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过妈妈,站在那女人跟前,跟她说,“弟妹,看清楚,我是谁。再看清楚我身后的女人是谁,还有地上的男人是谁。男人废了,知道因为什么吗?他狼子野心,不但拿了别人的钱还不感谢,反过来用刀子刺伤了人家。三刀,其中一刀在心口,人还没醒过来。你是想看着你家男人被判死刑还是变成现在这样,你自己拿捏。现在我将人给你送回来,可不代表这件事就解决了,从今往后,你们必须照顾他了,可是有条件的,这辈子你们都不能离婚,不能嫌弃这个女人,不能打骂你的孩子,知道吗?”
痛苦谁都有,可不能因为自己的日子过的不好就强行将痛苦带给别人。
这件事或许是因为我引起,可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们的贪念太重?
拿了钱就老实的生活,不是挺好,为什么不知道满足呢?
我看一眼妈妈,冷笑,将她推进院子,“我知道大柱子这么做背后有你指使,不然他哪里知道卓风家里在哪里,也不会去联系张宝贵。所以,你别想好过,一辈子都别想好过。”
妈妈尖叫着,还想来抓我手。陆少过来,没动手,只一瞪眼,两个女人就吓得缩了缩脖子没再反抗。
陆少交代我妈妈,“别想幺蛾子,我们盯着你呢,守着你的三个儿子过吧,这不是你希望的吧,住大房子,花我们的钱,知足吧!”
陆少转身,抓着我就走,交代人将大柱子抬进去,直接离开了。
坐在车上,我低头抹泪,就算如此,我还是心里不痛快。
恨,我非常的恨。
我问陆少,“陆哥,人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为什么女人都要对不起女人呢?那是我妈妈啊,她已经过的不如意了,为什么还要我过得不如意?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将这些事情强加到我身上来?”
陆少吸口烟,半晌才说,“重男轻女,几千年来的封建思想了,根深蒂固,你远离她们就好了,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去看卓风。”
隔天。
我起来的很早,早早的给陆少做了早饭,就拽着他起来带我去医院。
在医院门口等了很久才看到姨妈离开。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的妈妈对我犹如仇人,可姨妈呢?对待卓风真的犹如亲生。她为难我,针对我,从未做过对不起卓风的事。
我心里很痛。
“走了,妹子,水果别拿了,他吃不了东西。”
陆少将我手里的水果抢走,不知道从哪里提来了一堆补品出来,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会发现我们才拉着我进去。
卓风醒了,气色还不错,失血过多没有对他造成太多影响。
我进去之前医生才过来检查刀口,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事才出来。
陆少推门,哈哈大笑,“卧槽,你小子命大了啊。”
卓风勉强笑,眼睛落在我身上。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很暖,我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了。
“姐夫,对不起。”
“不用道歉,跟你没关系,是我大意了。”卓风返握住我的手,声音沙哑。
“姐夫,你没事了吧,我好担心你。”
“没事,这不是挺好?你们昨天去了哪里?”
额?
我一怔,回头看陆少。
陆少眼神躲闪,哼了哼,“别看我啊,他问我,我就只能都说了,我是无辜的。”
叛徒,我低骂,都说好了不告诉卓风的,他大嘴巴一点不知道保守秘密。
“陆哥,下回也不跟你一起出去办事了,你不可靠。”
“嘶,我不可可靠谁可靠,不跟你计较,这么大的事儿卓风问我必须说,成了啊,你们腻歪吧,我走了,那边还有个大肚子女人要我负责。”
卓风也一直担心这件事,将陆少叫住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你还是好好查一查艾漠这么做的目的,或许……”卓风说话还有些有气无力,半晌才喘匀了呼吸说,“或许是你的孩子呢?”
“恩?”
陆少大惊,一脸不相信,“不能啊,我戴了套子的,这一点我肯定有把握。”
卓风抬头,不知道在找什么,我帮忙从他的枕头下边将电话找出来,解开锁,他说了个名字,“老周。”
“老周,找到了。”我看电话上面记录,最近还通过电话。
“是里面的人,你去问问他,我猜这个艾漠家底不是真的。”
那就是诈骗了?
陆少大惊,接过电话看一眼,眨了眨眼睛,“钓鱼吗?整跨我?那孩子不会是试管的吧?我记得当时扔了套子就没顾着管了。嘶,真吓人,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真不少。”
“你去查查吧,我这里只能帮你这么多了,老周那边我不方便出面的。”
陆少神秘一笑,变脸跟翻书一样,眯眼睛看我,看我的浑身发毛,扔了电话就走了。
“姐夫,陆少刚才那眼神什么意思啊?”
“恩。”卓风也没想瞒着我,“几年前老周家的女儿追求过我。”
“……”
我捏紧了手。
卓风看我一眼,笑了。
我不自在,垂头没吭声,缩了手回来,有些不知所措,还想切水果打消一下尴尬气氛,可这里没水果。我顺手拆了营养品的包装袋子,“姐夫,能吃流失的吧,我去给你冲。”
“不能吃。”
“……”我一怔,更加尴尬了。
“卓尔。”
我垂头不敢看他,刚才的确是听到他说有人追求他的时候有些不自在,可我觉得我表现还算正常啊,就是觉得尴尬。
“姐夫,我,我就是。我知道,我们分手了,慢慢会好的。”我在安慰他也在安慰我自己,提醒他也在提个醒我自己,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卓尔,有些事情是忘不掉的。”
“姐夫,事情没绝对,以后会好的,你好好养伤,我,我下个月就走了。”
下个月走,他的伤还没好,我想,到了学校后,是一个分开的好时机。
“我没说放开你走,你不能走。”
我的所有证件都还在他手里捏着呢。
我皱眉。
“别皱眉,不好看了,给我拉高一下被子,有些冷。”
“……”我愣了一瞬,才起身去抓被子。
被子放在他胸口前,看着那渗出血的药布,心里难受。
“姐夫,我这么做,对吗?”肯定有很多人会以为我对妈妈太过狠毒,可我总觉得,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消除我心头上的恨意。
“做的对与不对是没有办法衡量的。只是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做了,那个家也不用在过去,远离是最好的结果。”
我点头,或许是吧,“知道了姐夫。”
“卓尔。”
“恩?”
“过来。”
我楞,“干嘛?去哪里?”
“过来,耳朵过来,跟你说个秘密。”
我又楞,还是听话的将头偏过去,“说吧。”
吧唧,有些凉的吻落在了我脸颊上,“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