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与其被人家骑在头上拉屎撒尿,还不如拼死一搏,就算是死也死得有骨气一点。”
“不惜一战,我等愿为阴阳门赴死。”
殿下一大帮长老、太上长老皆站了出来,大有一雪前耻,与山门共存亡的架势。
门主一阳道人大袖一挥,沉声道:“好!我阴阳门满门忠烈,此战又有何惧哉?即刻传令下去,所有弟子返回山门,做好血战准备。”
“是!”
这似乎是一次不明智的进攻,阴阳门的弟子虽然修为参差不齐,可半圣器和化神期强者的实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御剑堂并非是无备而来,他们带了更为了得的毁灭性武器——圣器太虚炉。
半圣器和圣器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打个简单的比方,半圣器普通的半步大能就能驱动,而圣器则需要几个人的力量才能驱动,这其中的差别不是一和二这么简单,而是一和十的天地之差。
御剑堂三位半步大能共持太虚神炉,轻而易举地轰开了阴阳门的护山大阵。双方短兵交接,展开了最为血腥与残酷的厮杀。
修士之间的混战不比凡俗界的战争美观多少,四处都是纵横如梭的飞剑,以及绚丽的剑气与法术。
在这样的混战中,哪怕是一个修为高深的太上长老,也可能被背后袭来的飞剑射死。
战斗一开始,在太虚神炉和御剑堂万元剑阵的绞杀下,阴阳门伤亡惨重。
阴阳门门主一阳道人也非泛泛之辈,知道在这种开阔的地形中绝难抵抗剑阵的威力,当机立断,命令门人弟子撤回山门,依托阴阳门九殿十八洞的险要地形与敌人展开巷战。
太虚圣地的人马见敌人撤退顿时军心大振,一个个嗷嗷叫地追杀而去。
可穿过山门之后便是阴阳门建筑群复杂的地形,他们的剑阵很难展开,只能三五成群的各自为战。
而对太虚御剑堂的长老而言,敌人中威胁最大的是手持阴阳剑的一阳道人。所谓擒贼先擒王,这是克敌制胜的关键。他们撇下修为低弱的敌方弟子不管,共持太虚炉四处寻找一阳道人决战。
而一阳道人自知难是太虚炉的对手,号令门中高手避而不战,只袭杀敌方弟子即可。
果然,在地理占据优势之后,御剑堂的万元剑阵威力大减,阴阳门弟子趁势反击,使大战进入了残酷的白恶化。
太虚御剑堂弟子皆是精英中的精英,不仅法力高强,装备也十分精良,以一敌二完全没有问题。而阴阳门弟子综合实力虽有不如,可占着人数上和地理上的优势,一时间内也能战个你来我往。
双方激战了一整天,使阴阳门大片建筑成了断瓦残垣,阴阳山也充斥在一片火光之中。
当夜幕降临之时,阴阳门终是难敌,渐渐被逼入到最后的绝境。且战且退,身后已是最后一座大殿,再也无险可守了。
所有人脸上都是绝望的神情,似乎战败身死已是迟早的事情。
鲜血汇聚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当然,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太虚御剑堂也折损了近乎一半的人马。幸而敌人已退无可退,只需最后一场决战便能彻底将阴阳门抹杀了。
而就在御剑堂准备发动最后的总攻之时,三位太上长老的回气丹却消耗一空了。
总所周知,驱动太虚炉极其消耗神力,没了回气丹圣器也是一堆死物。很快,太虚炉便神华内敛,暗淡无光。
近乎绝望的一阳道人发现了这种情况,当即大喜,大声道:“弟子们,圣器已无法再维持,我们反击的时候到了。随我杀回去,将这些人赶出阴阳门。”
“杀啊!”
“冲啊!”
原本就杀红眼的阴阳门弟子仿若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悍不畏死冲向敌阵。
一阳道人手持阴阳剑一马当先,当场就斩杀了数十名太虚御剑堂弟子,而后又以一人之力独战没有圣器且灵力枯竭的三位太上长老,仅数合就将一人打成了重伤。
御剑堂太上长老大惊失色,急忙号令弟子们撤退。可双方人马已经缠斗在一起,想从容脱身以难上加难。
就这样,原本木已成舟的战局又发生了戏剧性的反转。
太虚御剑堂兵败如山倒,最终活着离开阴阳山的不足数百人。而在这场战斗中,阴阳门的弟子十亭折了八亭,所剩下的仅有千余人马,还大部分身负重伤。
阴阳门是赢了,却也是惨胜,此战所伤之元气,怕是数百年都难以恢复过来。反观太虚御剑堂,损失了两千余人马,而太虚圣地的根基却没有伤及。
战争远没有结束,无论是阴阳门还是太虚圣地皆不会想到,这场斗争中还有第三方人马——郑淳。
太虚御剑堂的残兵败将一路西逃,行至百里开外见身后没有追兵,这才停下来修整。
数百人坐在地上东倒西歪,而三名太上长老也是灰头土脸。
“哎,大意了,原以为区区一个阴阳门当不堪一击,不曾想那一阳老道竟如此阴险狡诈,避而不战,空耗咱们的神力。”
“我太虚圣地立派数万年,从未有此大败,此次回去如何向掌教交代?”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遣弟子回去,看看掌教是何说法再做决断吧!”
三人一阵叹息,正准备唤一名弟子回去传讯之时,旁边的树林中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最让他们震惊的是,除了棺材里的那个人看不出修为以外,其他人全都是清一色的元婴末期。
清一色的元婴末期时什么概念?且不说太虚山方圆十万里的小派,就是他太虚圣地也凑不齐一支这样的队伍。
御剑堂弟子都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脚步也是不住地往后退。
“你……你们是什么人?”一名太上长老故作镇定地喝问,元婴末期他倒是不怕,怕就怕这么多元婴末期和棺材里那看不穿修为的神秘人。
没有一个黑衣人答话,所有人都保持着标准的站姿,仿若都是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哐当——
漆黑的棺材忽然立了起来,随着吱呀一声,棺材板滑落,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从中走了出来。
他也穿着一身黑衣,不同的是没有臂绣,面具犹似鬼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