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人怎都这般模样,莫非昨日苏夫人私通也是自愿,被人发现了才出此下策。”女子若有所思,继续摇头,“那左小姐身上的媚药又是怎么回事,真是奇怪。”
“这可不是,反正如今这苏府可谓是丢尽脸面,苏夫人无所出,也不知苏尚书会不会休了她。”
“管他呢,苏府的事与我们有何关系。”
二人声音不大不小,倪妹恰巧听得一清二楚,她扬起笑容,心情大好,向着林掌柜道:“凡是今日来奇楼的客人,都送一块臭豆腐。”
“这臭豆腐还未售出,味道奇特,恐怕无人接受……”林掌柜惶恐,一两份味道已经难闻,每人一份,这酒楼还不乌烟瘴气的。
“但凡有一人接受即可,按照我说的做吧。”
倪妹余光一扫,竟看见人群中一熟悉的侧脸,正在鬼屋门前,要踏进去了,她瞬间一惊,立刻跟去。
方才那惊鸿一瞥,那进鬼屋的女子长得与周秀秀相像,她浑身的喜悦全都化成的愤怒。
“那里是鬼屋,你不能进去!”林掌柜见她去鬼屋,立刻看在她身前,甚是担忧,怀有身孕岂能受惊。
“林掌柜,我看见一人好眼熟,我去看看。”说罢倪妹已经饶过了林掌柜,只是方才那女子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
她一咬牙,提着衣袍就迈入了鬼屋,林掌柜也瞬间跟进去。
“都将烛火点亮!”
林掌柜生怕倪妹出事,一声令下整个鬼屋都亮了,鬼屋内的客人一声埋怨:“怎么回事?掌柜的,我们可是付了银子的。”
倪妹穿梭在鬼屋各个角落,将里面所有人的脸都看尽,却没有她要找的人,不由的皱眉,再次寻觅。
“诸位不好意思,请诸位客官在门外等候片刻,老夫让人将鬼屋加些新鲜玩意,保证各位客观欢喜,为了表示歉意,门外已经备好了奇楼新出的菜品,请诸位享用。”林掌柜歉意点头,众人虽有不悦,也消散了大半。
她立刻到了门前,仔细看着从里出去的人,直到走完也没有看见想见的人。
林掌柜颇为不明道:“姑娘究竟在找谁?”
“里面可还有人?”倪妹惊得抬头,认真看着林掌柜,林掌柜依旧摇头,“老夫刚才看了,里面没人了。”
“奇怪,我明明看见她进去了,莫非不是她,是我看错了……”倪妹收回心思,喃喃了一句,又再次看了一眼众人,只好摇头,暗骂自己一声真是太敏感了,周秀秀一女子,孤身一人怎会来京城。
从杨凤华出事那日,周秀秀就消失了,她与周秀秀之间的恩怨深厚,若非是周秀秀跑的快,她岂会放过周秀秀!
“姑娘?”
林掌柜又唤了一声,倪妹才收心,摇头一笑:“没事没事,兴许是我认错了。”
“认错什么了?”话音刚完,段正骑已站在她的身前,双手束在身后,俊脸带笑,颇为意外。
她摇了摇头,怎能说周秀秀来了。
回了厢房,她才斟茶递去:“你怎来了,昨日你当众不给元苑湘面子,我还以为你会被她关押半年。”
“她能耐我何?我在郊外买了一处宅子,将我娘从元府带出去了,如今元苑湘不能将我如何了。”
段正骑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倪妹越发觉得有趣,质疑道:“你娘那么爱面子,她肯从元府离开?”
“她自然不愿,我让人在她茶水中添加了一点东西,趁我娘熟睡时带她离开,元府人那边我也告辞了,她们本就不喜收留我们母子二人,自然欢喜。”
段正骑越是风轻云淡,她越是觉得奇怪,手拐一用力,杵上他的胸膛:“此话当真?”
岂料段正骑闷哼一声,脸色煞白,嘴角一咧,冷汗直流。
她顿时急了,想要查看伤势又男女有别,手都不知该放在何处:“你怎么样?我去请大夫!”
她正起身,段正骑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眸中恢复了寻常颜色,唯有脸色还有些苍白:“我没事,不用请大夫。”
“胡说八道,你都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她厉斥一声,恨不得破口大骂。
段正骑噗嗤笑出声,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盯得她一身怪异:“你当真信了?看来我演得不错。”
倪妹诧异,盯着他的脸,毫无方才的颜色,唯有胸口在此起彼伏,她竟然不相信,立刻伸手揪上他的衣袍,警告道:“若非你们这个时代男女有别,我早就脱下你的衣袍检查伤势了,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你。”
“你也真是大题小做,不过是离开时被元斌打了一拳,我岂会这么柔弱?”闻言段正骑叹息一声,无奈将她袖口的衣裙抚平。
原来如此!
她就明白,没有这么容易,元斌竟然敢打他。
“可恶,元府的人都不是善茬,我迟早要让他们后悔今日所为!”倪妹怒斥了一声,待他关心,“你怎不早说,否则我也不会碰你的伤……”
二人目光对视,段正骑真切感受到她的关心,心满意足:“我不想让你担心,这种小事,我会处理好的。”
“你是我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能向我隐瞒,若是你有三长两短,我如何面对你?”
她的话让段正骑眼神有暗淡了下去,朋友二字让他苦涩不堪。
“答应我,日后不会再对我隐瞒任何事。”
认真的神情,明亮的双眸,段正骑不由的看呆了,反应过来时点头:“我答应你。”
“段正骑,你帮我这么多,我不知该怎么还,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与你娘回金台城,别再来京城,你跟着我恐有性命之忧,我欠你的够多了,不想你因我而……”
余下的话她说不出口,更不能开口,他明白即可。
他手中一抬,落在她的发间,毫无怜惜,用力一柔,似是玩笑话:“你若觉得欠了我,就将你在奇楼的收入分我两成如何?待到一切结束,我也能将那些小酒楼关门,一辈子衣食无忧该多好。”
她一手拍掉了他的手,怒嗔一声:“原来你嫉妒我分你一羹,如今打着分我一羹的主意,不过我倪妹什么都缺,唯独有这一身花不完的银子,你若要分,尽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