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善于表达,但是对阮悠然一向都是纵容宠溺的。
她的床,别人不能上。
阮悠然却可以上去肆意的欺负人。
她的东西不能碰,有一次拍戏的时候,水杯被一个好友用了一下,她立即扔掉了。
可是,当阮悠然生病软趴趴的撒娇的时候,楚念会守在床头,一口口的用嘴给她喂水。
阮悠然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记得。
……
这些年以来。
楚念也的确一直照办了,无论再忙,再多的事儿,她都会随时把手机带在身上,哪怕是昏迷的前一秒,她也紧紧的握着手机。
拿着新补办的号码,楚念走了很多家店,想要买当年那一款诺基亚的手机,很可惜,全都没有,就连官方都说早就停产了。
楚念的心里很失落。
她感觉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把sim卡装上的时候,楚念没有马上开机,她心跳的厉害,就好像是当年跟阮悠然刚在一起恋爱的时候,每接到她一个电话,一个信息都会紧张雀跃。而这一次,却多了一丝痛一丝惶恐与不安。
家里,楚青已经起来给正直做饭了,这些年,多是阿姨伺候正直,她这个奶奶自然是心疼。
楚青小时候缺乏爱,当时她和阮秋都一直想着有了孩子之后就多一些时间陪伴,但是任何计划都比不过现实,那时候的阮秋刚接总公司,她也成了救死扶伤的行业精英,有一些人命就在眼前,她不能不去救,可现如今……知道了一切真相,楚青这一次已经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尽快的把手头的事儿交代好,把重心转移到家庭。
现在这样的局面是楚青没有想到的,所以一时之间她还没有什么办法去跟阮秋说,阮秋的性子跟她不一样,轰轰烈烈,很容易因为激动产生一些不可预测的后果。
但是就是这样,敏感的阮秋也发现了不同,她早上给楚青打了两个电话,瓮声瓮气的。
——你这次出差怎么这么久?还要延迟一个星期?不会是在外面有人了吧?
——你放心,我虽然老了,但依旧貌美,站在街上比那种十七八的小姑娘还吸引人,你要是敢给我戴绿帽子,我一定——
楚青问:“一定什么?”
——一定把对方比下去。
天不怕地不怕的阮总到底还是怕媳妇,楚青已经想好了,有些事儿千头万绪怎么屡也屡不清楚,她不能总是这么瞒着阮秋,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还是要一点点说给她。
楚念回家后,看着坐在椅子上吃饭的正直依旧是低着头不看楚青,似乎跟昨天没什么变化。
楚青不以为意,她把虾皮、虾线都提出,一个个大虾放到正直碗里,正直低着头不吭声,任虾堆成小山。
楚念走了过去,看着楚青有点抱歉:“妈,她除了我之外,从不吃别人给的东西。”
她这点洁癖到了极处倒是和楚念一模一样。
楚青笑的温柔,她是医生,别看平时不苟言笑的,但是耐心比常人要多很多,她看着正直:“我们正直很爱干净是不是?那奶奶不给你扒虾了,你自己吃好不好?”
正直没有反应,可是楚青和楚念都看见了,她轻轻的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
楚青笑得开心,楚念的眼里却泛起了点点的涟漪,她拿着手机进了房间。
按开开机键那一刻,她的手都是颤抖的。
手机一打开就都是震动,每一次震动,都是在楚念心上割一刀。
在营业厅,店员告诉她,因为是补办的sim卡,所以手机关机前的信息都没有了,只有手机没电后未接受的信息。
满格的手机,等一切震动完毕,已经快没有电了。
这个手机号码只有阮悠然知道,这是她三年来的想念、不安、痛苦、失望、绝望……的一切感情寄托。
楚念坐在床上,她一条条的看,一条条的听。
是刚开始的焦虑……
——大鹅,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两天了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信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是不是拜访恩师的时候人家拦着你不让你走啊?那你好歹也给我发个信息让我放心啊,怎么粟米的电话也不接,你们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