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眼罩的唐毅,对着众人笑了笑,看向了几个年轻人说道:“请吧。”
其实这时候,唐毅已经把所有的真品挑了出来,这个年轻人只需要能够记住,所有真品的样子,他就能得到同样的成绩。
但是,哪怕是这个年轻人再怎么努力记忆,也没有记住。
“你可以的,兄弟。”
“呵呵,不要以为运气好就了不起了,我们兄弟也能做到。”
在自家一众同伴的吹捧下,年轻人也上台了,开始了他的表演。
然而,他的表演一开始,还没有问题。
几件比较明显的,很快的被挑了出来。
但是,却停在了两个盘子上的。
这一个盘子是雍正粉彩,而另一个,则是现代仿的。
两件东西几乎一模一样。
当然对于行内人而言,这其中的差别是明显的。
这儿多的是行内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年轻人跳出来的是一件赝品。
其实到这儿,这一场比赛就已经结束了。
但是众人,却没有叫停。
其实年轻人还是不错的,能够跳出一部分真品,虽然有一小半是赝品,但是能力,在普通的玩家中,也算得上不错了。
可是他毕竟不是坐店的,相对于真正的行内人而言,这差距确实太大了
年轻人,紧咬牙关,看着唐毅。
低声嘀咕道:“能够看得出来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一个游戏罢了。”
“古玩又能挣多少钱,咱们以后继承家产,肯定比他强。”
不过这时候,再跳出来说这些,显然就有些不恰当了,他们只能低声嘀咕,虽说不能说服别人,但是说服自己还是可以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猜宝的游戏,也出来了最终的结果。
唐毅是唯一一个全中的。
自然而然,就得到了众人的吹捧。
这时候,一个中年胖子到了唐毅在面前开口说道:“唐先生可真是好眼力。”
“不敢不敢,只是一时运气罢了。”
简单闲聊之后,胖子植入主题说道:“我听说唐先生昨天得到了一尊石狮子,不知道愿不愿意割爱?”
听到这话,唐毅并没有觉得有多意外。
古玩圈子里的事情,跨省传播比较缓慢,但是在同一座城市里,传播就无比的迅速了。
几乎每一个城市,都有一个以当地地名为名的古玩群。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大家都会给群里的好友发。
当然不是发在群里,还是和自己关系好的人,聊着这些事儿。
这是二肯定是老孔说出来的,唐毅也不意外。
“呵呵,就是啊,他能有几个钱?古玩这一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不像是咱们,咱们年年有分红,能和他一样吗?“
“是啊,咱们以后年薪百万都是轻松的,加上分红,一年上千万,随随便便。”
几个年轻人还在说着,但是,他们可都不是同行,只能几个人私下在那里嘀咕。
窜宝场,说到底还是交流和买卖为主,唐毅这时候哪儿能理会他们。
生意找上门了,哪还能分心他顾。
唐毅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那么一件儿,不过我没有带过来,您要是喜欢的话,咱们等会儿可以去。”
“哈哈哈,我也是替别人拿的,主顾最近对这东西蛮感兴趣。”中年胖子开口说道。
原来这一个人是个掮客,唐毅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这个人的身份,是一个掮客,有一些什么别的想法。
一般这种人都格外的大方,因为他们花的不是自己的钱,所以说,坐店的都喜欢和他们打交道。
唐毅自然也不是例外,给钱大方嘛。
这时候,唐毅也在看着这些东西,毕竟这儿有几十件东西,而且样样都算得上精品。
虽然不是每一家都价值百万,但是至少都是二三十万往上的。
好东西不少。
当然,真品率也是十分高的。
除了少数几件之外,其余的基本都是真品,而且那少数,也不能算是仿品,都是老仿品。
比如说其中的一幅字画。
那是一副老的字画,但是这一幅字画,一眼看过去绝对看不出问题,十分的精妙。
唐毅对那一件东西并不感兴趣,所以说,并不打算戳破。
但是,有那一件东西的人,还有个洗子,这就让他心里边有了小九九。
那一幅画有问题,但是那一个洗子,显然是老的。
不过转念,想到这是在什么场合,就没了念头。
如果是在店里面还好说,可是现在不是,那些手段,在这个场合可是用不上。
然而,唐毅却没有想到,那一副他一眼就看出有问题的画,他的作者居然还是一个名人。
这时候,唐毅可就打算操作一下了。
唐毅走到了那个货主的边上,开口问道:“我能上手看看吗?”
“当然是可以的。”货主开口说道。
唐毅之所以要问,原因很简单。
有的人是介意东西被别人拿上手的,特别是字画,手上有汗的人,很容易污染了他。
虽然这东西无伤大雅,而且古玩看的就是这种包浆,但是有的人就是有那么个怪脾气。
上手看了看之后,唐毅开口说道:“这幅画你打算怎么卖?”
“这是一幅仇英的画。”
这一个仇英,是林家庆年间的,一个写实派画家。
擅长人物,尤其是擅长仕女图。
在工笔画上面,造诣非凡,被称为吴门四家之一。
他师承于赵伯驹,作为江苏人的他,自幼失学,但是在水墨丹青上的造诣,绝对非凡。
做他的仿品的人也很多。
毕竟他的画,现在都是百万起步的。
这一幅画算是他的代表之一,是一副仕女图。
唐毅仔细的看着这一幅画,开口说道:“你是当仇英的卖的?”
这一句话,可算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几乎所有的人,目光都移了过来。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
在他看来,这一幅画不是这一个人的,但是你当做了这一个人卖。
什么意思,那就是说这一幅画是仿品。
在这种场合,说出了这种话,又有几个人能不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