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妈妈的情况严重?”南夏的声音有些不稳了。
想到从小到大,苏锦香的不容易。
她虽然没有给过自己荣华富贵的生活,却是一点点靠着自己瘦弱的身体将她和南栀月拉扯大,小时候没有钱上学,苏锦香到处去借钱,受尽了别人的冷眼,后来白天苏锦香去上班,晚上还要去摆地摊洗盘子赚钱,常常被城管追赶。
这些都是南夏小时候的回忆。
刚刚对苏锦香的怨恨,此时又化为了浓浓的心疼。
“她的情况应该算是比较严重的。”医生斟酌了下语气,道,“你母亲应该不舒服很长时间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做检查,配合治疗。像是她这样的情况,最好的是能够静养,不要太过于操劳,尤其是不能够让她动怒,必须要保持心态平和,不都说气急攻心,这样会容易让她的情绪反复,若是不能平复心情,对她的病情恢复不好,以后别让她动怒,再搭配治疗。”
南夏的目光里还是有一些担忧。
商信言看出来之后,再次问,“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
“那倒是没有,不过老年人身体情况很多小毛病都是正常的,最重要的还是让他们开心,心情愉悦之后才会消百病。”
这才是最重要的。
苏锦香病多缠身,大部分是因为操劳过度。
医生介绍完之后便点点头离开了。
安静的走廊里面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南夏用力的抿着唇瓣,整个人的脸色都很沮丧。
医生说苏锦香是因为情绪激动才会晕厥,也是因为自己,若是她不起苏锦香,大概上,苏锦香也不会如此。
思及此,南夏的心里又是一阵阵的懊恼,也是不断地在谴责着自己的行为。
“想什么?”
商信言回过神之后,手指头勾了勾南夏的鼻头。
南夏的眼底里是红血丝根根分明,里面透出来的全是疲惫。
一下子南夏想到了那一次,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说,她好累。
南夏现在也才二十多岁出头吧……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是在做什么?
应该还在自由的享受快乐的时候,但是南夏身上压着的担子却是那么多,难怪她会说自己累。而这些本应该是跟她一起承担的。
商信言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面都是疲惫和沧桑,心里也愈发心疼,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感受她的一切感知。
“……”他低头,额头跟南夏的碰了碰,“别想太多了,我会安排好的,你妈妈现在不是没事情吗?”
他稳住了南夏的心思。
苏锦香现在是全力制止他们在一起,若是南夏被她动摇了心思?
商信言越发的觉得自己的追妻之路很是漫长,还没有解决好南夏的问题,苏锦香和南栀月又连着给自己设置难题,他的脑袋也隐隐的好像是要炸开一般。
“南夏,这些事情不应该你来担心,所以把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商信言的程辞切切,南夏手指被他用力的握着,她的唇微微的压着,心里面却是一阵惶惶然,她可以相信商信言吗?
可是,她想要去碰触他……
但是却不敢在轻易的去相信。
……
苏锦香这边也还没有醒过来。
所以南夏是苏锦香和南栀月这边两边看着,她一整天都在忙,晚上又在病房里面呆着,商信言看着她两边奔波辛苦,也很是担心,所以直接安排了护工去照顾苏锦香和南栀月。
让南夏自己好好地休息。
南夏也是觉得自己很不舒服,整个人总是觉得有困倦,又疲惫,若不是自己咬牙强撑着,也不知道自己能够撑到什么时候去。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的累,累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
从苏锦香的床前站起来的时候,南夏的眼前一黑都差点晕倒的,商信言眼疾手快将她立即扶住了。
他紧张的看着南夏,眉头蹙着,急着说,“你现在听我的话,去我的宿舍里面休息,我让顾烟罗给你送衣服过来,你洗澡之后好好地休息下再说,不然,等他们好起来了,你到时候就直接倒下了。”
南夏好像看起来又瘦了不少。
医院这一块。
商信言可是比南夏熟悉。
加上商信言的宿舍离着病房并不远,那是医院给他准备的休息的地方,为的就是平日太忙不能回家可以临时落脚的地方,所以南夏也没有推迟。
商信言带着她直接上去,推着南夏去浴室里面,自己则是去衣橱里面拿了自己的衬衫先给南夏。
南夏手指上勾着他的衣服,再抬着眸子看他,商信言说,“先将就穿着。”
现在也只能这样。
南夏是真的累了,热水滚过之后,那种疲惫感没有变的少,反倒是越发的明显起来,她吹干了头发之后就裹着被子直接睡下。
这一觉她是睡的很沉,从头到尾连梦也没有做,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暗下来,南夏一直睡觉也没有进食,坐起来的时候只看到窗外的暮色四合,天边有一些太阳的灿烂余光。
“醒了?”
南夏听到了顾烟罗的声音,顺着传来的方向才看清楚了坐在沙发上的顾烟罗,她摘下了耳朵上的耳机,穿着一身很简单的衣服坐在那里。
刚醒过来的南夏整个人还有点懵逼,揉了揉眼睛,“你来了啊?”
顾烟罗坐过来,递给她衣服。
都是她的衣服,不过南夏也能够穿。
他们之前也是常常换衣服穿的,所以,南夏也不矫情直接拿着衣服进浴室里面换。
顾烟罗则是抱着手臂跟着她进了浴室里面,南夏快速的换上衣服,衬衫搭配着短裤,简单又大方,适合南夏。
而且看起来干净又清纯。
“我听说南栀月的事情了。”顾烟罗抱着手臂靠在门口的地方,南夏则是一边在扎头发。
嘴里咬着头绳,将头发扎起来挽着丸子头,将头发扎好之后。
听到了顾烟罗在一边说,“南栀月就是一条蛇,你跟南栀月就是农夫与蛇,明明帮了她,但是回头还会被她给咬一口,现在不就是咬了你一口,就是不知道南栀月这毒性多大。”
“……”南夏捧着水浇在脸上,冰冷的水让自己清醒了几分,她才蹙眉看顾烟罗说,“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南栀月还真的能够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