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不管是否跟我们合作,必死无疑,所以当时那一场大火不论与杜红有无关系王权都会死。
并且,王洛也会叫我死,可不像我没死,反倒被汪洋所救,可是卓风却做了替罪羊,所以下一步王洛还是会叫我死,只是方式有变。
之所以王洛会在岛上救我,只是因为他不想欠我的人情,王威说,王洛是个要面子重人情的人,就算是敌人,也会分得出轻重,先偿还了人情再下手。
王威提醒我,“别以为你是个女人王洛就会手软,他多是办法叫你生不如死。”
我以为王威只是说说,或许我还没真正见识到王洛的狠毒才会掉以轻心,却在两天后,我们收到了消息说找到了卓风的尸首的晚上,遇到了王洛。
王洛身穿白色西装,站在人群中央,活像四五十年代的黑帮老大,脸上的疤痕还没完全愈合,脑袋上依旧绷着纱布,走路还有些跛脚,可丝毫不影响他身上的狠决霸气。
我跟在陆少身边,远远地就看到王洛朝我们走来,而在我们跟王洛之间,就是放着卓风尸体的棺材。
再没确定见到卓风之前,我是不会相信卓风死了的,所以在来时的路上我们就怀疑了这是王洛故意给我们圈套。
王洛手指夹了根香烟,看我们一眼,笑了,走到我们跟前的时候才停下来,身后人,就将卓风的棺材挡住了。
我盯着那棺材看了许久,可我无法看透厚厚的棺材看到里面,只能干着急。
任由心中如何焦虑,面上依旧无常等待。
王洛冲我笑了一下,挑眉问我,“你这么担心卓风,为什么当时不留下了在这里寻找,或许还能亲自见到卓风的死状。”
我不在乎的说,“因为我不相信那是卓风,不过是想亲自过来会一会你罢了。”
王洛哈哈大笑,“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跟王权那个老家伙一样是个死心眼,好啊,我就叫你看看。来人,将棺材打开,叫她看看,里面的人是谁。”
我一愣,盯着那棺材浑身都在颤抖,不敢相信那就是卓风。
陆少突然怒吼,“慢着,你王洛多大的本事我们还不知道,随便弄来个假的我们怎么确认?既然都来了,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先解决你之前诬陷我的事儿,我陆豪这个人是比较不讲道理的,你给我添堵呢我为未必就记仇,可你背后编排我,我可不惯着你,你王洛再厉害也不还是一个外来外国人,想在国内撒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来人啊,给我拿下。”
说完,陆少一甩手,回身拽着我后退几步,顿时围上来十几个人将王洛包围了起来。
来之前陆少说了,带了不少人,可不能全都派上用场,就算不动手也不能叫王洛占了便宜,至少人多还能起到一种威慑作用,可王洛这个人是软硬不吃的,所以还要见机行事,先叫王洛害怕一下,再好好地收拾他。
我想王洛是不会怕的,可陆少却当时就拿出来一个小东西在我眼前笔画说,“要是给他看了这个呢?王洛现在回不去,手上还没有实质性的东西握着,他叫我们过去无非就是想利用卓风威胁我们,要的不就是玉钥匙吗,我们给了就是了。”
我盯着那玉钥匙看了半晌,没瞧出哪里不对,可这个明明就是假的啊。
“没看出来吧,就是假的,我说了找个明白人问一问,那做这个的就是明白人了,呵呵,你的那个玉钥匙在我手上,复制个假的,还是很简单,给了王洛,缓兵之计,我们也好控制住王洛,再慢慢寻找卓风。”
当时陆少就是这么计划的,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当王洛不怕的挣扎之后推翻了棺材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天塌了。
卓风就安静的躺在棺材里面,身上穿着那天穿的黑色西装,双眼紧闭,脸色蜡黄,早就没了生气。
我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看了很久,陡然双底跪地,再没了走上前的力气。
短瞬间的僵持过后,陆少突然咆哮,“给我抓起来,都抓起来,他娘的。你给我起来,卓尔,给我起来,我们先走,警察来了,你听我说话没有,卓风带走,你们带走卓风,连王洛也带走,快点。”
假的玉钥匙没用的上,却看到了卓风真的躺在棺材里面。
我无法接受,真的无法接受。
我宁愿这一天我没来,我宁愿那天被扔进大海之后我就死了,我宁愿从岛上开始过的每一天都是盼望,无休止的盼望,叫我一辈子都逃离不开荒岛,却不想看到今天这样的解决。
我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孔,觉得脑袋都要扎了,泪水一颗都没有,可我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口跳动的心脏在一点点的慢下来。
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活着做什么?
我慌乱的摇头,重开拉着我的陆少冲向卓风的尸体。
陆少拼死了拉住我,拦腰将我从地上抱起来,转了好几圈始终无法将我拦住,我要过去看看,我要确认那是不是真的,我要去。
陆少尖叫,“你现在别过去,不确定之前不要过去,卓尔,听话,跟我回去,听话。”
我不,我不……
我尖叫,拼了命的在陆少怀里挣扎,可我始终都无法逃脱他的舒服,只能看着他一点点的抱着我离卓风越来越远。
“不……”
尖利的嗓音滑坡整个港湾,我的视线一点点模糊,陆少一掌狠狠的劈在我脖子上,才叫我渐渐地安静下来。
我仍旧做最后的挣扎,试图看清楚棺材里面的人是不是卓风,可我看不到了,人被抬走了,一只漆黑的棺材,我再也看不到了。
渐渐闭上双眼,我不禁想,我也就这样死了算了。
两天后,我盯着医院发白床发呆,知道这里来了很多人,有谢晶晶,有妈妈,有姥姥,还有二叔,疯子哥,很多很多人,这些都是我的亲人,我的朋友,可唯独没有卓风。
我一遍遍的哭着,泪水要将我的眼睛淹瞎了,我仍旧无法控制泪水的流淌。
医生来了无数次,跟我说了很多话,我却始终都无法听进去,我只一遍遍的想着跟卓风的种种,很多次,很多遍,很多很多。
他对我发脾气的样子,心疼我的样子,对我好的样子,温柔的样子,附在我怀里疲惫的样子,每一种都好像现在仍在眼前,切身体会着。
可这些都是梦,永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