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回来宝宝,大不了先躲几个月,等宝宝大一点,安果再做打算,实在不行送出国,叫他温家还能奈何?
安果也承认,是那男人在点体力上说的那番狠话叫她心里冷了。
睡过一觉就得娶?
哼。
谁求你娶!
还叫她有本事躲一辈子当缩头乌龟呢。
看这意思是她要出现,他还会把她整个不死不活。
行,温谨怀,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
第二天周五,温谨怀果然出差。
曾薇薇的消息很准,的确是上午十点的航班,飞了深圳。
下周一回来。
安果没办法查到确实的返程行程单。
也不得不防这人使诈。
周五和周一这两天都不行,只有周六周日两天,她潜进那别墅最安全。
周六白天,安果去守了半天,那个佣人都没有离开别墅半步。
傍晚的时候,佣人抱着她的宝宝出来散步了,裹得很近,小家伙在温暖的小襁褓里,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安果远远地躲在假山后面,瞧着,红了眼眶。
听见那个老佣人和旁边邻居聊天,说是明天得出去买菜。
邻居说正好也要去买,哪里哪里的食材新鲜,不过稍远,开车五分钟。
那老佣人思考了一下,说小少爷傍晚的时段睡得最久,那段时间能短暂出去一下,两人约好,去买食材。
安果心下记着了。
第二天下午,她四点多就拿着访客卡进小区了。
在亭子里看得见那栋别墅正门的方向坐着。
傍晚的时候,老佣人果然提着篮子拿着车钥匙出来。
安果心都提起来了。
眼见那佣人确实走出了小区,天色黑下来,她戴上口罩,墨镜,眼看四周,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别墅后面的树丛,混了进去。
之前和薇薇那晚上来过,穿过爬山虎的藤蔓缩进去,就是别墅那道后门。
锁了。
安果知道时间很紧,也没开锁的技术。
别墅和别墅之间距离远,她手里有块石头,一砸门旁边的窗户,玻璃碎了。
伸手进去,扒拉一下,门轻而易举开了。
安果脱掉鞋装在包里,穿着袜子踩楼梯上楼,心跳很快,一口一口呼吸都是激动澎湃。
楼上房间不多,很快找到了主卧。
安果开门,房间很大,一股子他身上那种特别干净清雅的味道,扑鼻而来。
她在门口愣了数秒,深深呼吸着,轻颤的视线适应了夜色,窗帘没拉,外面依稀的灯火延展进来。
一张单身男人标准的一米五的床,白色的床件套,清冷整洁。
床的旁边,果然有一个平高的小婴儿床,原木实架,罩着一个宝圆的蚊帐罩。
安果步步走近,那熟悉的奶香,柔柔绒绒,一缕一缕的温暖,宝宝细弱平缓的呼吸。
她眼底骤然发红,梗住呼吸。
蚊帐里头,鹅黄色的小被子里露出的白白嫩嫩睡得正香的小脸蛋,可不就是她的宝。
呼吸发颤,安果拉开蚊帐罩,室内温暖,沁得她背脊出汗,手心也都是汗,指尖却发凉,抖着伸向宝宝露出小帽子的绒毛。
许是冷了,小家伙一动。
安果把手拿出来,双手互相搓热,只等自己身体温度上来了。
弯腰,嘴角笑颜温柔似水,裹着被子把小家伙抱出来:“儿子,妈妈来了,我的宝贝……”
小家伙熟睡,却天性知道那是多温柔的一个怀抱,那是妈妈,侧着小脸往安果的胸前窝了窝。
安果吸口气,把眼泪吸回去,怀里实沉,几天不见,那男人倒真是把儿子照顾的很好,小家伙抱着能感觉出来,又长了点重量。
“宝宝,咱们回家,回家了。”
安果把小婴儿床里的被子弄了弄,蚊帐放下,拉链拉上,看看自己身边,什么也没动。
站在这男人的房间里,她抱着孩子发了会儿呆,到底是心里有那么点愧疚吧。
这一抱走,孩子是再不会给他了。
他是个好爸爸,天生那种温柔,世间男人少有,且他,哪方面来说也没做错什么。
安果之前怨他,这会儿却又觉得他各处都是好了。
看了眼时间,她一回神,不能优柔寡断。
低头亲了下孩子的脸,安果转身,轻轻快步地走路。
卧室门口里面,抬腿要勾开房门,吱呀的动作里,她猛地一顿,拧眉竖起耳朵。
别墅安静,过了会儿,却真的听到了似乎是楼下传来的声响。
咔擦,嘀嘀声。
安果眉角一跳!
老佣人回来了?
卧室门半开,她不敢关上,会发出声响,刚好脑袋往外探。
主卧在楼梯的正对方向,这个角度能看到楼下大厅的全景。
的确是,门开了,吱呀的声音。
没有足够的光线,安果借着门灯透进来的光细瞧,等瞧见了进来的那人,瞳孔骤然一缩。
那道身影清瘦高大,尤其挺拔,穿着黑色大衣,手工皮鞋踩地沉稳有声,最重要能确定身份的是,他提着一个行李箱,风尘仆仆,这不可能是别的男人!
不是周一回来么?!
安果脸色陡然煞白,呼吸哽住。
心眼急跳,跳出了身体,低头看怀里的宝宝,浑身都不禁发抖起来。
客厅墙壁上灯开关咔擦一声。
安果被蛇咬到一般,一脸擦白地惊慌缩回脑袋!
心脏打鼓,她瞧着卧室开了一条缝的门,又急,却腿脚发麻,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怀里宝宝,呼吸缕缕,丝毫不知道妈妈出事了,要被抓包了!
安果往回退了几步,眼眶茫茫中强自镇定,凝神细听。
客厅里,男人来回走路的脚步声,其他声响。
一分来钟,传来说话声。
佣人芳姐把菜篮子放下,声音都在喘:“少爷,您别气,我开车出去的,这才八分钟,小少爷在楼上睡得香呢。”
那男人的声音冷清严肃,“不是怪你,只是小少爷才一个多月大,身边离不了人,你把他一个人放在别墅,无论如何都不该,说是万一,但真的有人闯进来抱走孩子,后果你能承担吗芳姐?”
安果听得头发一颤。
芳姐也被吓住,那人喝了口水,甩下外套,“没事了,我上楼看看小家伙。”
“……”!!!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缓慢从容。
安果脸色发青,立刻转身跑到床边,拧眉两秒,咬唇把孩子重新放回小床里。
等男人的脚步声到了走廊,安果慌不择路眼茫地四处瞟!
卧室门吱呀一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