“徐之。”身侧的男子停下脚步,立在原地目光深邃的望着她,秋风吹起男子淡青色的袍角,墨色的发丝微动,如同即将乘风而去的谪仙人。

顾覃兮正绞尽脑汁的找话题,祁禹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不解的回身,“什么?”

“以后可以叫我徐之。”祁禹黑眸像是上好的黑珍珠润黑明亮,此刻正专注的望着她,像是盛满了漫天的星光,而她正被包围在灿烂的星光里,那双黑眸似是有特殊的魔力,一点点引诱着她。

“你。”顾覃兮心跳不自觉的加快,脸颊微微发红。她别开视线,目光落到一旁的树干上。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会如此惊慌,在祁禹灼热的目光下恨不能转身就走。

少女肤色白皙,一张水嫩的鹅蛋脸,似是能直接掐的出水来。柳叶眉,一双大大的杏眼灵动无比,樱唇粉嫩无一处不精致。当初秀美的小姑娘如今身姿曼妙,一身浅粉色的宫装衬得她人比花娇。

祁禹勉强压抑着拥她入怀的冲动,语声柔缓像是在哄一个孩子,“覃儿,我等你长大很久了。”从初次见面,到认清自己的心意已经过去了四年,这四年里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她。

如今她已长大,容颜娇艳美得不可方物。他再不表明心意,只怕会有其他人打她的主意,这样的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的。他会像等她长大一样,等着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顾覃兮一开始的脸红心跳过去之后,肃着一张芙蓉面道:“祁公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内心深处对祁禹是有不一样的感觉,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要更谨慎的问清楚,她才不要不明不白的暧昧。

“我心悦你。”祁禹低沉的嗓音酥酥麻麻的缠绕在她心间。她一瞬间屏住了呼吸,眼前是他如雕刻般的俊颜,剑眉星眸,肤质如同羊脂白玉,纤长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般。

“你的睫毛好长。”顾覃兮一时情急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在这种时候,她怎么能把心里想的直接说出来。这下子,祁禹肯定知道自己刚刚觊觎他的美色了。

祁禹扇子般的睫毛动了动,唇角微微勾起,似是下一刻就会笑出声来。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顾覃兮身侧,微微垂眸眼中流光溢彩,“覃儿,你喜欢吗?”你喜欢我吗?

你喜欢吗?是睫毛?还是他?顾覃兮脸热的快要烧起来,她胡乱的往四周看了看,阳春和白雪她们带着人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既能很好的看顾她,也不会听见她和祁禹之间的谈话。

风吹起她的发丝,有一缕头发顽皮的跑到她唇边,她此刻却像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祁禹抬手,修长如玉的指尖灵巧的把头发勾到她耳后,指腹擦过唇瓣带来一丝异样的感受。

他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等着,嘴角含笑眼中是看得见的温柔,好像可以一直陪她站到地老天荒。他的温柔让她心里生出无限的勇气,其实早在四年前,福宁郡主向她告别的那一日,她就隐约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所以四年来,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关注他的消息。知道他高中探花,知道他入了翰林,知道他入主兵部,点点滴滴全部在她心间。只是一开始她不能确定他的心意,直到近日她才决定,无论怎样她都要问一问祁禹的心意。

不曾想,她还没行动,祁禹却提前和她告白了,既是两情相悦,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顾覃兮直视他温柔的双眸笑盈盈道:“徐之,我喜欢,我喜欢你。”他眼中的温柔多得快要溢出来,唇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如果不是在皇宫,如果身后没有跟着这么多人,他此刻多想把他的姑娘抱进怀里。

告诉她他有多高兴,告诉她他相思已久,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祁禹忍住抱她的冲动柔声道:“东边亭子外的桂花开了,我们一起过去坐坐?”东边的亭子离他们所在的地方还有一大段距离,他这么说不过是想和她多相处一会。

“好,正好能收集桂花,做桂花茶吃桂花糕。”顾覃兮知道祁禹的心思,两人不紧不慢的向着东亭走去。秋日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耀着两人,走过鹅软石铺就的小道,前边就是东亭。

东亭外种着十几株桂树,秋风一起浓郁的桂花香就随着风四处飘散。两人坐下后,阳春和白雪照着她的吩咐,带着人收集桂花。桌子上放着松子,顾覃兮自己懒得动手剥,看了一眼便拿着杯子喝茶。

祁禹注意到她的目光,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拿起一颗松子剥了起来,“秋天是狩猎的好时候,我在城郊有一处庄子,是专门为了狩猎的,等我休沐的时候带你去如何?”

顾覃兮应道:“就我们两个吗?”她莫名有些紧张,握着杯子的手不知不觉的用力。如果他没有请其他人一起去,那就是两个人之间的约会,只是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她是不好答应的。

祁禹低声问道:“你想要就我们两个人吗?”他手指灵巧,没一会就剥了一小堆的松子仁,见她这会听了他的话后杏眼微瞪,秀美微挑猫儿似的,像是要扑上来咬一口。

他把碟子里的松子仁递过去,拿帕子擦干净手指,呷了口茶道:“小妹七日后要在庄子举办狩猎宴,我是提前代小妹邀请。不知公主意下如何,是否愿意赏光?”从两人说开心意后,他就没在叫过她公主,这会他笑着询问的样子,让公主二字又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顾覃兮挑了粒松子仁放进嘴里,只觉得嘴里甜丝丝的,“当然要去,狩猎这么有趣的事我是不会缺席的。”依稀记得祁禹的小妹,祁家五小姐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要举办也该是茶会,花会之类的。

祁禹明显是借祁五小姐邀她去庄子游玩,顾覃兮又想起祁家的五小姐好像是祁禹的继母所生。她之前从顾杨那了解到,祁禹是祁相原配嫡子,祁相原配是出自江南诗书传家的林大小姐。

林家为官宦之家,世代都是文臣,学生遍地很受大启书生的追捧。祁相娶林小姐那会还是个名不经传的穷书生,林家没有看不起祁相反而一直以礼相待。祁相在成婚后一年高中状元,进入翰林院。

林小姐也在那一年怀有身孕,当年生下一女。后来在祁相入主吏部时,林小姐又生下一女,隔两年才生下了祁禹。只是林小姐身子弱,生祁禹时难产,好容易救回来,到底伤了元气,此后一直缠绵病榻。在祁禹五岁那年,因一场小风寒撒手人寰。

祁相倒也痴情,坚持为林小姐守孝一年。众人以为一年过后祁相总该再娶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一直到祁禹七岁祁相都没有再娶的意思。那会的祁相已经成了大启最年轻的丞相,不知有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嫁给他。

祁相却一直不为所动,不管别人如何劝说,直到林家老夫人亲自找上门,不知和祁相说了什么,祁相终是又娶了林家三房嫡出的二小姐。祁禹的两个姐姐早已出嫁,两个都嫁在了林洲,距离京城千里迢迢。

她这些年甚少参加那些茶花会,祁禹怕她不清楚,仔细的和她说了祁家如今的情况。从祁禹的话里,不难听出他和继母所出的几个弟妹相处得不错,只是对他继母却甚少提起。

她心中有数,又和祁禹说起了别的事情,直到吃完松子仁两人才告别。虽然在皇家学院那几年,太子偶尔也会让祁禹来接她,可到底现在他们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不能太久。

他们二人,一个去了栖凤宫,一个去了御书房,地方虽然不同,但目的却是大同小异。

顾覃兮去的时候,皇后正在处理后宫事务,和金嬷嬷商议好下个月后宫的吃穿用度,就见顾覃兮朝皇后盈盈行了一礼,“兮儿给母后请安。”皇后笑着拉起顾覃兮,“今日怎么这么规矩了?以往不都是直接扑我怀里的?”

皇后的容貌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的光彩照人。此时嘴角含笑,正调侃的看着顾覃兮。顾覃兮被皇后说得小脸一红,“以前兮儿也是规规矩矩的给母后请安的,母后你取笑兮儿。”

皇后让顾覃兮在自己身侧坐下,又一叠声的让宫女上茶水点心,“兮儿,你二哥今天来信了。说在边关一切安好,前几天更是立了功,已经被升为军里的副将。”皇后脸上满是骄傲的神色,往常让她操心的儿子,如今那么出色。

“太好了。”顾覃兮也为自家二哥高兴,“母后,二哥有写信给我吗?”以前顾杨往宫里写信都是写两份的,她一份父皇母后一份。信中会详细的写上今天在军中做了什么,又立了什么战功之类的。

皇后道:“这次没有,你二哥说再过不久他就会回来,就不给你写信了。”顾覃兮听了心中一喜,顾杨既然说就快回来了,那么边关的战事也就快结束了,她当下把顾杨没给她写信这一点点不满抛到脑后。

“母后,女儿七日后要去参加祁五小姐举办的宴会。”顾覃兮拉着皇后的手道:“母后,你不会不同意吧?”半月后她要行笄礼,太子哥哥已经发话让她这几日都乖乖待在宫里。

她想出去,就只能先征得皇后的同意,皇后如果都同意了,太子哥哥也只能放行。

“哦?”皇后疑惑道:“你素日里不爱参加宴会,与祁家五小姐也没什么往来,怎么这次她邀请你去你就同意了?”女儿的性子皇后十分清楚,去参加个宴会还来征求她的同意,看来这并不单单是宴会的事。

顾覃兮拿了块点心在手里,掩饰内心的紧张,“这次是徐之邀请我去的。”皇后见了她的小动作心中更加诧异,再见女儿一张粉嫩嫩的小脸红扑扑的,心里就有底了。

“徐之?”皇后重复了一遍,“兮儿,可是祁相家的三公子?”祁禹时常跟随在太子身侧,是太子的左右手,文采斐然能力出众,连鸿武帝都曾夸祁禹是个难得的少年英才。

“兮儿,你对祁相家的三公子有意?”皇后不是个扭捏的,她家的兮儿也到了该选夫的年纪。前些日子和鸿武帝谈起,鸿武帝还说等再过几日,把大启朝最优秀的几个男儿都挑出来。

顾覃兮点点头,皇后看着她道:“兮儿喜欢,母后不会拦着。只是母后希望你知道,两个人相处光有喜欢是不够的,最重要的是能够爱护包容对方,别急着定下来,多相处相处。”

皇后当初和鸿武帝也是两情相悦,这么些年一起携手走过风风雨雨。鸿武帝始终记得当初对她的承诺,给了她一个女人最想要的,给了她唯一的爱,哪怕他是一个帝王。

因此皇后特别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能得到幸福,虽然之前她想过要让兮儿嫁给萧行珏,可如果兮儿有了喜欢的人她也不会拦着。

顾覃兮激动的扑到皇后怀里,“母后,你对兮儿真好。”皇后的想法简直比前世的有些父母都还要更开明,竟然支持她自由恋爱,在古代大多数都是包办婚姻的情况下,她是多么幸福。

☆、请求赐婚

御书房,鸿武帝正坐在案前看奏折。边关传来战报,漠北和苗疆节节败退,陈将军言不出几月必定攻下漠北。鸿武帝龙心大悦,这一场战已经打得太久了。大启国力强盛,虽不至于劳民伤财,但百姓的日子总归是比不上之前。

苗疆兵力虽不及大启,可类似蛊毒之类的东西十分难缠。漠北狼子野心与苗疆勾结,若不是四年前,他派祁禹找到隐居已久的医仙出山,这场战或许还会持续的更久。

鸿武帝正在沉思,身边的太监总管弓着身子走进来。“皇上,祁大人求见。”

“宣。”

祁禹从殿外走进跪下行礼,“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鸿武帝摆摆手,“徐之,你今日不是和太子在东宫下棋,怎么这会到御书房来了?莫不是和太子下的不过瘾,想和朕来一盘?”鸿武帝和祁相是君是臣更是友,祁禹又是他看着长大的,鸿武帝早把祁禹当成自己的子侄看待。在面对祁禹的时候,他更多时候是以长辈的态度。

“臣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祁禹依旧跪着没起,“还望皇上能够应允。”

“哦,你这小子也有事要求朕?” 鸿武帝走到书案后坐下,“先坐下,朕听听你要求的是什么再做决定。”鸿武帝心中隐隐有底了,徐之这小子从小心思细腻善隐藏,一般人还真的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可这几年,他听安排在兮儿身边的暗卫回禀,兮儿每次出宫,十次中有五次是会偶遇祁禹。虽然祁禹没做什么,最多也就是和兮儿客套的聊上几句,但还是让鸿武帝知道了祁禹的心思。

偶遇这种方法他当年也用来追过皇后,没想到祁禹也会来这么一出。只是祁禹瞧上的是自己的心肝宝贝,他就算是知道了也装作不清楚,如果祁禹不懂得主动争取,只会暗中思恋,那他可不会放心把兮儿交给祁禹。

一个男人,若是连表明喜欢的勇气都没有,将来如何能给兮儿幸福。眼看兮儿快要行笄礼,鸿武帝打算祁禹再不有所表示,他就要选取京城最优秀的青年子弟亲自为兮儿选夫。

祁禹顶着鸿武帝探究的视线朗声道:“臣心悦昭宁公主已久,微臣恳请皇上赐婚,还望皇上成全。”说完祁禹起身,身姿笔直的跪在大殿中。鸿武帝沉默,如鹰般锐利的双眼紧紧盯着祁禹。

整个大殿静悄悄的,鸿武帝身上属于帝王的强大威压铺天盖地的朝祁禹而去。帝王之威何其强大,祁禹却依旧跪的笔直丝毫没有晃动一下,神色坚定无所惧怕。

“先起来吧。”半晌鸿武帝沉声道:“徐之,你可知你刚才同朕求什么?你求的是大启最尊贵的公主,是朕和皇后心中的宝贝,你这样做不怕朕一气之下降罪于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臣心悦的是大启的公主,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亦是臣的心头宝,是臣想要呵护一生之人,为了公主臣无惧。”祁禹原本坚定的双眸在提及顾覃兮时,眼中闪过一抹柔光。

鸿武帝“哈哈”大笑,“好,说得好。徐之,你这样子很有朕当年的风采。年轻人就该意气风发,有心仪的女子就该如你这般主动争取。朕原本还让太子举办宴会,邀请京中年轻子弟,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鸿武帝当初追皇后的时候,还是一个不起眼的皇子。那时很多人都觉得鸿武帝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觉得萧国公绝不会把自家嫡女嫁过去,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是,萧国公竟然同意了这门在当时看来极不般配的婚事。

他现在都还记得,萧国公对他说的话。不求女儿能大富大贵,只求能够找一个愿意疼宠女儿一生之人。他当时对镇国公许诺过一定会给皇后幸福,他做到了,他的皇后将会一生幸福快乐。如今他希望他的女儿也能遇上一个真心之人,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只因她是她而喜欢。

“你是朕看着长大的,朕知道你有多优秀,把兮儿交给你朕也放心,不过。”鸿武帝话锋一转,“这是朕身为皇帝的看法,若是身为一个父亲,你还是需要再努力的,努力让朕知道你能给兮儿幸福。”

祁禹朗声道:“请皇上放心,臣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鸿武帝满意的点点头,“至于你说的赐婚之事,朕希望哪一天能由兮儿亲自向朕开口,到时朕一定会下旨昭告天下。”他才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么快就出嫁,能多留一年是一年。兮儿脸皮薄,想让兮儿亲口提起赐婚之事,祁禹还有的等。

鸿武帝的算盘打得好,只不过他错算了顾覃兮的大胆程度,也低估了祁禹的能力。祁禹得到鸿武帝这一句承诺之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无所不用其极的引诱顾覃兮,这也间接造成了顾覃兮接下来和祁禹美色做斗争的日子。

鸿武帝虽然没下旨赐婚,但还是隐隐透露出有意选祁禹为驸马的意思。这让朝中很多想着让儿子娶公主回家的人歇了心思,只不过还有极少数还抱着攀上公主这棵大树的想法。

朝中上下都知道鸿武帝爱女如痴,只要有机会获得公主垂青,让公主主动和鸿武帝开口说想要谁做她的驸马,鸿武帝百分之分百是不会拒绝公主的。是以祁五小姐一出邀请帖,众人得知公主也会去之后,一个个卯足了劲想往公主面前凑。

祁五小姐邀请了京中和祁家交好的世家,还有一些京中的官宦权贵人家。那些没被邀请到,又想借机靠近公主的,全部让自家姑娘舔着脸上门委婉的向祁五小姐要帖子,一时间祁五小姐成了京中炙手可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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