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叹了口气，道：“我就不是正常渠道进入的克格勃啊，我本来是一个新兵，因为出色的体能和反应，还有出色的战斗技能，被选拔进了格鲁乌，格鲁乌是克格勃的特种部队，但特种部队和特工区别还是很大的。”
奥托点头道：“是的，继续说。”
“我在格鲁乌服役三年，但我训练的就是普通的战斗部队那一套东西，突然有一天，他们把我调到了克格勃，给我办了一个证件，我就从格鲁乌调到了克格勃，然后我还在学习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特工时，他们突然就把我送到了国外，让我去干掉一个人。”
奥托皱眉道：“你这程序不太对啊。”
“是啊，就跳过了很多必要的课程，而我在第一次任务里直接就干掉了目标，回去之后，我继续进行训练，但是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再次把我送到了国外，又一次让我出了个任务。”
树叶看上去很苦恼，他很是无奈的道：“第二次任务在国外待了将近五个月，在经历无数次的策划与实验后，最后还是我上去直接用胳膊勒死了目标，无声无息的，在一次音乐会上，干掉了我们的目标。”
高光知道树叶的风格，这时候他顾不上装死了，睁开了眼睛，看着一脸苦恼的树叶，听他继续往下讲。
树叶一脸遗憾的道：“回去之后，我继续训练，当时我开始进行一对一的训练，我的老师叫我如何伪装，如何获取对方的信任，如何快速融入一个陌生的环境，总之就是那些特工的必修课，你懂的。”
奥托点头道：“是，我懂，那么你关于和异性如何交往的课程怎么就遗漏了呢？”
树叶满脸悲愤，他叹了口气，道：“当时我有个老师，她叫丽娜·捷尔诺娃，她非常漂亮，比我大三岁，负责教我如何跟女性接触，当我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就迷上她了，她实在是太美了……”
奥托点头，随即道：“学过基本课程也是好的，然后呢？”
“我第一节课只上了不到十分钟，全程都在用来了解对方的情况，丽娜做了个自我介绍，她详细的介绍了自己的工作经历，她还问我都学过什么，可就在这时候，有人又把我叫了出去，他们告诉我有个非常紧急的任务，需要我跟随一个行动组去英国。”
树叶显露出了一副极为无奈的样子，道：“这次任务一去又是三个月，最后还是我负责出手，然后他们发现这种动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就随便指一个人，然后我去搞定就行了，所以他们觉得没必要再对我进行什么训练，作为一个打手或者杀手的话，我已经非常出色了，我已经是合格的特工了。”
“然后，你就跳过了接下来的训练课程？”
树叶点头，即使苦恼的道：“是的，我跳过了训练课程，他们开始培养我作为一个纯粹的打手，上头说情报组的人已经够多了，现在就需要纯粹的行动派，所以他不让我学习那些没用的课程，然后我就成现在这样了。”
奥托耸肩，道：“你继续，你继续说。”
“我在森林里的时间很短，而我在结束英国的任务之后，回到森林却没见到负责教我的丽娜，因为他们马上给我安排了新任务，我和一个女人搭档，她的代号叫做雏菊，我们一共四个人负责配合她的行动。”
树叶陷入了回忆中，他眼睛往上看，一脸神往的道：“她非常的漂亮，我们曾一同行动了半年之久，我近距离和她接触过两次，她非常温柔，非常安静，非常有魄力，非常的……迷人。”
高光忍不住了，他低声道：“你为什么不从小学的暗恋对象开始说起？”
树叶毫不迟疑的道：“我小学时也没暗恋过人啊。”
高光是讽刺，而他不信树叶没听出来。
这个时候，奥托却是一脸不解的道：“等一下，你刚才说过的那个教官呢？那个丽娜·捷尔诺娃，她怎么了？”
树叶不解的道：“没怎么啊，我后来再也没见过她。”
奥托一脸不解的道：“所以你说起了一个女人，而她在你的生命里只出现了六分钟，然后，你就特意把她拿出来认真的说上几句，然后再告诉我就这样没了，没有以后了，什么都没发生？”
奥托难以理解这样一个女性角色的出现有何意义，但树叶觉得，这个女人值得他大书特书一番的。
所以树叶是一脸严肃的道：“是啊，什么都没发生，但她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人，就像……就像……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奥托深深的吸了口气，道：“那么说第二个，代号雏菊的那位，你不知道她的名字？”
“唔，不知道真名，只知道任务时的假名。”
奥托紧皱眉头，道：“别告诉我你和她就只是共同执行了一个任务，任务结束后，你们就再也没了交集。”
树叶有些局促，他忍不住捏住了衣角，还摆弄了几下之后，低声道：“是啊，没了交集。”
奥托忍不了了，他伸手在胸口抓了两下，随即道：“这样，你不要……算了，你继续说，我来分析一下你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树叶的声音低了几分，他有些扭捏的道：“我的第三段感情就非常的……”
“等一下！”
这次是高光忍不住了，他厉声道：“你管这也算两段感情？你管这叫感情！”
树叶看向了高光，一脸严肃的道：“怎么了，有问题吗？我当时只是太幼稚了，没敢及时表达自己的爱意，但我想，如果我当时更勇敢一些，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高光颤声道：“树叶，老兄，告诉我，你不会现在还是老处男吧？”
树叶立刻道：“你说什么呢！你瞧不起我吗？我说的是感情，我的感情之路很坎坷，但是生理上的需求，我当然有太多的女人可以选择了，这样说吧，世界各地的红灯区，我几乎全都去过，所有的地方价格和服务我都熟的很，非常熟。”
高光瞠目结舌，而奥托却是干咳了几声之后，对着树叶道：“你，呃，我想说……唔，这个……啊，这个……”
奥托被整不会了，他吱吱呜呜的构思了很久，终于还是对着树叶道：“你就捡着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感情挫折讲一讲，我帮你分析一下问题出在了那里。”
树叶叹了口气，道：“很多啊，都很重要啊，让我想想那个最重要。”
奥托小心翼翼的道：“人很多吗？”
“十几个人呢。”
“全是克格勃的同僚？女同事？”
树叶点了点头，低声道：“是的，我们这种人，也不方便在克格勃之外找伴侣是不是。”
奥托咽了口唾沫，道：“好吧，我大概知道你问题出在哪儿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第893章 对啊
树叶的情况很简单，他就是兔子专吃窝边草，还吃不着。
别说奥托能看出来，就高光也看的明明白白啊，再联系到树叶那根本算不上感情的感情经历，高光都能给他开出药方来。
“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只对特工这个职业的女性有兴趣，是不是？”
奥托的话和高光想的一样，不需要多么丰富的阅历，反正是个人也能看得出来。
树叶却是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他终于很慎重的道：“仔细回想一下，是这样的，没错，我只对同行感兴趣。”
“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
高光有答案了，但是他想听听奥托的见解。
奥托很认真的道：“因为你不正常！相比正常人，你过于晚熟了。”
高光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想到了很多可能，可真就没想到奥托会说树叶不正常，而不正常的原因是太过晚熟。
树叶一脸懵的道：“什么？”
奥托继续很淡定的道：“正常人，或者说绝大部分的男人都是在青春期开始对异性产生好感的，也就是刚上中学的时候开始对异性产生冲动，太早了就是早熟，晚了就是晚熟，而你就是开窍的时间太晚，你在上学的时候对女生没有任何兴趣，对不对？”
树叶想了想，点头，很是认真的道：“是的。”
“你在刚刚从军的时候，对异性也没有什么兴趣，是不是？”
树叶皱眉道：“是的，可你怎么知道的？”
“你在进入克格勃之后，突然就对女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不幸的是，你在错误的年龄，对一个错误的女性产生了错误的好感，这就是导致你问题产生的原因。”
高光比树叶还先懵，他知道奥托要开始忽悠树叶了，可他没想过奥托的切入角度如此清奇。
于是高光极度不解的对着奥托道：“你为什么这样说？还有，你怎么知道他开窍太晚的？”
奥托没有理会高光，他只是注视着树叶，继续严肃而胸有成竹的道：“你错过了学生时代，那时候，你身边有很多女同学，所以你有非常多的选择，而她们都是普通女孩子，而普通女孩子的特点就是标准没那么高，这个标准包含了很多内容，比如相貌，比如性格，比如她们的教养水平，总之，你错过了最简单也是最基本的择偶标准的确立时机。”
树叶皱了皱眉头，他思索了片刻，看向了高光。
高光低声道：“看我干什么，我也听不懂啊。”
树叶只能再次对着奥托道：“呃，可以解释的更详细一些吗？”
“听我说，你过于晚熟了，等你真正对女人产生好感的时候，你遇到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呢，是克格勃精心培养出的燕子。”
燕子，克格勃培养出的女特工专用名词。
奥托继续道：“燕子是什么样的人呢，她们首先是漂亮的，然后她们还要经过长时间的专业训练，从性格上来说，别管真正的性格如何，但她们肯定会在你面前呈现出你最喜欢的性格，从言谈举止上来说，她们会让你从内心感觉舒服，但是你要明白，所有的燕子都是训练出来的假人，她们太完美了，她们根本就不是女人真正该有的水准。”
高光恍然大悟，他点头道：“是的，有道理，树叶就是把标准定的太高了，所以他不是喜欢吃窝边草，他是……标准太高之后降不下去。”
奥托点头，然后他对着树叶道：“普通人会在青春期就建立起对女人的正确认知，所以他们知道燕子的完美是假象，是伪装出来的，是常人无法拥有的，但是你不知道，你就把燕子的标准当成了自己的择偶标准，而这就是你的感情之路注定是场悲剧。”
“是这样吗？”树叶怔了一会儿，然后他点着头，自言自语的道：“唔，是这样的！”
角度清奇，但是言之有理，高光觉得自己那点感情阅历确实还是拿不出手，没办法一针见血的找到树叶的问题。
奥托一脸自信的道：“所有的燕子都是经过层层选拔挑出来的，她们是万里挑一的高质量女性，从外貌到智商都是最顶尖的，但燕子也是不幸的，她们会失去正常人的情况，一辈子都会带着面具做人，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本来该是什么样子的，她们也不可能对男人产生真正的感情，你喜欢上一个燕子，不，你喜欢上所能见到的燕子，这很正常，而你喜欢的女人都不喜欢你，也很正常。”
高光突然道：“有个问题，呃，就是我从电影里看到的燕子，好像……都很悲惨，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奥托撇了撇嘴，道：“你如何指望一个饱受摧残和折磨的女人为国效力？别傻了，那只是好莱坞抹黑苏联的宣传，正常人谁会相信这种蠢话，我问你，如果所有的燕子都会被切除子宫，那么燕子还有机会去接触并获取情报吗？你觉得谁傻吗？”
高光低声道：“那你也说克格勃的燕子不会再对男人产生什么感情了……”
树叶突然道：“不对，你就把克格勃两个燕子搞到手了，你说燕子不会产生感情，可是你却……”
奥托微笑，自信的微笑，只是笑容中带着些许的落寞。
就是那种高手寂寞的落寞。
树叶无语哽咽，高光无言以对。
因为吧，事实摆在面前，传奇就活着杵在跟前。
树叶轻叹道：“我错了，因为你不是一般人，你可是无影者。”
奥托轻轻的点头，然后他一脸傲然的道：“是的，我和你们不一样。”
奥托看了看树叶，从上到下扫视的那种看。
树叶低下了头，用微弱的声音道：“我从小就是这种身材，其实我是壮，可是看起来确实有些胖了，个子也不高，长得也不英俊……”
奥托的外形条件没的说，美男子，高大英俊，风流倜傥，总之这世界上一切和帅气相关的词语都能用在他身上。
至于树叶，他都自惭形秽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但奥托却是摇了摇头，然后他对着树叶极为严肃的道：“你错了，外形条件虽然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当然，一个好的形象和外貌却是能打动绝大多数女人的心，但是想打动燕子，只要外表可不行，这世界上英俊帅气的男人多了，克格勃的燕子能看上几个？”
树叶好像突然看到了希望，他眼里有了光，双手用力一拍，大声道：“说的对！”
奥托继续道：“燕子看重的是权力吗？也不是，因为燕子的首要目标就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你作为克格勃里一个特工，就算位置再高，难道就能获得燕子的喜欢吗，不会的，完全没这种事！”
树叶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奥托道：“说的对啊！”
“那些燕子看重的是财富吗？当然不是！对燕子来说财富有什么用？有什么意义！”
树叶仰天长叹，然后他一脸悲愤的道：“对啊！你说的太对了！”
奥托很严肃的看着树叶，他用手指了指树叶，道：“如何获取一个燕子的芳心？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