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能有什么坏心思 第56节

“上次你帮了成华宫,现在估计琴芳宫那边,很想要你的人头吧?”

“呵呵。”秦源干笑一声,“你说的对,所以我正为这事发愁呢!楚兄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楚宴修笑而不语,指了指那两条鱼。

秦源知道这货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既然来了就肯定会说,于是也不着急,拎起两条鱼说道,“那行,我先去做个鱼头汤,我们边吃边说。”

“妙极。”

走到厨房,秦源直接把那两条鱼扔了,然后换了自己早上射来剩下的两条。

谁知道这货的鱼里有没有毒呢。

把鱼清理好,对半切开,放上豆腐、芹菜等一些配菜,又在铜盆里烧上炭火,然后直接卸下土灶上的大锅,放在盆上。

就这么当火锅,端了过去。

楚宴修一看秦源端了口大锅过来,不由大笑起来,“秦兄你向来是这般潇洒么,吃个饭都如此不羁?”

秦源点头,“嗯,可不是不鸡么。”

要是再不在吃上找点乐子,这日子真就没鸡情了。

两人围着大锅,看着锅里的鱼汤渐渐冒泡。

楚宴修突然从腰带里拿出一包东西,打开就要往里撒。

秦源眼皮子一跳,忙道,“这是什么?”

楚宴修呵呵一笑,“别怕,这是十香散,放了口味更……哦,拿错了,这是断肠蚀骨散。”

秦源:“……”

楚宴修又拿出一包药,倒入锅中,秦源想拦都拦不住。

“呵呵,这包是了。”

“你确定?”

“放心,我有数。”楚宴修咧嘴一笑,搓了搓手,然后又眉头一皱,“有菜无酒啊……哦,有了。”

说着,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那瓷瓶估计也就大拇指那么大。

秦源突然有点慌,这特么肯定不是装酒的啊!

连忙问道,“你这又是什么?”

“啊,这个啊,叫醉生梦死水。”

楚宴修笑呵呵地解释道,“只需几滴就会让人如同醉酒、意识不清,继而产生幻觉,陷入癫狂之中,最终中毒者要么在幻觉中自戕而亡,要么在癫狂中精力衰竭而亡,最差也会经脉爆炸而亡,非大宗师者不可自解。如果是前两种,就很难在死者体内发现毒踪,最多能找到类似醉酒的痕迹,是否很妙?”

秦源喉结一动,咕咚一下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是要?”

“我觉得……”楚宴修微皱着眉头,一副思考状,说道,“咱们如果滴一滴在水里,搅匀之后应该能当酒喝,而且还是烈酒。”

“你觉得……应该……能?”

“对,理论上应当如此,其实我也好奇很久了,一直没试过。今日高兴,便与秦兄一试。”

“你特么……”

秦源登时黑脸,差点就要掀锅了。

神经病啊,做假酒就算了,还特么用毒药做假酒?

还有,什么叫今日高兴与自己一试,整得挺客气啊?拎两条破鱼你特么这是来拜访的,还是来祭拜的?

秦源赶紧起身,一把将楚宴修的瓷瓶夺了过来,然后说道,“你冷静下,咱再不羁也不能这么作……酒我去买,好吧?”

说着立马起身,往门外走去。

楚宴修在秦源身后大喊,“秦兄,我有解药怕什么?哎,那你倒是把东西还我啊。”

秦源理都没理,直接把瓶子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东西简直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药,可得揣好了。

对了,跟那小药丸一起用,会不会效果更佳?

秦源很快就买来了酒,此时楚宴修已经自顾自吃上了,一边吃一边又往兜里掏药粉,唰唰唰地往上面撒。

秦源用日了狗的眼神看着锅里的鱼,然后果断决定不吃了。

于是楚宴修一人把一锅鱼给造了。

吃完,抹了抹嘴,他终于说道,“对了,我找你好像有事啊?什么事来着?”

秦源黑脸,“你再想想,是不是要把我毒死的事?”

“不是不是,我想起来了……”楚宴修拍了拍脑袋,说道,“我是来带你去看场好戏的。”

“什么好戏?”

“今晚宫里要起火,咱们去看看哪处要遭殃,有没有兴趣?”

秦源不由眉头一皱,心想有人想纵火?

这个时候纵火,倒是很有看头。

凭直觉,秦源觉得这很可能跟景王案有关。

只是这货看着很不靠谱的样子,秦源有点担心被他给卖了。

于是说道,“不去,放火有什么好看的。”

楚宴修眯眼看着秦源,“当真不去?”

“当然不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家睡觉多好?”

楚宴修呵呵一笑,站起身来,“秦兄无趣地很。也罢,你不去我去。”

说完,便拍了拍屁股,起身出门,很快就融入在夜色之中。

秦源让阿大和阿三变身夜色,悄悄地跟在楚宴修后面。

楚宴修出了乾西宫,上了庄静大道,先回到内廷卫药房呆了会儿,随后又出了来,此时怀里鼓鼓的,只知道装了什么。

出来后,他不紧不慢地往北走,到了琪琪大道,又开始往东走。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尚宫司附近,随后就从怀里掏出一只黑猫,喂它吃了点东西后,他就把猫放地上了。

黑猫应该是他的一个侦察手段,于是秦源又让阿三跟住黑猫,让阿大继续跟楚宴修。

楚宴修放下黑猫后,不紧不慢地往回走,好像是想回家?

而黑猫则跑到了尚宫司对面的一块石头后面,蜷缩起身子,静静地看着尚宫司的大门。

楚宴修来到了尚宫司附近的一个赌坊,在那里开始赌钱。

很豪气,一下注就是五十两。

连输五把,终于嘴里开始骂骂咧咧:“这牌有毒,这位子有毒。”

又输三把,他习惯性地往怀里掏东西。

好在掏出来的不是毒药,是银票。

就这样,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一辆倒夜香的推车来到了尚宫司门口,有人提了一个很重的木桶出来,放进了收集夜香的大木桶里。

此时楚宴修也迎来了他的关键一战——在输了大约五百两银子之后,他现在还剩下最后一钱的筹码,并且已经梭哈了。

从整个局势看,这把的输赢可能关系到他明天有没有早饭吃。

楚宴修眉头紧皱,在很用力地摸牌,把牌摸得“哒哒”作响,恨不得把上面的点给抹平。

终于,在庄家不耐烦的眼神中,他浑身一哆嗦,然后露出了索然无味的表情。

最后一钱还是输了。

他愤愤然地出了赌坊。

秦源有点担心,他明天还会拎着两条鱼,来自己这蹭吃蹭喝。

那黑猫一直不动声色地跟着那辆夜香车,楚宴修也不紧不慢地往夜香车的方向走去。

不多久,夜香车停在了尚衣司的围墙外。

那个倒夜香的太监,从夜香桶里拎出那个木桶,四处观察了一下后,敏捷地跳进了尚衣司的围墙。

此时,楚宴修已悄无声息地赶到了夜香车边,脸上已戴了个铜皮面具。

正要跟着跳入围墙,却只听黑暗中有人冷笑一声。

“呵呵,阁下可是药家弟子?久等了!”

不得不说,楚宴修今晚的运气不是太好。

第73章 剑雨

楚宴修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了对方一眼。

对方穿着黑衣,也戴了铜皮面具,似乎还是同款,应该都是京城同一个不法作坊提供的——在大成,做面具的都不是啥正经人,毕竟正经人谁戴面具?

楚宴修看着对方,淡淡道,“一人问一个问题?”

黑衣人呵呵一笑,“好。”

楚宴修先问,“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灭口?”

黑衣人淡淡道,“风声太紧,给他们按罪名再杀的话有点显眼,这种比较干脆。”

顿了顿,反问楚宴修,“你是圣学会的?你们在尚宫司有内应?”

楚宴修轻笑道,“两个问题,你犯规了。”

随即,大袖一挥,只见一阵阴风瞬间平地而起,裹挟着无数药粉,洋洋洒洒地朝黑衣人袭去。

黑衣人纵身而起,片粉不沾,随后长剑出鞘,在空中重重一劈,强横的剑气如同一道火龙,咆哮着朝楚宴修而去。

从这道剑气来看,对方至少是五品宗师,这让楚宴修的瞳孔微微一缩。

不过方才他趁机会,已在嘴里塞了两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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