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霍承玉准备就这样带着欧阳雪儿走了,云非言心口堵着一口气,凭什么有钱人就可以吆五喝六,拿着别人的生命不当回事?
“你准备就这样走了?”云非言挑衅道。米欣欣使劲朝云非言挤眼睛,不让她再说,乖乖个隆冬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男人是权贵,惹不得。
霍承玉站住,转身,去看云非言,“你希望我留下陪你?”
云非言看了看欧阳雪儿,又看了看欧阳小海,“你罩着的女人几次三番找我的事,还打我,今天又让她弟弟想要杀掉我,而我朋友又被她弟弟弄伤了胳膊,这么多故意伤害,你说什么不会让我白白受了,可我怎么看着这就是一句空话,你们这群人伤害了我们这些小百姓,不是照样就让我们白白受了?”
霍承玉盯着云非言,陷入沉默。
欧阳雪儿觉得云非言得罪了霍承玉,惹他不高兴了,马上奸笑着说,“霍先生,这些穷货就是没素质的刁民,理他们干什么,她刚刚还骂你来着,说你是狗屁霍先生。小海可以作证,她就是这样说了,我没编。”
说完,得意阴狠地看着云非言,哼,得罪了霍先生,你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米欣欣赶紧替好朋友说话,“非言才没说。”
欧阳雪儿嚷嚷,“就说了!有种别说谎,我用脑袋发誓,就是说了!她就是说了狗屁霍先生。”
米欣欣焦急辩解,“没说,没说,就没说。”
“就是说了!我和小海都听到了!”
云非言听得头疼,大声说道,“我说了!”屋里一片寂静。胡天第一时间去偷瞄霍承玉的脸色,被人骂狗屁……
云非言豁出去了,深吸一口气,看向霍承玉,“我刚刚是说了,我说她仗着后台有个什么狗屁霍先生,这话是我说的,要杀要剐冲我来,不过,处置我之前,必须先把你的欧阳雪儿伤害我的事先掰扯清楚。”
云非言一副英勇就义的姿态,昂着小脑袋,抬着小下巴。
霍承玉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单手插兜,几分无奈,“我都说了,她仅仅是我的下属,不是我的什么人。”
云非言反而先烦躁了,“行了,越抹越黑,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们家欧阳雪儿多次主动伤害我,你就说怎么办吧!”
这下子更狠,从“你的人”,直接变成“你们家欧阳雪儿”了,霍承玉听得心火乱窜。
所有人都等待着霍承玉发话。
霍承玉却一直凝视着云非言,思考着,良久,他低声说,“我霍承玉说一不二,说到做到。我向你保证,一,从今往后欧阳雪儿以及她的任何有关的人都不会再去找你麻烦。二,欧阳雪儿我一定会处置,给你受到的伤害一个说法。三,她弟弟欧阳小海对你朋友的欺负,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我可以发誓,发什么誓言都可以。”
云非言看着认真严肃的霍承玉,有一瞬间的愣怔,还是禁不住小声自言自语,“男人的誓言就像擦腚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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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欣欣吓得高声叫道,“云非言你闭嘴行不行?再说话我和你绝交!”换上一脸讨好的谄媚的笑对着霍承玉,“霍先生,谢谢您宽宏大量,处事公正,我们相信您,以后咱们都互相不要再见面就行了。保持安全距离,安全距离!”
云非言看了一眼欧阳雪儿,觉得很沮丧,不用说,她人一旦被霍承玉带走,怎么可能处置她,就像她小时候做了坏事被告状到妈妈跟前,妈妈每次也是对着外人发狠,回去一定狠狠揍她,可哪次也没有揍过。哎,这些发狠的话,明明就是安抚外人的嘛,米欣欣这个傻蛋,还相信这个睁眼说瞎话的男人。
云非言烦躁又无奈,恨不得自己马上变成有法力的强者,一挥手或者喷一口气,将他们这些坏人全都打得灰飞烟灭。她往被子里一躺,侧转过身子,后背对着霍承玉,然后赌气地用被子盖上了脑袋。
霍承玉看着那一团被子,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张嘴,一招手,众人架着欧阳雪儿和欧阳小海离开了。
屋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这闺蜜俩。
米欣欣朝着云非言抓狂,“云非言,平时你那么精明,今天傻了?他们这些人是能得罪的吗?人家动动小手指头就能捏死咱们,你跟他们还讲什么道理王法?还好这个霍先生有涵养,否则今天你死几回都不知道。云非言啊云非言,你这个大傻子,与虎谋皮,有好吗?”
正唠叨着,房门打开了,吓得米欣欣赶紧捂上嘴,一名护士进来说,“你们的住院费,治疗费,所有的费用都不用交了。”
米欣欣大喜,“为啥?”
“霍先生都给你们包了。”
米欣欣乐坏了,“哎呀,我就说嘛,就说这个霍先生有涵养嘛,看看,多有良心,知道把钱给咱们付了。”
云非言狠狠瞪了米欣欣一眼,“一点钱就把你收买了,没出息。你胳膊不疼了?不发烧了?还不快点睡!”
欧阳雪儿被霍承玉带出医院,就被霍承玉周身的煞气吓着了,她禁不住哆嗦着哀求,“霍先生,是我太冲动,给你惹了麻烦,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一年的收入都不要了,公司给的角色再累再差我也不挑了,求求你不要生气。”
霍承玉没有说话,只是疾步走的步伐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欧阳雪儿。
欧阳雪儿扑过去,抱着霍承玉的腿恳求,“霍先生,我弟弟受伤了,能不能先送他去治疗一下?”
霍承玉踢开欧阳雪儿,“都要销声匿迹的人,还需要治疗吗?”
一句话,直接吓蒙了欧阳雪儿,她大睁着眼睛,蹲坐在地上,嘴唇颤抖,“霍、霍先生,今天不关小海的事,是我让他去做的,要罚就罚我。”
“你说罚谁就罚谁?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我是谁?”
欧阳雪儿越来越害怕,那种恐惧,仿佛见到了地狱,一米之外站着的这个清俊的男人,竟然变得无比陌生。
***
“霍先生,我求求你了,我这次一定改了,让我当牛做马都行,求你放过我和弟弟,霍先生,呜呜。”
“欧阳小海,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今天差点踩死那个女孩,假如我晚去几分钟,现在就该给那个女孩办丧事了。狠毒到取人性命,留着他在世上也没什么用。胡天,给欧阳小海弄个意外身亡的现场。”
胡天点头,一挥手,让人带走了欧阳小海。
“姐!救救我啊,姐!我不要死!姐!”欧阳小海恐惧地尖叫着,在夜里显得像是鬼叫一样。
欧阳雪儿浑身瑟瑟发抖,往地上磕头,“霍先生,求你了,给我们姐弟俩留条命吧,让我们干什么都行,求你了霍先生,看在我这几年尽心尽力为你工作的份儿上,给我们留条命吧!求你了,求你了。”
霍承玉冷冷地笑着,“好,给你个面子。”
欧阳雪儿目露希望之光。
“你和你弟弟,留一个可以活,你选吧,谁活,谁死。”清淡的话,飘散在夜空里,没有一点温度。
“姐!救救我啊,我不要死,姐,姐!”
欧阳雪儿浑身筛糠一样狂抖,上下牙咯吱响,她哭着,手死死抓着自己前面的衣服,终于闭眼咬牙说,“我活。”
霍承玉嘲讽一声,“这就是你的姐弟情深。欧阳雪儿突然精神崩溃,开车坠入山崖,高位截瘫,需要终生住在精神病院。”
胡天已经明白怎么处置了。
欧阳雪儿被人拖走,她鬼哭狼嚎,“霍先生!霍先生!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对我这么狠啊!霍先生……”
霍承玉恍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迈进汽车,想起来问胡天,“那个女孩叫什么?”
“云非言。”
霍承玉点点头,摆手,汽车开走了。胡天留下来处理后续。
胡天望望黝黑的天际,又看看似乎繁华的夜景,无语地笑了。
都以为温润如玉的霍承玉是个好相与的,可有谁知道,五年前霍承玉三个字还是高官权贵不敢提的混世魔王,某位实权者的独子,一身傲骨,浑天武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手段辛辣,做事狠厉干脆,谁敢忤逆。你以为龙游在水不在天,他就不是龙了吗?你以为他温文尔雅、轻笑如风,他就是好惹的吗?
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非言睡到半夜,接到了费乾的电话,迷迷糊糊问他有事吗,费乾不知羞耻地说想她了。没一会儿,费乾来到了病房里,云非言看了看时间,靠,凌晨两点半,正是最困的时候。
“喂,你又受伤了?怎么这么没用?动不动就受伤?”费乾去捏云非言的脉,这家伙很神奇,中西医结合。
云非言甩开他的手,“我是陪护,我朋友受伤了,努。”
费乾吃惊地看着像猪一样张着嘴巴打呼噜的米欣欣,“你还有朋友呢?”
“你才没朋友!”
费乾眼珠子转啊转,提议,“我帮你朋友迅速复原,你配合我做手的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