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少年外形俊美,商演期间被无数男女抛媚眼、握手时掌心被划一下,被抛媚眼已是常态,脱|处机会摆在眼前,想和谁滚和谁滚,诱惑太多,换了一年前的维克托,这会儿早就浪上天了。
但现在的维克托表示自己才在世青赛经历过脑残粉事件,请恕他暂时对此类事情敬谢不敏。
也有美丽的女选手对他张开怀抱,说亲爱的,让我来陪陪你,宽慰你,治愈你,这是很享受的事情,你不应该排斥它,我可以帮你打发孤独难过的时间。
在欧美圈子里,外貌出色的男女间发生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那位女选手在圈子里很有名,她的成绩只能算二线,但有一头浓密的黑色卷发、美艳的脸庞、柔软的身段和身为运动员的优秀耐力,技巧高超,经验丰富,是很好的伴儿。
据说能拒绝她的只有同|性|恋。
但维克托下意识的拒绝了她的邀请,或许是她靠过来时浓烈的香水味,还有微妙的香烟味混在一起太浑浊,让他感到不适,又或许维克托明白他并不想要这位女士。
或许她能诱惑任何男性的身体,但维克托的心对她没有任何感觉。
事后那位他已经退役的、曾和他发生过“你相信爱”对话的前辈也找了过来,他调笑维克托:“我听说你拒绝了xx,她怀疑你是同|性|恋,或者x冷淡。”
“你知道的,维克托,我对你仍然保有师兄弟间的情谊,如果你喜欢同性,我可以带你去同性举办的派对玩,那里也有很多适合你的人,我是认真的,你不应该因为一个脑残粉拒绝这些。”
维克托看着这位真的是抱着好心过来的前辈,突然想笑。
他知道自己的确有点不想和人发生肢体接触,这却不是脑残粉袭击事件的后遗症,那件事的印象早在和勇利夜谈过后,维克托就恢复了,勇利在电梯等他,把才遇袭的他带了回去,给他洗头,煮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他那时就被治愈了。
维克托只是没法忘记用镰刀割破人的颈动脉时,那滚热的红色液体,还有皮肤、血肉的触感,黏腻恶心,然后他还没来得及被勇利领去看那个什么心理医生,就跑了出来参加商演。
说真的,才玩过大逃杀不到1个月就跑去找人滚?的确有人说过那种事可以发泄压力,维克托也真的很有压力,但他拒绝了。
或许还有别的原因,总之维克托处于一种很微妙的心态中,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和对方做,他还记得自己和勇利发生过的争论,勇利认为一个人谈恋爱做那种事都是正常的,这是人之常情,但不应该只为了欲望去做那种事,那样的行为很像一个轻率的蠢货。
一道灵光滑过,少年似乎知道了自己为何要拒绝,但那个答案朦朦胧胧,就是无法浮出水面。
维克托张张嘴,最后说道:“其实我想告诉您一件事。”
那位前辈挑挑眉:“嗯,什么事?”
维克托说:“我还是觉得,爱是存在的,我相信爱的存在。”
前辈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放声大笑起来,之后再也没和维克托说过类似的事情,其他的人也不来找他了,或许是前辈说了些什么,谁知道呢?
至少维克托如愿获得了一个可以静一静的、散心的环境,无人干扰,他可以好好思考一些事情。
那天晚上维克托做了个梦,梦中有风灵飞过西伯利亚的雪原,温暖的微光在黑暗中闪烁,最后那光团凑了过来,轻轻触碰了维克托一下,维克托才发现自己也是个团子。
感觉很微妙,就像是灵魂被轻轻一触,暖意与倦意席卷了他的全身,有海水包裹住了他,那团柔软的微光靠在他的怀里,有手指轻轻卷着他的长发。
第二天起来,维克托默默换了胖次,盘腿坐在阳台边,看着初升的朝阳沉思很久,最后确认这是一个美梦,也是他有生以来做过的最古怪的x梦,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这个梦过去后,在浮华魅惑的环境中蠢蠢欲动的心和大脑都平静了下来,身和心同时轻松愉悦。
以往的x梦更像青春期身体的躁动,但这一次,就好像他与另一个人身心交融,维克托在梦中自然的对微光抱有爱意,心口鼓胀酸涩,爱意即将流淌出来,却终究随着梦醒沉寂下去。
他不知那份情绪从何而来,但不得不说,在第四场后,他第一次如此放松。
结果他居然喜欢一团嘛……一团……
有关作为求生者的事情不用想,等缓过来后维克托就明白了,只要继续在空间里生存下去就迟早会手头染血,但至少他可以不主动害人,坚守本心,这并不容易,但维克托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
所以在下一场到来之前调节好自己就行了,还有大半年的时间调整呢,不着急。
然后是勇利……现在的问题不是别人靠近维克托时发现维克托不走心然后被气得走开,而是维克托发现勇利对他也没往心里去。
勇利不介意他之前不走心的态度,是因为勇利不在乎,因为他也没走心,他说很喜欢维克托本身,哪怕他的父母不是安德烈和艾米也依然会带他,维克托只要是维克托就好,这句话让维克托很感动,可勇利从未向他敞开过心扉。
那孩子很宽容,也很温柔,愿意原谅维克托滑《罗朱》时的冒犯举动,也会在世青赛自由滑结束后,站在观众席上大声夸赞维克托滑得好,维克托深知勇利拥有很好的品性与温和的性情。
世青赛的《罗朱》是维克托感觉离勇利最近的时刻,他在冰上滑行,感悟了勇利最初创造这个节目时的心情,那样美好的感情,多么迷人。
但在经历过大逃杀之后,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原点,距离重新出现,但这次是维克托不知如何走近对方了。
到不是说维克托拉不下脸接近勇利,他对自己的脸皮的信心不亚于他对自己睡眠质量的信心,但他甚至不知道通向勇利内心的道路在哪里,前方只有迷雾。
维克托自问自答:“他真是秘密一大堆,是吧?”
是的,勇利当然会有许多秘密,他比维克托早好几年成为求生者,从一无所有到让人敬畏,他身上理所应当的发生过很多故事。
但维克托还是希望靠近勇利,无论如何勇利已为他做了太多,而他不能连靠近都不去做。
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先从不拖后腿开始,然后展现可靠的一面,逐渐成为勇利可以信赖的伙伴,或许当那孩子愿意对自己交托信任时,一切的真实都会展现,而让人愿意依靠的前提是自己值得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