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书明白的道理,霍铮何曾不知,况且龙翼轩触犯到他的禁忌,他怎么可能轻易将他放过。
“看来你是说不出来,脑子不好使记不起,本王便让你清醒着牢记在心,她不是你这种肮脏东西可以玷污的!”
“啊——”
剑光一闪,一条胳膊带着一串血珠掉落到地上。
龙翼轩捂着被削掉的手臂,痛得滚到地上,一双眼睛里的眼珠子几乎要裂开。
“呃啊……”
十指连心,何况一条活生生的胳膊,场面很血腥,慕言书不由得侧目。
大夫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即便龙翼轩是罪有应得,慕言书也不忍看下去。
“你……你不如干脆……干脆点,杀了我……”断臂之痛,不像他小腹被捅的那一刀,一条胳膊就同自己的手臂分离了,切肤之痛……
“不过一条胳膊,你的命不值钱,把你在北狄的人马交代清楚,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声音冷漠,仿佛把龙翼轩的胳膊削下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休想!我就算……就算是死……”
“敬酒不吃吃罚酒!”一脚踹在龙翼轩的胸口,随即口中的血沫喷出,溅到霍铮的袍角。
龙翼轩疼得几乎晕眩。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对付龙翼轩这种货色,霍铮无须手下留情,一脚踩在他断掉的胳膊上,力道没有刻意放轻。
“啊——”
嚎叫声铮破人的耳膜,他要的不只是让他交代清楚那么简单,龙翼轩胆大包天,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什么代价。
慕言书正是看出了霍铮的意图,才不敢直视这样的场景,心道:以后惹谁都不能惹到霍铮,这种狠厉岂止是鬼怪妖魔,就是罗刹也不为过。
听着龙翼轩的惨叫声,惊得慕言书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乒乓!”
破风声从门口穿进来,两个瓶罐飞向霍铮。
霍铮闪身躲开,也松开脚下踩着的龙翼轩。
门外那人的动作还不停止,又是几个瓦罐飞进来,目标都是霍铮。
没有被攻击的慕言书提前一步发现,门外那人的攻击,都有意让霍铮与龙翼轩的距离分开。
“不好!是火油!”
瓦罐在地上破碎,里面装着的火油留了一地,刺鼻的味道充斥着人的整个鼻腔,连慕言书都忍不住伸手用袖子捂住那阵刺鼻的火油味。
霍铮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要向龙翼轩靠近,瓦罐的方向就迅速转移,向搀着阮明心的慕言书那边飞去。
“喂!”没有预料自己和阮明心居然成了袭击的对象,慕言书不知道在喊谁。
总之还好引来了霍铮的脚步,帮他踢开眼前飞来的瓦罐。
就在这一瞬间,门外的身影终于现身了。
那道影子靠近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龙翼轩,在霍铮即将动作时,他手里的火把丢到地上的火油上。
“轰!”干柴遇烈火可以燃烧,可想而知,火把加火油,猛的掀起来的火焰形成的烈火有多旺,火舌长得直逼顶上的梁瓦,这间屋子本就陈放已久,干燥的环境,更加助长了火势。
长长的火舌狂肆的缠绕在屋子中,大火很快便蔓延至慕言书的脚边。
“快走!”
霍铮停住要去追龙翼轩的脚步,屋里弥漫起来的黑烟把人的眼泪都逼出来了,大火中他看到了把阮明心抱到身上寸步难行的慕言书,霍铮用剑打开眼前的障碍物,赶到慕言书身边。
三尺长剑挽出来的剑气纵横,劈开眼前卷来的火舌,硬是给慕言书劈出来一条路。
路是霍铮开的,他当然跟在慕言书身后给他们断后。
烟雾里,一只断臂就在霍铮跟前,他厌恶的蹙眉,毫不犹豫把那条从龙翼轩身上砍下来的胳膊,一脚踢进旁边的熊熊烈火当中。
要出去比来时轻易得多,少了龙翼轩那群碍手碍脚的手下,然而腾腾烈焰,火舌缠绕并没有让他们占得多大的优势。
外面的火已经烧了一刻有余,大部分的门窗梁柱都粘着火舌,火势扩散的速度特别快!
“走!”霍铮的任务就是给慕言书二人开路,剑气所到之处,劈开重重烈焰。
好在这庄子不是别院,慕言书与霍铮配合之下,三人很快就从庄子里头出来了。
“爷,属下来迟!”白景智驾着马车,带着一队人马前来,在霍铮三人从大火中出来的那一刻,他的马车也停到他们面前,翻身下来,一群人单膝跪地请罪。
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白景智带来的人,正是曾在京城外断崖处出现过的影卫。
玄月阁的十二个影子。
直属霍铮的十二影卫。
霍铮没有说话,紧抿的薄唇代表他此时的不悦。
“有劳了。”从慕言书手上接过人,抱着阮明心向马车上走。
有一辆马车在,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想到这一点,他也不怪罪白景智等人,一个时辰前,是他把人派去龙翼轩的别院。
“搜查龙翼轩的下落,他断了一条胳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是霍铮对他们下的命令。
阮明心他放到马车上,还有一个时辰才到他们拜堂的吉时,他要带她回去。
霍铮一上马车,白景智就开始发信号联络玄月阁的人。
深山中的环境复杂,只靠他们十三个人怕是找不到爷想要的人。
白景智能够成为霍铮的左右手,像季书崖一样的存在,心思细腻通透绝非常人所能比的。
他在方才的时候也注意到霍铮手里头的人。
那虽然看不清楚,但能让爷亲自抱着的女人,恐怕就是阮姑娘了。
“分开搜。”一声令下,十三个人一人向一个方向消失。
能够直属霍铮的十二个影卫,单兵作战的能力自然不用说。
霍铮抱着阮明心上了马车,慕言书自发自觉的当起车夫,拿起马鞭驾马往凤府而去。
霍铮给阮明心喂了解百毒的丹药,又为她运功疗伤,中途阮明心醒过来一次,人无什么大碍,就是额头上的皮外伤有些骇人。
“师兄。”这一次她的脑子要比在庄子里清醒得多,看得清眼前人卓尔不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