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平和本想说自己对县城也是人生地不熟,可是他知道这只是陈昌贵当了表子又想立贞节牌坊的借口而已,只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陈昌贵离开了范平和的家,而赵春生也算是知道了他们的最终计划,而这个计划对柳淑芬基本上也没有多大的伤害,所以,赵春生也就没想再去理睬。
去外面任由他们怎么来,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回到铺子,赵春生就见到了柳淑芬正在和范小康聊天,看着柳淑芬脸上的平淡,可是眼中却暗藏着的紧张,赵春生心头一紧,不过脸上却是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淑芬嫂子,你过来了!”赵春生打了个招呼。
柳淑芬点点头,随后问道:“春生,小康说的那个姑娘,你不是见过么,她人咋样?”
刚才范小康的嘴里对韩雨的谈论就没个停,甚至还在柳淑芬的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要将韩雨娶到手,所以如今柳淑芬能也是好奇的问出了声。
自己的儿子虽然脑子不好使,可是终究可怜天下父母心,他有自己喜欢的人,那对柳淑芬来说,也是一个莫大的安慰,所以,在她的心里,是隐隐的想要看看这门婚事能不能成功。
“那姑娘挺不错的,是韩秘书的妹妹!”赵春生也没有隐瞒,直接将自己知道的给说了出来。
在赵春生看来,虽然韩雨是韩旭这个副乡长秘书的妹妹,但是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凭借自己的本事,将来撮合成功范小康和她之间的婚事也仅仅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柳淑芬在听到是韩秘书的妹妹的时候,脸色顿时微微一变,随后便缄口不言。
显然,韩秘书的妹妹,对她这样的家庭,她儿子的这样的状况,无疑是高不可攀,而这也让她立刻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嘿嘿,你听,我就说了,那姑娘是真的不错,春生都说好了!”范小康在旁边将头一扬,道。
“呵呵……”
柳淑芬则是微微点头,只是眼角深处透出一抹苦涩。
时间一晃,天上的日头竟隐隐的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浓密的乌云。
大雨,要来了!
夏天的季节,风云突变,倾盆大雨与骄阳烈日往往都只是在一念之间,原本烈阳高照的天空,迅速的变了脸,露出了他阴沉的脸颊。
“吧嗒,吧嗒!”
倾盆大雨转瞬即落,裹挟着狂风骤雨在一瞬间将整个北岙村覆盖,如断线的珠子般,将一片片站着的玉米棒子打的摇摆不定,而原本灰尘四起的路面也转瞬变成了泥洼遍地。
这雨来的突然,可是赵春生的养殖场现在已经大概的配置好了,用木头搭建好的顶棚,以及有序的羊圈栏,即使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大雨,山羊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夜幕降临,这场大雨却并没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反而滴滴答答个不停,连续下了一晚上。
翌日清晨,大雨未歇,雨水所泛起的水雾将北岙村彻底的笼罩,宛如人间仙境一般。
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张仁宝三人将早就准备好的草料以及配置的草药投给了山羊,然后便去喂养起了金钱龟来,这群山羊和他们之间没有多大的利益关系,而这金钱龟中,可是有一只属于他们三个的啊!
今天范小康没有来,不过范小康昨晚在走的时候已经请了假,所以赵春生也并不担心,毕竟自己之前就答应了范小康, 一个月能够请假两天的,而自己又在家里,也就暂时无碍。
这次的雨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过在这大雨之下,站在窗口的赵春生依稀看见了一辆摩托车,而在这两摩托车上,则似乎坐着范平和与陈昌贵两人。
“奶奶的熊,这么急色,说今天走就今天去了?这么大雨呢,也不知道等等!”赵春生撇撇嘴,表示对两个人的鄙夷。
不过在鄙夷过后,赵春生也就没有再多想,他们这样,无疑对柳淑芬是最好的,所以他也就懒得管!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天就已经擦黑,可是雨势却好像更猛了一些,在二龙山上,甚至已经响起了雨水哗啦哗啦顺着沟渠流淌下来的声音。
吃完晚饭,赵春生照例检查了一番山羊以及金钱龟之后,便准备上楼躺着,可是刚刚一跨上楼梯,柳淑芬急切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小康,小康你在这里吗?”
“淑芬嫂子,怎么了?小康他今天不是请假了嘛,一天都没在这里呢!”出了铺子的赵春生解释道。
而此刻撑着一把黑色大伞下面的柳淑芬面色骤然一变,慌张立刻布满了她的整个脸庞!
“他不在?怎么会不在?他从早上就出去了,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柳淑芬白皙的手握着伞柄微微有些发颤。
“他会不会是去摘果子,或者去抓鱼了?”赵春生提醒道。
柳淑芬摇了摇头,洁白的牙齿紧紧的咬着红唇:“你说的这些地方我都找过,可是没有找到人!”
她也知道范小康今天请假,所以,范小康来赵春生的铺子的几率极小,而她抱着最后的希望来到这铺子,可现实却让她大失所望。
雨水不断的扑打在黑色的伞上,柳淑芬的脸上更是焦急不已,此时的赵春生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当即朝着铺子里的张仁宝三人吆喝:“你们三个快出来,跟着我到村子里面去找小康,看看他会不会在村子里哪儿玩耍呢!快点!”
等张仁宝三人出来,赵春生又看向柳淑芬道:“淑芬嫂子你先别担心,我们去村里找一下,你在这里帮我看着铺子!”
柳淑芬点了点头,随后赵春生便带着不明所以的张仁宝三人开始了在北岙村里的搜寻。
大雨滂沱,可是赵春生四人在北岙村里找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都没有看到范小康的影子,这让赵春生的心里渐渐的沉重了起来。
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平白无故的在这北岙村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