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的眼风扫到了楚天阔明黄色的龙袍,而冷魅也看到了。
两个女人不怀好意的对着彼此一笑,唐夏压低了声音快速的说,“你不是得意吗?现在正主来了,你敢不敢和我比试一下。”
“比试什么?”冷魅看着楚天阔不断接近的身影,内心里蠢蠢欲动,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陷害,就看他要帮谁了。”唐夏挑衅地看了冷魅一眼,飞快的一步上前靠近冷魅,然后又做出一副后仰的样子,挣扎慌乱的跌倒在地上,“啊!冷贵妃你为什么要推我?”
“你!”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跌坐在地,一脸委屈不安,不明所以的唐夏。
“我知道你本来是想陷害我的,就像这样不是吗?”唐夏跌坐在地上仰着脸,一脸明媚的笑,对冷魅无声的做着口型。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怎么样?”绿袖过了刚开始的慌乱无章之后,非常上道的扑到了唐夏身边,拖着哭腔嘶声裂肺的喊着唐夏,然后一仰头疾言厉色的问询冷魅,“贵妃娘娘,就算你怀有龙子,也不能不分尊卑,这样对待皇后娘娘啊!”
“放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她了!休要胡说八道!”冷魅看着越走越近,脸色也越来越差的楚天阔,心头砰砰乱跳,于是尽可能高的喊出来,显得比绿袖的声音还大。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我们皇后娘娘本来好心好意和你姐妹相称,怕你怀有龙子身体劳累去扶你,但是你不但不领情,还敢对她动手,现在人都摔倒在地上了,你还敢空口白牙的说瞎话不承认吗?”
绿袖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抱着唐夏的胳膊,一幅痛不欲生的表情,“皇后娘娘,都是奴婢不好,没有能耐保护不了您。您这么善良,这么贴心地把某些人当做姐妹,但是某些人却是一副蛇蝎心肠,这么狠心的把您推倒在地上。结果让您闪了腰,站都站不起来了。”
唐夏憋着笑,终于忍不住了,将脸埋在绿袖的怀里,这个夸张的丫头,她是自己摔倒的,怎么可能闪了腰。而且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分明还是卸了力慢慢坐倒的,哪有绿袖说的这么夸张严重。
“放肆!青天白日的就敢诬陷我!你们人多,我自然势弱百口莫辩。但是你们都当陛下是眼瞎了吗?”冷魅三两步冲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楚天阔脚下,“陛下明察,这一切都是她们的阴谋,是她们在陷害我。”
“何来诬陷,朕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楚天阔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下水,他拽出被冷魅扯住的衣袍,脚步不停的奔向了唐夏。
“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楚天阔扳过唐夏的脸,脸上全部都是担忧,马上急吼吼的就问到。
唐夏被迫扯了出来,给自己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也没那个厚脸皮去胡说八道,她索性低着头紧闭上眼睛,但是脸颊却越来越红。
算了算了,该怎样就怎样,唐夏闭住眼睛装起了缩头乌龟。
“陛下!您可来了,您瞧瞧皇后娘娘的样子,像是没事儿吗?您是没看到,娘娘那么重的摔倒在地上,那嗵的一声把奴婢都吓傻了。光听着声音,这心肝儿都打颤啦!”绿袖掉着眼泪,夸张的嚎啕大哭,声音一哽一哽的抽噎着。
“而且您看看,皇后娘娘的脸越来越红,全都是疼成这个样子的。而且你看皇后娘娘的腰,坐这么久了一动不动,肯定是闪着了动不了。”绿袖咬着下唇,哭的痛彻心扉。
唐夏汗颜的听着绿锈的胡说八道,越来越觉得丢人,感官也越来越敏锐,而楚天阔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明亮的就像是两盏几百兆的探照灯,让她席坐不安动弹不得。
完了完了,我的所有小动作都被他看到了眼里,他心里这会儿一定是在嘲笑我。啊呀!绿袖这个猪队友,为什么要提我的脸色?摔得疼了不是发白吗?怎么可能越来越红!
唐夏死死地闭着眼睛,心里把绿袖翻来复去的骂。
“哦?是吗?”楚天阔脸上全是伤痛,他双手颤抖的伸向唐夏,却是一幅不敢碰的样子,仿佛面对的是一尊瓷娃娃,碰了就会碎的那一种。
明明是非常沉痛的语气,偏偏唐夏从中听到了一丝丝的揶揄,一丝丝的笑意……
“是啊!陛下,娘娘真是受了非常大的苦,您要为皇后娘娘做主啊!”绿袖麻溜儿的跪在地上,砰砰砰的一连磕了几个头。
“胡说八道!你莫非都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儿,可以任你愚弄不成。”冷魅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霍的站起来转过身子,脚步带风的凌厉走过来。
“她这面色红润的样子,哪有一丝一豪受伤之后的痛苦!我瞧着倒不像是受了伤,而是阴谋得逞,心里正暗暗得意呢!”
“你才胡说!人明明是你推倒的,我们大家有目共睹。你不仅没有丝毫的歉意,还在巧言善变的为自己开解,怎么会有你这种心肠狠毒的女人!”绿袖豁然站起来,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当仁不让的瞪着冷魅。
“你说什么!”冷魅胸膛剧烈的起伏,简直都要气炸了,“你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陛下,这您可都是瞧见了,当着您的面这丫头都敢这样对我,就知道平日里我受到她们怎样的对待了。还请您明辨是非为我做主,处置这个丫头为我正名。”冷魅泫然欲泣的看着楚天阔,委屈到了极点。
“才不是,陛下您要被她给骗了。”绿袖急切的想要对楚天阔解释,但是却被他打断了。
“放肆!说到底你只是一个丫鬟,谁教你可以这样对贵妃娘娘说话?”
“奴婢……”
“不必解释,朕念你护主有功,就功过相抵不加追究。”楚天阔打横抱起唐夏,接着说到,“冷贵妃对皇后娘娘无礼,着实可恶,但念其怀有身孕,朕这次就饶了你。只是再若有下次,就发你滚去冷宫,一生不得出宫门一步!”
冷魅吃瘪,气得身子都在打颤,最后在楚天阔的威压之下,却只得强忍着怒气说了声明白了。
冷眼看着楚天阔抱着唐夏走了,冷魅几乎要把手里的细绢全给扯碎了,她眯着眼睛,心里暗暗的想,“想不到唐夏还真有两下子,这次被她抢先一步,倒叫我平白受了责备。不过可惜,虽然是一些小插曲,但离我的计谋也更近一步了。”
冷魅一路慢慢的晃着回到了自己宫里,一关上门就招来了自己的心腹宫女,“刚才在那里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是,奴婢带着一帮小宫女在那里摘花,将皇后娘娘诬陷娘娘的事情全部看到了。”宫女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笑,凑过去给冷魅捶着肩膀。
“很好,她们是什么反应?”
“她们对娘娘遭受的不公平,都非常的愤慨。当时就想冲出去为娘娘作证的,只是被奴婢给强行压住了。娘娘放心,在她们离开之际就和奴婢说过了,定不会让娘娘白白受委屈。”
“哈哈哈,做得好。去,拿一把碎银子陪她们吃吃酒,买些脂粉。这件事你给我盯住了,务必要做的声势浩大。”
“娘娘放心,奴婢有分寸。”
而另一边,楚天阔轻轻地将唐夏放在床上,让她趴着,然后细致周到地给她揉揉腰。
“别别别,我没事我没事了,你去忙吧。”唐夏羞红了脸,一把按住楚天阔的手,将脸埋在被子里。
“不行,闪了腰可不是小事,就让朕给你推拿推拿,小心落下什么后遗症。”楚天阔的手心怀不轨的在唐夏后背上游移着,眼神也越来越暗。
“把你的臭手拿开。”唐夏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就坐了起来,脸色红的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灿烂。
“嗯?皇后娘娘说话可要小心了,说谁的手是臭手呢?”楚天阔磨刀霍霍的看着唐夏,做出一副饿狼扑食的样子。
“谁耍流氓我就说谁,你说你推拿推拿,摸我的背干什么?”唐夏咬着唇,大眼睛里水光潋滟。
“切!没有见识的愚妇,伤筋动骨可不是你眼里的儿戏,这里面的门道啊,可比你想像的要多多了。”楚天阔一下子扑过去,将她扑倒在床上,两个人眼对着眼鼻对着鼻。
“怎么样?这次我可是一面倒的全倒向了你,这回总不会又打翻了醋坛子吧?”
“哼!就你这个小样儿我才看不上呢!”
两个人在床上笑成一团,而外面短短的几刻钟之间,楚天阔在御花园帮唐夏事被有心人传播开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都以为唐夏又重获恩宠,于是免不了有人嫉妒,有人调侃。
只是,几乎是突然之间,冷魅变得及其的高调。不仅重新活跃在众人的视野里,竟还高调的在御花园找了戏班子来表演。
“去告诉他们,那就再来一首黄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