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到底做了什么啊!”我看着老范,脸上的疑惑之色越来越浓了。
“他呀,一下子就知晓了我的来历,就连我的祖宗八代都被他查了个底儿掉!”老范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极为愤恨的表情:“什么人呀那是,简直是让我胆战心惊。”
“后来我才知道,在你离世以后,只有和你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都被他查了个透彻,这小子是憋着劲儿想给你报仇呢!”
听到这些,说不感动绝对是假的。从前顾子枫,对我一向都是冷若冰霜的模样,可是没想到,在他的心里,我居然占到了这样大的比重,居然有着这样的分量。
“这小子鬼的还在后面,他查到余家几次三番的派人,就是去你待的那个什么......俄亥俄......对了,就是那个俄亥俄州,顾子枫就发现事情的不对劲了,后来我们就联合了起来,打算斗倒余家。”
顾子枫摸了摸我的头发:“还好,你没事,不然我非活活撕了他们!之前婚礼只是,本来我已经得到了余家人的信任,只是你的出现,让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僵局,为了接下来的运作,老范就自告奋勇,让我划伤了他的四肢,好让余家人,再次信任我。”
说到这里,顾子枫就把电视打了开来,视意让我看一眼。
此刻的新闻联播里,放的正是余家偷税漏税的消息。余家的服装公司,说是c市的龙头企业,也是毫不为过的,平日里这些小尾巴,一定是藏的极为牢靠的,此番居然能被老范和顾子枫找出来,也的的确确是极为不容易的。
想到自己被欺辱的那些过往,我的心里就泛起了极度的疼痛,余家背后的罪恶太多,我的父母和顾子枫的妹妹,只是被他们欺辱的冰山一角。
要想彻彻底底的挖出他们的罪证,一定是要打入敌人内部的,如果不能把这颗毒瘤彻彻底底的拔除,他们只会利用自己的权势,在c市继续横行霸道,为非作歹!
“子枫,辛苦你了吗,只是你这样告发余家,会不会不利于你接下来的行动。”我看着顾子枫,脑袋转了一圈,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妥当。
此刻的顾子枫倒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的抚摸着我的脸颊,而旁边的老范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亦然,也就你以为这小子实诚,是什么好鸟了!你知道余家为什么恨我吗,他们并没有多在乎余磊,而且当初我只是警告了他,这一次之所以激怒他们,就算顾子枫这小子,竟然让我去报案,这一次我可不就是捅了马蜂窝了!”
“什么?我吃惊的长大了嘴巴,顾子枫他......他竟然这样油滑,之前我竟然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刚说完这句话的我,头上被顾子枫敲了一下。
“这......这......这还没完呢,你觉得想不到这小子接下来做了什么,他接下来居然绑了我,到余家说要砍断我的手脚筋,就是为了去邀功啊!”
虽然老范现在是活蹦乱跳的,可他说的,却偏偏让我有了种老泪众横的感觉。
顾子枫凑在我的耳边呢喃到:“你可别听他瞎说,得了便宜还买乖他,之前他的帮派里出了叛徒,老范头也正好接着这个机会,清理一下门户。”
我抿了抿嘴,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这两个男人,年龄相距甚远,说起话来风格倒是格外类似。
这个下午的时光,有着顾子枫和老范的陪伴,倒是显得暖意融融。
等到离开的时候,顾子枫欲言又止,看着他这幅模样,我就知道,这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一定是想小安了:“你要来看看他吗?”
顾子枫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想,我发疯了一样的想,可是我不能,亦然,你能明白吗,现在正处于关键时期,见你和小安,哪怕时间极短,都会给你们带来巨大的风险。你们对我而言,比我的生命更为重要。尤其是在失去了以后,我更加的明白了这个道理,亦然,你懂吗,我不能冒险,一点点都不能!”
我们相拥在一起,尽管彼此相爱,尽管我们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可他的怀里,下一秒就会拥抱别的女人,而我......却是根本无力阻止。”
“我理解,我会回去和小安说的,子枫......照顾好自己。”
依依惜别之后,我走出了病房,只是在医院的走廊里,我居然看到了另一个,让我感到不可置信的身影:“余磊......你......你是来看老范的吗?怎么不进去?”
此刻我的心里极为紧张,他是余家的人,而病房里的顾子枫,正在和老范商谈。
余磊用一种极为玩味的眼神看着我,他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道:“安亦然,看不出来啊,你倒是有两把刷子,玩弄几个男人与股掌之间。”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看着他,小声地怒斥,只希望顾子枫不要在此刻出来,不然就会让余磊抓到把柄。
“我胡说?呵呵......安亦然,你知道我在这儿站了多久了,要不是看着你有几分像她......你以为......以为我会和你费这些话?”
从余磊的话语中,我听出了一些不对劲的意味,他说我像一个女人,但问题是,我究竟像谁呢?为什么他......他会以这样一种......怀念而又愤恨的方式说出来。
“出去和我喝一杯吧。”
“啊?”
“要是不希望你的顾子枫有事,就和我喝一杯。”
我咬了咬唇,为了顾子枫,豁出去了,要是余磊敢对我做什么,我绝对让他做不成男人。
这个男人,总是给我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他有时颓废,有时又给人一种莫名的疏离感。
我本以为,他会带我去一个极为喧闹的酒吧,不想余磊只是去便利店买了几听啤酒,随意找了个长椅,就和我坐了下来。
“她叫顾子叶。”
“啊?什么?”
余磊这几个字一出,我感到自己浑身一震,顾子叶,要是我没有听错,就是那个被余磊强奸,然后跳楼自杀的姑娘,顾子枫的妹妹。
“我们曾经彼此相爱,很爱很爱,只是顾家从前的身份地为,和如今是完全不同的。我的母亲,不同意我娶小门小户的女孩子,她觉得顾家没什么发展,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二流的家族。”
余磊说到这里,他的眼底好似闪过了哀怜。
“那后来呢?”
这段过往,我并不了解,但是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埋藏在顾子枫心底,最为深切的痛,所以我不愿问他。
“后来,后来的事,就和最恶俗的八点档电视剧一样,我们分开了。只不过,我的母亲比所以的太太都要高明,她的方式是离间,等我知道一切的时候,已经追悔莫及了。”
余磊的泪水,顺着脸颊一下子就留了下来,他无声的痛哭着。这种哭泣之中,有着无边的悔恨,和数不清的落寞。
他一定是很孤独,不然我和他有着那样大的仇,余磊怎么也不该选择我当成他的聊天对象。因为那些过往,现如今我看到余磊,都有种想一刀捅死他的感觉。
从余磊陆陆续续的哭泣,和描述之中,我终于理清了所有事情的脉络。
原来之前,他的母亲尝试过各种方法,却是更本无法分开他和顾子叶,后来就找了个长相不错的男人,一点点的接近顾子叶。
天真无邪的少女,自然不会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计谋。她把那个不断出现,帮她忙的男人,当成最好的朋友,却不知道她所出现的麻烦,都是那个好朋友,一手策划的。
一杯果汁,几粒安眠药,就让顾子叶睡的人事不知。那个男子趁着顾子叶睡着,和她拍了各种暧昧的照片,又过了一段日子,余磊渐渐地开始吃醋,他觉得这个男子,离顾子叶太近了。
就在他们争吵的爆炸点,这些照片突然就传入了余磊的邮箱里,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些暧昧不清的照片,就如同点燃了的引线,让余磊彻彻底底的爆炸了。
而顾子叶,也在这个晚上,被怒意上头的余磊,给强奸了。整个晚上余磊一直处于暴怒的状态之中,根本没有察觉到顾子叶的青涩,他几乎用世界上最为恶毒的言辞,辱骂了他心爱的姑娘。
第二天早上,当余磊醒来的时候,顾子叶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床单上留下的一滩血迹,也让余磊知道了,顾子叶一直都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
说到这里的时候,余磊的浑身上下几乎是颤抖着的:“当时的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我知道自己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我满脑子想着去向子叶解释,却没想到,有些错误发生就是发生了,上苍用了最残忍的方式惩罚我,夺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我的心头一凛,小心翼翼的问到:“她......她......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