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成衣铺子里换了衣裳,从头到尾的重新打扮了,又托掌柜的给他们找了辆马车,才刚上马车,出了门儿没走几步就看见了那群闻着味儿追过来的禁军。
他们追到这儿,人突然就不见了,别说人了,连马都看不见,集市上人多,他们就是被绊住了脚的一会儿工夫,人就凭空消失了?怎么想都不对劲儿,可要是搜的话,这地方人多眼杂的,皇帝又命令不准张扬,怕把冯夜白逼急了,把他弑父篡位的事说出去,他们这些手底下做事的人也为难,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事,还得束手束脚,这份儿差也不好当啊。
正巧前边儿缓缓驶来一辆马车,乌央乌央的人群里异常显眼,这样看来就有点儿奇怪了,甭管怎么说,总归是找到一点儿可疑的地方,他们身上穿着黄马甲,是皇城里的人,当皇差的,往大路中间一拦,车夫“吁”一声把马勒停,拱手问道,“几位军爷,您这是......”
“车上坐的是什么人?”
“回军爷的话,车上坐的是我们家公子还有夫人。”
公子和夫人?那不也是一男一女吗?冯夜白那么聪明的人,没准儿弃马想了别的法子要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脱也不一定,领头的用剑鞘挑开车帘往里看,才掀开一角,里头“啊——”的一声传出女人刺耳的尖叫,接着一个男人掀开车帘钻出来,还没看清人呢就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敢拦爷的马车,知不知道爷是谁,活腻歪了不成?”
话音刚落,脖子上赫然多出一把刀来,寒森森贴着男人的脖颈,“是活腻歪了,要不然也不能被指派下来干这种活儿,可临死之前我还想拉个垫背的。”
男人愣住了,睁开眼,看见面前的黄马甲,吓得腿肚子都直打摆,“军......军军军爷,小......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军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要说方才还抱着希望里头藏着的就是冯夜白和卫沉央,那这会儿,心里头唯一的一点希冀算是破灭了,马车里也是一男一女,可男的是个怂包,跟冯夜白差着十万八千里,领头的拿刀拍拍他脸颊,语含不屑,“下次看清了再说话,爷今天没心情杀人,否则,你这条小命就没了,爷问你,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也是一男一女,骑着马,男的应该还受了重伤,行色匆匆那种,见过没有?”
“没见过。”话回的太快,反而叫人疑心他说谎,那把刀原本都要收回去了,显然是不满意他的回答,刀又挪到他胸口,“好好说话,我再问你一遍,有没有见过?”
男人摇摇头,快哭出来,“小的一直坐在马车里,谁没事儿往外看呢,您说的人,小的真的没见过。”
吓成这样,说辞还是一成不变,想来应该不是撒谎,领头的收了刀,眼睛往车厢里瞥了眼,“里面的是什么人?”
“里面坐的是内人。”男人整整松垮垮的领子,露出胸口大大小小几个吻痕,涎皮涎脸的笑着,“大人若是喜欢的话,我叫内人出来陪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