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盖好棉被,顾在远披上睡袍,走到阳台上。
天空已经开始泛白,天都快要亮了。
难道已经过了一夜吗?时间过得好快。
顾在远好像从来也没有坚持过这么长的时间,可是今天,却和这个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哑巴姑娘,整整折腾了一整晚。
顾在远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己难道是中了魔吗?
“嗨!”
伍衣衣从背后轻轻拍了一下阮琳汐。
“这么巧,又碰到你了!”阮琳汐笑着说。
伍衣衣跳到她的身边,两人并排走着。
“去哪儿啊?”
阮琳汐问到。
伍衣衣摸摸肚子,然后眨着眼睛说:“觅食!”
阮琳汐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她却不能否认自己真实的感觉。
这个女孩子好可爱,而且绝对不是装的,是由内而外很自然地散发出来的。
“一起?”
阮琳汐正思考着,伍衣衣竟然开口邀请了。
“上次就说好要一起吃饭的,你忘了?而且我最近由听说了很多八卦哦!”
伍衣衣故作神秘地冲阮琳汐挤了挤眼睛。
由于阮琳汐比她要高很多,所以伍衣衣小小的样子就显得更加的可爱。
阮琳汐点了点头说:“好啊,一起吧!我请你!”
“怎么能让你请我呢?你可是我教练,当然应该我请你!”
伍衣衣豪气地拍了拍胸脯,拉着阮琳汐就往前走了。
两人坐下之后,伍衣衣把菜单拿给阮琳汐,自己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以前吧,好像不怎么喜欢说话,尤其是跟陌生人。
虽然不知道失忆之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可是自己记得的就是这样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阮琳汐,伍衣衣就特别地想跟她亲近。
“衣衣,那天那个男孩子,是你男朋友吗?”
阮琳汐问到。
“你说韩江廷嘛?我呸呸呸,你可别咒我了,要不晚上我该做恶梦了。那小子才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一死党,据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伍衣衣听到阮琳汐说韩江廷是自己的男朋友的时候水杯差点没端住。
“据说?”
阮琳汐显然抓住了重点。
“哦,那个嘛,这中间还有一些事情你不知道,以后我找机会再告诉你!”
伍衣衣解释到。
“那,他今天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啊!”
“他,谁知道他忙什么去了,以前都是一起吃午饭的,今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伍衣衣看看阮琳汐,没想到说到韩江廷的时候,她的脸竟然微微有些泛红。
***
难道淋汐对韩江廷那个臭小子有意思吗?
伍衣衣心中敲着锣打着鼓,比自己结婚了还要高兴。
“要不要我叫他过来啊?”
伍衣衣本来是试探性地问问,想着淋汐肯定会不好意思。
可是没成想,阮琳汐竟然爽快地点了点头说:“好啊,两个人正好也有点没意思!”
哇塞,这个姑娘果然不一般!
这种敢爱敢恨的个性简直就是伍衣衣的菜啊!
伍衣衣掏出手机嘀嘀嘀地按了几个键。
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通。
伍衣衣在心里骂着韩江廷你这个蠢猪,天天对淋汐朝思暮想的,现在机会来了,你人跑哪儿去了!
就在伍衣衣气的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韩江廷的声音。
“喂?衣衣啊,干什么?”
慵懒的声音,这家伙难道还没起床,一上午都没来上课吗?
伍衣衣看看阮琳汐,好在她在专心看菜单,都没注意到电话。
要不然韩江廷这副颓废样还不让她失望透顶。
“我说,你快点来,我们在边海饭店。”
伍衣衣镇定地说,其实是强忍着想修理那小子的冲动。
“我不去,我还要接着在梦里和我的阮阮约会呢!”
韩江廷想都不想的准备按下电话。
“那我和淋汐就在这等你喽,你快点!”
说完伍衣衣就挂断了电话,这小子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韩江廷愣在那好几分钟,电话里嘟嘟的忙音响个不停。
淋汐?阮琳汐?
什么?衣衣那个臭丫头现在跟淋汐在一起?
终于反应过来的韩江廷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刚才的瞌睡一扫而光,现在的他,要多清醒有多清醒!
迅速刷牙洗脸穿衣梳头,韩江廷从来没有把这些事情在十分钟内完成过。
可是今天,他却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好。
好在韩江廷住的公寓离学校不是很远,加上现在开的又是霍非夺新送来的跑车。
十五分钟后,韩江廷人模人样地出现在了伍衣衣和阮琳汐的面前。
“你,也太快了吧!”
伍衣衣向后靠近座椅的背,双手抓紧扶手,生怕韩江廷的速度把自己给吹走。
“我在图书馆看书呢,接到电话就很快赶过来了,正好肚子有点饿。”
韩江廷大言不惭,伍衣衣的眼珠子都快翻出来了。
“阮教练,你也在啊!”
韩江廷更加忘本,装的更加离谱。
“刚我不是跟你说了嘛?”
伍衣衣实在忍不住,无情地拆穿了他。
韩江廷差点就把伍衣衣给瞪出饭店去。
“那个,江廷,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阮琳汐将一缕秀发挽至耳后对韩江廷说。
韩江廷顿时就沦陷了。
前段时间,伍衣衣失忆之后的本性还没有露出来的时候,喊过自己几天的江廷。
当时韩江廷觉得伍衣衣对自己的名字简直最具有发声权。
可是今天,他听到阮琳汐叫自己江廷的瞬间。
决定把这个最佳发生权颁给阮琳汐。
真是太好听了。
“嗯,当然可以。那我就叫你淋汐吧,我看咱们年级也差不多!”
***
韩江廷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故作镇定地说。
“好啊,我还正嫌你叫我教练显得我好老呢!”
伍衣衣看着两人聊得这么好,打心底里替韩江廷高兴。
不过他希望韩江廷这次是认真的,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很珍惜阮琳汐这个女孩子。
沈默然醒来的时候,顾在远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她只觉得头非常的疼,下身也是酸软无力。
可是她还是强忍着站了起来,穿好衣服。
走出房间门的时候,发现顾在远的手下正等在门外。
一看到她出来了,就对她说:“顾总已经先走了,他说等你醒来就送你回去!”
沈默然点了点头,这就结束了吗?
顾在远的手下在沈默然的要求下把她送到了她父亲住着的医院。
沈默然有礼貌地对着那名手下微微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她不会说话,只能用这种方式感谢人家送自己过来。
在她看来,不管那个人是不是遵照顾在远的命令行事,都是帮助了自己。
因为好在这么长的一段路她不用走过来,因为可怜的她连公车钱都没有。
那名手下也是一惊,从来没有人对自己鞠过躬,这个女孩子怎么……
他差点忘了,从衣服的内侧掏出一个信封交给了沈默然。
等到沈默然打开后记着要还给他的时候,人和车早就离开了。
那信封里是满满一叠钞票。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用来偿还顾在远的了,怎么能还收他的钱呢?
这一切,都被站在医院二楼院长办公室窗前的顾在远看在眼里。
怎么,那钱也不想手下吗?
只是按照命令送一下你,就对人鞠躬吗?
怎么这么的谦卑,好像没有自尊一样。
昨天说要跟自己上床,就想也没想地答应了。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顾在远在心里想着。
越想越对她好奇。
“那个,顾总,您……”
院长的话将顾在远拉回现实。
“哦,你只管好好治疗那个病人,如果有什么差错,我想你是了解我的。”
顾在远扔下一张支票,就大步离开。
不知不觉,竟然上了电梯来到了十五楼。
正好是沈默然的父亲所住的楼层。
顾在远像是管不住自己的脚,很自然地就来到了那间病房。
透过门上的玻璃,顾在远看到沈默然在耐心地为她的父亲削着苹果。
她还是那么一副安静的样子,眼神清澈单纯,嘴角好像一直含着笑意。
顾在远看着看着好像看呆了,直到护士来查房,他才收起目光。
快步离开。
坐在车上,顾在远一直在回忆昨晚的事。
她是那么的安静,看起来软弱的模样,却在默默承受着很多。
顾在远让人调查过沈默然。
她的父亲从年轻开始就嗜赌成性,把家里的东西都变卖成钱然后出去赌博。
她的母亲也是因为不堪忍受这样的丈夫而离开了那个家,留下年幼的沈默然。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不再愿意说话,沉默成了她最好的表达。
跟着父亲被各种围追堵截,要钱追债,一直很不容易地支撑着。
***
即使是这样的父亲,她也没有离开过他半步。
自己打工赚取学费,还要替父亲还账。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的中长大的沈默然,任然拥有那么清澈单纯的眼神。
顾在远总是忍不住地想到她,一想到她,就会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很想保护她,不想让那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再受到伤害。
可是他是顾在远,不羁的浪荡公子。
这样的他,配的上纯洁如她的女子吗?
“哎呀,衣衣,你说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韩江廷在电话那头美的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