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见叶婉如此不领情,干脆无视大哥的目光直接对叶婉说道:“叶大小姐既然不介意的话,那还请就在这里说吧!”
“好。”叶婉不在乎景寒的语气,她再一次向景喻行平辈礼:“之兴公子的心疾突然之间好转了,可是好转之后却是一天比一天无力了,水柔说的对吗?”
“胡说八道。”景寒听到叶婉说大哥身体变差,立刻反驳。
明明大哥一天比一天好转了,这是景家做善事换来的功德,大哥自己也说一天比一天舒服。
“还请之兴公子实话告之。”叶婉不理坐景寒,目视着景喻等他的答案。
心脏病的回光返照就是如此了,这是心脏病最不正常的一种状态,刚开始好转半月不到,之后身体就会开始一天比一天差,这种状态旁人是察觉不出来的,但是病人本身却能有所感受。
这种异常的心脏病回光返照的时间是半年,它会缓慢的让病人有所察觉地耗尽病人所有的精气,然后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断气。
“是。”景喻原本不想承认的,可是在叶婉犀利的目光下,他的谎言似乎无所遁形。
“之兴公子这种状况会再持续半月,半月过后就会开始四肢抽痛。”叶婉对于这种异常的心脏病非常了解,因为她在现代的时候做过这个研究课题,还发了两篇论文,关于如何治愈异常心脏病。
听到这话,景喻的脸色更加白了。
就连他自己刚开始都以为真的好转了,可是最近几天,对于身体一天比一天无力的状况,只有他自己非常清楚。
看到父母及弟妹们对于他身体好如此的欣喜若狂,他无法开口告诉向他们说出自己的不适。
“大哥。”景寒听到大哥的承认,冰冷的脸终于有了表情。
惊慌。
反倒是景喻听到二弟叫他,又看到他龟裂的表情,破天慌地心平气和起来,他一瞬间想通了一个道理。
“叶大姑娘对我的症状如此清楚,是不是有办法可以缓解?”景喻其实心底有一丝期待,他期待她能有办法治愈他。
可是同样的他也非常清楚,天下的名医都被父母请了过来,没有一人有办法,一个小小的深闺女子怎么可能会有办法治愈他。
就算说的保守的缓解二字,他都没有太多太多的期待。
只是在想是否有一丝侥幸罢了。
“没有。”叶婉两个字打碎了景喻的侥幸。
景喻还好,明知道没有希望,所以他不报希望,但是景寒却无法接受。
“没有办法缓解你说个什么玩意,我看你就是故意骗我大哥出来,想缠上我大哥娶了你这个失贞的女人是不是。”景寒口无遮拦地对叶婉百般责难,企图发泄自己的愤怒和惶恐。
“确实无法缓解,可是我没有说我不能治愈啊?”叶婉一脸无辜,反倒指责是景家兄弟自己没有问清楚,还能怪到她头上?
“治愈……”景喻惊愕地看着叶婉,嘴里喃喃念出了长久以来的期待。
听到叶婉的话,景寒原本也是脸上一喜,可是看着叶婉连桃李年华都不到,怎么可能治得了天下名医都无法医治的心疾。
恐怕她就是吹牛,想借此机会提前跟大哥成亲,她是生怕失贞的自己嫁不出去,所以赖上大哥了吧!
想到这里,景寒怒瞪着叶婉:“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腰,你要是能治,我立刻劝我哥娶你过门。”
“真是抱歉,如果想娶我的话,我还真就不治了。”叶婉轻笑,一句话堵得景寒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所以叶大姑娘今日的目的是?”景喻虽然深居简出,可这世事洞明,处变不惊的沉稳倒是比景二少真知灼见。
“还是之兴公子远见卓识。”叶婉夸赞。
景寒听到这话就不服了,常见的冰冷在叶婉面前像是一叶蔽目一般,他横眉怒目地瞪着叶婉:“你什么意思。”
“水柔治愈之兴公子的条件是景叶两家和平解除婚约。”叶婉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那要是治不好呢?”景寒忿然作色地反问。
“那水柔自会接受景家以任何理由来叶府退婚。”叶婉面不改色地堵死自己的退路。
这种行为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不理智的,不成熟的,可叶婉自信的模样也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所以包括失德喽。”景寒紧咬着叶婉的语不放,想把她逼进更加深的悬崖。
再次无视景寒的讥讽,叶婉的目光一直落在沉稳的景喻脸上:“景大公子有什么想法。”
叶婉又换回了最开始的称呼。
“叶大姑娘的最终目的不过是退婚罢了,何必让自己又背上一条骗子的标签呢,婚约之事之兴会与家父家母商量退掉,绝不会影响姑娘。”景喻叹了一口气,果然对自己的病情不能抱有任何的希望。
“景大公子说得对,可是我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情的人,心疾之事,既然敢说当然是有把握才也拿出来提条件的。”叶婉边说着边向景喻走过去。
她从窄袖里拿出一支小小的瓷瓶,里面装了三天的量的治疗异常心脏病的特效药,她把它递给景喻。
“这是?”景喻疑惑,并没有伸手去接。
“针对你的心疾的,无法缓解无力,却可以把现在的力气锁定。”叶婉一脸无所谓,这三颗药并不珍贵,她的物品存储器里还有好几瓶,每瓶都是一百二十颗的量。
这还是她对异常心脏病产生兴趣,研究了很久后研制出来这种对症的药,经过临床试验特别有效,她觉得这是自己的成果,就留了几瓶丢在角落里做纪念的。
景喻看着这个普通的药瓶,无法伸出手接过来。
到是景寒一把抢过叶婉手里的药瓶,直接拔开密封塞闻了闻,他皱着眉头:“怎么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不会是毒药吧?”
景寒出口就没有好话,在他眼里,叶婉就是想缠上他的大哥,达成嫁入景家的目的。
一个失贞的女人,怎么敢!
所谓的治好治不好都解除婚约,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
想到这里,景寒越发觉得叶婉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景大公子,证据给你了,试不试就随你自己了,三天内我的承诺有效,水柔先告辞了。”叶婉向景喻再行平辈礼,转身离开。
“喂,你这个不知礼数的女人,本少爷接见你一回,你敢不向本少爷道别。”景寒一手扶着景喻,一手捏着药瓶火冒三丈地瞪着叶婉的背影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