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呢,现在要是把钱包还给我,我就可以带你弟弟到医院去看病。”
钟天明伸手指了指在小月牙的怀中奄奄一息的冬冬,淡淡笑道:“你这么抱着他是没有任何用的,要是不送到医院去治疗,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出现在这附近的垃圾场里,你说呢。”
小月牙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弟弟,情况的确很不乐观,弟弟生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情况在变得越来越糟糕,这一点她自己就很清楚。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值得信任吗?
“就算你怀疑我,从我身上感觉到了危险,那你又能如何呢?呵呵……刚刚那几个幼稚的小鬼,就能充分把你逼到绝境,让你无法反抗。那么……面对我,你认为你有一丝一毫的胜算吗?”
这一刻,如果是换做正常的成年人,见到了刚刚那悲情的一幕,或许会极尽温柔的试图说服小月牙,让她放下心中的警惕,然后走近她的内心吧。
钟天明在脑海里勾划着符合好人定位的做事风格,然后淡淡的低头看了一眼满脸警惕之色的小月牙,朝着一旁吐了口唾沫,没办法,他刚刚只是想想都恶心到想吐了。
现在钟天明知道自己需要说服这个小姑娘,但他只想和她讲逻辑道理,如果她够聪明,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那她就有资格活下去,而如果她理解不了,那么,钟天明不介意让她付出偷自己钱包的代价——回头他就会把这小姑娘连带她弟弟一起带回去直接“加工”。
“我可以把钱包还给你……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弟弟,我只有这个要求,我怎样都没关系。”
听小月牙这么说,钟天明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慢慢的蹲下来,说道:“很好,看来你和我想的一样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呢,现在正需要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帮我做事,怎么样,如果你愿意的话,从此关于你弟弟,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跟着钟天明到了医院,再到看着弟弟在打了针后脸色渐渐红润,在病房中渐渐安睡,再到跟着钟天明坐车来到了一个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豪宅,小月牙感觉自己此刻似乎是在做梦一样。
一切犹如梦幻,仿佛幻想中的虚无泡沫,她以前的日子之中,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时刻。自从父亲过世之后的每一天,她都感觉自己活在地狱之中,每往前走一步都需要承受巨大的压力。
可她从未抱怨,曾经因痛苦流泪,也想过一了百了,可终究没有这么做,她依旧咬着牙,颤抖着往前走着。因为在她的怀中,还有个需要她照顾的弟弟。
也许,冬冬若是能得到母亲的善待,不需要自己照顾的话,她也未必需要过的如此艰辛罢。但直到现在为止,扪心自问,她却从未因把冬冬看作是拖油瓶一样的存在。
这令人厌恶的,不值得留恋的残酷世界,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没有任何价值的。无论何时她都可以撒手而去,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而她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正是因为冬冬需要她。
“不用害怕,跟着我来就好了。”
在跟着钟天明从轿车上下来后,钟天明对着她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如此说道。
她应该相信这个男人吗?至此为止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他似乎和以前自己在秋园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小月牙说不出这是怎样的感觉,但此刻抬头望着这帅气又年轻的男人,她的心久违的开始渐渐加速跳动。
说不定,跟着这个人的话,就能从过去的生活中彻底摆脱呢?就此,自己就能带着冬冬一起过上好日子,就算没有了爸爸的保护,或许也再不会有人能伤害自己和弟弟了。
“少爷您总算来了,野田先生已经恭候多时……咦,少爷,她是……?”
在钟天明开着车到达了别墅大院后,立刻便有一个身穿整齐女士西装的中年女性赶到了钟天明的身边,她的眼眉中带着焦急之色,而当她看到了一身脏兮兮,还带着血迹的小月牙之后,眼中闪过了一抹惊讶。
“少爷,这是新的‘货物’?可为什么要由您带过来……?”
货物?什么货物,这个女人是在指自己吗?小月牙搞不懂,她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下意识的悄悄藏到了钟天明的身后。
钟天明瞥了一眼小月牙,勾起一抹笑容看向中年女人,道:“并不是,小廖,你先把她带到客房里,找个女侍从给她清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被称作小廖的女性快速的瞥了一眼小月牙,向前一步凑到了钟天明的目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少爷,您又擅自作出这种事情,要是族长知道了又要生气的。”
“哦?我做什么值得让他生气的事情了吗?”钟天明一副不自知的样子,笑呵呵的问道。
女人有些急了,咬了咬嘴唇,快速说道:“族长有令,特殊时期,在没有得到他本人允许的情况下,是绝不能擅自外带外人来到家里……”
“就算是我也不行?”
钟天明这句话说得很轻,面色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语,却让女人直接怔在了原地。
“这个……少爷……”
“这样吧,你要是还有疑问,那我可以在这里等你,现在你就去打电话问族长,他定下的那狗屁规矩里,是否也一样适用在我的身上。”
钟天明笑眯眯的说完,看着女人一脸苍白的僵住,彻底没有了声音,淡漠的瞥她一眼后,拉着小月牙的手直接穿过了她身后的手下,径直朝着别墅大门走去。
“你叫小月牙是吗?”
小月牙抬头看了看钟天明,他并没有回头。想了想后,她轻轻嗯了一声,同时也悄悄加紧抓住了他的手。寒冬之中,这双手却也依旧温暖,也不像她的手一样这样的粗糙,他的手好看皮肤又细腻,就像是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