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胎爆了!”
荀智友快速说了一句,猛打方向盘,同时拼命踩住了刹车。
好在荀智友担心冰雪路滑,开得并不快,加上他的车技还不错,总算在车子冲出悬崖的一瞬间,将车停住了。
等两人小心翼翼下了车,看着车子停住的情况,饶是陆成飞胆大包天,也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车子右侧的两个轮子都掉了一半到悬崖外面,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只差一线,两人就同时报销了。
愣了很久,陆成飞才回过神来,缩了缩脖子抱怨道:“智友,车胎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突然爆掉,你丫的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
“不像是正常爆胎!”
荀智友说了一句,扔给陆成飞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支,深深吸了一口压了压惊,才轻轻摇了摇头,“根据我的经验来判断,车子应该是突然碾压到钉子一类的尖锐物品,然后陡然被扎爆胎,而且是左边前后两个车胎一起爆掉,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急速转弯,导致方向盘都失灵。”
“啊?”
陆成飞闻言,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疑惑的摇了摇头,“智友,你会不会搞错了?这里四周都荒无人烟,路也不是什么大路,谁丫的会把钉子刀片一类的掉到这种地方,而且就算真有,在扎到前胎之后,应该也会插在车胎里面,不会还扎到后胎了吧?”
荀智友吐出一口烟雾,轻轻摇了摇头,“一般情况,的确是不会出现那种事,实际上掉在地上的钉子,是很难扎进这么厚的车胎的,毕竟钉子不可能立在地上,最多也就能够扎进摩托车车胎。不过有种情况,那可就说不定了。”
“你丫的!”
陆成飞吐出一口烟雾,没好气的看着荀智友,“都这种时候,你丫的还卖什么关子,直接说什么情况呗!”
“人为!”
荀智友冷冷说了两个字,一口气把烟蒂吐掉,狠狠的朝着雪地吐了一口唾沫,冷声说道:“如果是有人故意把钉子埋在这里,那么这种情况就很可能会发生了,如果不是我车还算玩得熟练,我们俩这会儿和可能已经粉身碎骨了。”
听到荀智友这么说,陆成飞直接朝刚才爆胎的方向走去,准备去查看。
荀智友连忙一把拉住陆成飞,摆了摆手,“小心一点,踩上钉子可不是好玩的。”
“放心好了,哥哥我还没那么粗心!”
陆成飞笑着摇了摇头,小心翼翼朝着刚才爆胎的地方走去,荀智友也仔细盯着地面,跟着走了过去。
“就是这里了!”
走到转弯过来的地方,陆成飞说了一句,蹲下来看了一眼,顿时勃然变色,毫无形象的破口骂了出来,“妈蛋,这他妈是谁那么缺德,在这马路上埋这么长一排钉子?”
荀智友在陆成飞旁边蹲下来,顺着陆成飞的目光看去,果然在地上发现了一长排露出地面的铁钉。而且这铁钉埋得还很讲究,不仅埋在转急弯的地方,还刚好占据了大路的一半。
这条路是政府修建专门到荒山岭去的,道路也就四五米宽。只要是四轮车,从这上面开过去,靠近悬崖这边的车胎都难逃爆胎之劫。而这这种急弯上面,两个右边的的车胎突然爆掉,就必然会导致车子右边轮胎乏力,方向盘瞬间失灵。
换作一般的人遇到这种情况,至少七八成的可能,会措手不及冲出悬崖。这一段是前往荒山岭最险峻的道路,下面的悬崖足有百米之高,车子摔下去多半会碎成一堆零件,只要埋钉子的人赶在警察调查现场之前,把这一排钉子挖走,警察估计也不会想到这种车祸是人为导致。
想明白这一点,荀智友的面色变得非常难看,设下这陷阱的人,实在太阴险了。
陆成飞伸手摸了摸那一排尖锐的铁钉,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破口咒骂起来,“这真他妈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居然敢往马路上埋铁钉,这种人真应该抓去枪毙。”
“不!这不是什么刁民!”
荀智友摇了摇头,“这条路唯一的目的地就是荒山岭,现在荒山岭还没开工,唯一可能从这里开车过去的,也就是我这个租下荒山岭的负责人了,所以这极有可能是一起针对我的陷阱。”
“不会吧?”
陆成飞吓了一跳,不过转瞬就摇了摇头,“应该不至于,我们虽然招惹了一些对头,可那都是利益冲突,他们应该不至于追到国内,还这么快找到这种地方来。”
“不可能是那些家伙!”
荀智友摆了摆手,“如果真的是那些家伙,他们不会那么小家子气,而且这些事也不涉及私仇,我们都不做那些事了,他们没道理穷追不舍跑到国内来。这应该是我在这里招惹的仇人,或许也只有这种地方的人,才会想到这种令人防不胜防的阴人办法。”
“你在这里招惹的仇人?”
陆成飞疑惑的看了一眼荀智友,“智友,你丫的也不是什么缺德之人,遇到事情很少会冲动,回来才这么一点时间,怎么会招惹到这种想至你于死地的仇人啊?”
“有些人心很小的!”
荀智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是真心不想惹麻烦,可是麻烦总会找上门,我心中大致有两个猜测目标,这两个目标其实你也和他们有过接触。一个就是那个被我们送进了局子的假傻子曾少勇的那些兄弟,那些人个个都不是好角色,以前一直靠着曾少勇装傻垄断我们这边的建筑工程。如今曾少勇被送进了局子,他们再也没法独揽这笔发财的生意。不仅如此,很多跟着他们干活的工人,原本也是惧怕曾少勇不敢独自接活,才被迫跟着他们的。曾家的建筑队,出了名的活苦工资低,没有了曾少勇那个假傻子威慑,也没几个人再愿意跟着他们干活。所以我们算是无意间破坏了人家发财的门道,最可能的就是他们了。除了他们,另外一个就是你刚来那会儿,对魏姬下手的那个云洛了,他原本就和我有点冲突,我们又破坏了他的好事,也有可能下这种毒手。不过云洛那个家伙毕竟是干部子女,懂得一些法律,直接下手可能性不大。所以嫌疑最大的,应该属于曾家兄弟。当然他们本来就是蛇鼠一窝,也有可能是云洛那个家伙在暗中唆使。”
听到荀智友的分析,陆成飞默默点了点头,突然走到搁在悬崖边的小车旁,一脚蹬在小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