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灵,如潺潺泉水又似皎皎白雪。
胡凤天原想给他,猛地又想起父亲的再三的叮嘱。他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的?这是家母的首饰。”
“金环内壁刻有芳龄永及以及我的生辰。”
胡凤天一看,挠头道:“还真是。”
江芙走到他面前,扶起阿渔,道:“可以还给我了吧。”
她几句话,就让胡凤天浑身轻飘飘。不知如何是好,赶忙把东西给了她。
江芙却看到他缠绵的孽障线,其中还和阿渔有关。
终于让她等到了。
胡凤天在这乡村野地,实在没见过这般的绝丽女子。他想以刘家的真实家底,是真的没有什么宝贝。
他爹被那高氏兄弟坑了,这才忍不了了,向刘家发难。
对付一个樵夫,以及眼盲老太太,实在太容易。
他反而不想再女子面前失了风度。
他款款赔礼:“是小生鲁莽了,向姑娘道歉。”
他还给江芙赔了些银子,正中她下怀。
此人的钱,合该要。
胡凤天有些痴意,她收钱的样子都是那么美。
胡凤天让衙役们下去,问道:“姑娘,你明日有时间吗?我想订桌酒席向你表达歉意?”
阿渔嘴唇微抿,眼睛里是不忿。
“好。”江芙在想,阿渔家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
第72章 成亲
◎少女一袭白衣入了花轿。◎
在方圆百里最大的酒楼里,胡凤天在等人。他很少等人,因为没有人值得他费时间去等。
这一次不一样,他在等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自然和别人不一样。他的耐心也就更高。
梨花桌面上,摆满了菜,一壶酒。
美人来了,可是与之跟随还有一人,正是他厌恶的穷困小子——阿渔。
即使少女灿若朝霞,皎若霜雪,后面跟着他,也是白绸上沾染污泥。
胡凤天的笑脸转黑,气愤道:“你跟着过来干什么?”
显然这话不是对女子说的,而是对阿渔说的。
江芙道:“是我让他过来的。”
胡凤天能怎么说,他忍住怒意,看向少女的脸,心中的憋闷顿时烟消云散。他还请穷苦少年入座。
只是阿渔根本不想搭理他,若不是为了保护江芙的安全,他也不会来这里,吃这顿饭。
三人落座,桌子上摆的是鱼香肉丝、夫妻肺片、麻婆豆腐、回锅肉等。很是地道的川菜。
色香味俱全,勾人辣香味扑鼻。任是清净如水的江芙,也不禁心波微动。
胡凤天又抬手为二人斟酒,看着江芙的玉容,他酒杯里的酒水溢出,也没有察觉。
醇厚的酒香萦绕整个雅间,低头望清露般的酒水,这一刻真是似神仙般,逍遥迷醉。
“三日开瓮香满域,甘露微浊醍醐清。”江芙道。
此句正是苏轼所做《蜜酒歌》里的。
胡凤天既惊讶又赞赏:“姑娘知道这酒。”
江芙笑道:“东坡居士品世间美味,对剑南烧春称赞不已。”
二人还未喝酒吃饭,就开始论酒,他却插不上一句话。有一种名为自卑的情绪,在阿渔心底浮现。
他坚毅的眉峰,变得有些脆弱。若是平日他绝不会比较这些,更不会去想其中的差异。
胡凤天道:“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又是哪里人?”
江芙想,他并不蠢,竟看出自己不是川地人。
她道:“我姓江,随师父隐居山林,这次下山是去拜寻师父的好友。”
胡凤天惊异,他自然是想不通,是什么样的师父,放心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徒弟行走在外面。
阿渔脸色一白,因为他发现他们之间的交流,还不如她和胡凤天的多。
是啊,他白日砍柴,下午回来做饭收拾家里。又哪里有时间,又哪里有心思和女孩子说这些动听聪敏的话。
她来历古怪,可胡凤天不认为一个弱女子能伤害到他。他道:“姑娘婚配了吗?”
阿渔已经生气了:“胡公子,你也太无礼了。”
就算在乡野,也少有男子当面问女孩子婚配之类的直白话。
江芙却没有生气,她微微一笑:“还没有。”
胡凤天三杯酒下肚,眼睛痴痴道:“那姑娘嫁给我。”
阿渔嚯得站起来:“不可能。”
胡凤天与其父亲作恶县里,早已是远近皆知。
像这样人品卑劣的人,都能娶到江姑娘,那夜太让人失望了。
他拉着江芙就走了。
胡凤天还没有反应过来。
阿渔拉着她跑了老远,才稍作停顿。
停下来,他的思绪也就清晰许多。
他松开柔软地手,有些害羞道:“抱歉,江姑娘,他不是个好人。”
少女望他眼神没有责备,反而有几分怜惜。
她道:“我不会嫁给他。我已经出嫁做了道士。”
刹那间,火热的白日,阿渔只觉浑身上下冰冷无比。
江芙的怜惜之情,自是察觉他的情愫。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遇到一个美丽少女,产生爱慕,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然而只能无疾而终,像大多数的人初恋。
江芙没有立马离开阿渔家,她在等。
她倒是要看看胡家得到什么。
果然没过一天,就有头戴红花的媒婆来说亲,是胡县令的儿子来求亲。却被阿渔轰出去了。
江芙没有为他打乱自己的计划生气。
再说,胡凤天这样的人,在自己一亩三分里什么都能得到,所以对得不到的东西就会格外执着。
三日后,一条红扑扑的队伍,吹拉弹唱赶到破旧的小屋。
阿渔拿着木棍赶也赶不走。
江芙摇头,对他道:“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少女一袭白衣入了花轿。
第73章 胡家媳妇
◎胡县令得知儿子,不仅没有找到宝物,还抢女人作乐。他气得半死,
县令夫人倒是欢……◎
胡县令得知儿子,不仅没有找到宝物,还抢女人作乐。他气得半死,
县令夫人倒是欢喜。
儿子一向心高气傲,看不上身边的女子,如今终于成亲安定了。
胡凤天的院子红绸悬挂,其他宅院却亦如往常。县令夫人怪儿子胡闹:“既是要成亲,怎么不给为娘说?我好提前布置请客。”
“知道了,下次一定。”胡凤天心不在焉,瞅着大门口等花轿。
县令夫人瞪大眼:“你还要娶几个老婆?”
她继而转过弯,笑说:“我儿还得多纳几个小的,开枝散叶。”
胡凤天没有想得那么美。高氏兄弟奉上破石头骗他说是宝贝,又顺便说了这个女人。
他深觉这人有古怪,只是长得实在貌美。
花轿抬入正门,胡凤天赶忙去接新娘子。他那点子不安被欢喜压下。
没有宾客,没有张灯结彩鞭炮齐鸣。江芙也没有计较,来这里是办事而非成亲。
浅浅素手掀开红轿帘,新娘子一袭白衣,容貌再美,也煞风情。
胡夫人捂住胸口,责问轿边媒婆:“你看看这是穿得什么?”
媒婆尴尬,又有几分委屈:“是新娘子非要……”
胡凤天走过来,道:“母亲不要说那么多,误了吉时。”
他牵着江芙的手入了自己的院子。
胡夫人被气得晕厥,打定主意不承认这个儿媳。
江芙坐婚床上,床上倒没有敷衍,花生、桂圆、红枣、杏仁之类的干果零吃摆满了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