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師塔

「报!青城剑派求见!」

于刑天帝都以北叁十五里处,矗立一座高耸道塔.

此塔名为宗师塔,乃管领中域武林宗派之至尊头首,而中域宗派之长──第七代宗师正驻守其内办理公务.

「进来」

正坐于宗师大殿之人,正是位年约四十来岁,披掛洁白柔纱,五官标緻,眉妆素净,额心丹点硃砂,拥有一头及腰乌亮长发,纤尘不染的高挑女子.

不过与其兰质蕙心的气质相异,那身透雪纱衣下的胴体着实引人遐想.

未有贴身肚兜加以遮掩的挺拔椒乳于桌下耸立昂起,有似弯弯新月,将薄如羽翼的丝绸衫衣挑勾翘起,饱胀峰顶穿纱尖凸,忽隐忽现,煞是煽情诱人.

至于柔纱裙下,未着胯间缠布的丰盈大腿上下自然交叠,玉足侧卧,浑圆梨臀置于红衫木椅,挤出微微肉波,内侧股间丛生乌柔芳草,虽然久未梳理,但本人却是丝毫不以为意.

不过该女并未注意自己的荡然衣着,而是于黑檀木桌上振笔疾书,专注批改公文,白洁皓腕上的血脂玉鐲于烛火辉映下晃荡影姿,映衬些许肃杀气息.

此女正是宗师塔之现任宗师,本名青念禎,来自赫赫有名的道剑宗,该宗派剑宗排名第一,宗派排名亦是首位.

而定须道人走入宗师殿内,便是循礼低下头首,拱手朗声说道.

「拜见宗师大人」

「悟剑老人怎么了?」

青念禎知道悟剑老人关押于青城剑派,便开门见山地质问.

而定须道人也不多作废话,切入重点说道.

「悟剑老人于昨日逝去,特地稟告」

「尸身也已确认过,亦命弟子将之带来领尸下葬」

「好,你青城剑派做事谨慎,不错」

青念禎点头,淡淡笑着说道.

「依据前任宗师之令,你青城剑派关押要犯有功,虽贵宗派未列于排名榜上,今年亦可派遣两位弟子参与今年宗派竞技」

「谢过宗师大人!」

听闻七代宗师履行约定后,定须道人喜悦答谢.

「别急着谢,我话还没说完」

「这藏经阁上宗派功法借一本回去给贵派弟子修炼,期限五十年,这是我个人给你们的另外赏赐」

「是!谢过宗师大人!」

原来那六代宗师与青城剑派有约,若能让恶剑老人不再危害世间,便给予这默默无名的小宗派扬名机会,定须道人当然谨记于心中.

不过今日又从七代宗师得到额外赏赐,定须道人便感到十足意外了.

不过意外归意外,他当然不会放过此机缘,连忙对青念禎谢了又谢,心痒难耐地坐立不安起来.

「领他去藏经阁」

「遵命」

青念禎令下,一名塔内婢女便领着兴高彩烈的定须道人前往藏经阁.

知悉悟剑老人逝去,她心中也没太多想法.

旧时代的动乱于她记忆中甚是模糊,只从第六代宗师的叙述中知道悟剑老人是个极端危险人物.

悟剑老人来自外域,四十叁年前,这人于中原创立新宗派,名为神武宗.

这神武宗收容了叛离叁宗之人,利用此类武者与叁宗之间的怨仇四处屠戮,那时不少小宗派被灭,各大宗派也元气伤残,动盪不已.

最后是当代云门宗主──掠皇极单独击败此人,最后又将功劳全般让渡给宗师塔,向外宣称亲眼见着六代宗师击杀了悟剑老人,终于令此争端平息,宗师制度不至破毁.

掠皇极思虑甚是周道,这两人之战乃私下进行,此事除了六代宗师与掠皇极外,并无他人知悉,连实际关押悟剑老人的青城剑派也不知事件全貌.

也就是掠皇极的这番小心作为,方才保住了宗师塔的名声.

至于关押悟剑老人,不取其性命乃是掠皇极的要求,六代宗师感念其助力,便是应允了这请託,秘密关押此人,直到现在方才结束任务.

只是近年来这云门宗弟子实力普遍不高,其弟子于宗派竞技上也不敌其他宗派,方落得处于末端宗派的下场.

「今年云门宗只派出了一位俗家弟子,看来云门宗被排出宗派榜上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青念禎身为当代宗师,绝不可能循私护短.

宗派竞技是为了选出下一届宗师的前段仪式,六代宗师的教训清楚证明了宗师武学实力强大与否的重要性.

幸亏当时有掠皇极,不过掠皇极已然仙逝,自己任务显得更加严峻.

「那外域势力最近又蠢动了些」

眾多事项暗示着未来会有着极大波澜降临中域.

身为七代宗师,她还有许多要做的事情等着完成,眼前最紧迫的便是宗派竞技.

「保险起见,还是得去道剑宗走一趟才行」

约略过了叁天路程,天明与樺凝已到了定海县,距离刑天帝都还差了四个县境.

于途中虽有瞥见一些毒弦宗弟子,但这里毕竟不是他们地盘,无法于关口处嚣张搜索两人,因此稍微变装过后也就骗过去了.

「太师傅,这是?」

「这里是我的神识领域,也是你今后的炼功场所」

天明环首张望,只见自己处于一片旷野上,唯有一座极高巨山耸立云霄,几乎遮掩了半个天幕.

回想自己方才休息养神,剎那间便来到这古怪地方.

如此经验与被恶剑老人夺舍之时十分相近.

「你所见着的景观乃以我神识经验重塑而成,此地名为崑崙境,实际位置不在你们中原,处于外域」

恶剑老人站立于自己面前,严肃说道.

「每当你熟睡时我都会将你的魂魄引至此地炼功,可别叫苦」

「弟子不会」

看到天明毫不迟疑地附和,恶剑老人咧嘴浅笑说道.

「哼,答应的也太早了些,不过罢了──直说,我要传你的剑诀名为凝雷剑诀,那剑诀威力如何,想必你已经见过了」

「是与小师傅交手时用得那招?」

自幼于云门宗所修功法皆未有如此强烈魄力,因此那凌厉雷光天明无论如何是忘不了的.

「没错,便是如此」

语毕,恶剑老人手指剑诀,一道湛蓝雷光盘旋于其指尖上,如灵蛇般丝丝缠绕.

「这功法最适合你修,毕竟那掠皇极已先行指点过你了」

「小师傅指点过我?」天明不解此话何意.

「小子你用心想想,你自创的那个走火功法,真是你自己想成的么?」

「唔……」

天明回想起自己因为觉得云门宗本门功法太过温和时,曾经向小师傅请教过有无更加刚烈功法.

──那就练习经络走火,这样定够霸道──

那时的小师傅开玩笑似地提出这项建议,而自己也就这样做了.

「你真以为掠皇极会放任自己弟子修炼危险招式?哈,那人心机可沉了」

「你所练习的走火功法就是这凝雷剑诀的先修内功心法,虽然与我本门正宗差了一些,不过无伤大雅」

「看样子你已先修过了第一阶段,那么后续便快了」

「浑身走火之势让火力畅开经络,凝聚两肾两肺风水之气化雷成形,这便是凝雷剑诀,小子你尝试看看」

「是」

照恶剑老人指示,于浑身走火状态下力运带脉与手太阴肺经经络,导引指指尖上.

──嘶嘶嘶嘶──

不出一会儿时间,天明指尖上也出现了数条电丝,啪啪作响.

「不错,这么快便领悟了」

「不过威力尚嫌太弱,要能应敌,至少得到如此阶段」

恶剑老人剑指云霄,周身窜出奔腾雷势,指尖雷丝匯聚为庞然电蛇,向上轰去.

──轰隆──

震耳欲聋地雷爆压力炸得天明弹飞数尺,狼狈地滚了几圈方才停歇.

而那恶剑老人满意地俯视着他,调侃说道.

「如何?这便是凝雷剑诀」

只见天上云层被如此雷势挖缺了块巨大深洞,而那暴雷声依旧于这崑崙境中不住回响.

「那掠皇极仅用肉身气场便扛下如此轰身雷击,此人实力即便于外域也难寻一二」恶剑老人感叹说道.

「只是他那炼体功法终究还是未加传授于你,甚是可惜」

「炼体功法?」

听闻恶剑老人话中有意,天明好奇问道.

回想自己乃修毕云门正宗内功后方才下山,自然无法理解他所言何意.

不过恶剑老人接下来的回应又让天明更加困惑了.

「哼,要是你们云门宗人都炼了那种邪门功法,那时连那陨铁小山也能让你轻易打碎,又何必找我恶剑老人学习这凝雷剑诀!」

「太师傅?」

邪门功法?

不可能.

云门宗乃宗派榜上所承认之名门正宗,绝不可能有邪门功法.

不过这恶剑老人并无说笑之意,继续说道.

「哼,既然你云门正宗如此厉害,那为何会沦落如此地步?」

「自己被困于陨铁小山时可是被他心神通害得够惨,每天都要听闻青城剑派弟子聊天说笑──不过也拜此所赐,这段时间关于宗派局势也略知一二」

「哈,气宗排名叁十,末端宗派,可笑至极」

「云门宗主功力如此强横,能击败恶剑老人之人底下徒弟却毫不成材,你不觉得古怪?」

天明无法反驳恶剑老人,因为他确实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云门宗功法太过温和,根本难以应敌.

只是那时自己尚未见识到小师傅的惊人实力,因此没想得那么深,只当是自己学习不足罢了.

「自己想想,你对于掠皇极这人熟么?这人来自何方,师承何人,这些他有跟你说过么?」

「这……弟子确实不知」

于云门宗史书记载上,只说是掠皇极创了云门宗派,除此之外未有更早纪录,大师傅也从未提及此类事情.

见着天明无法反驳其论,恶剑老人更加得意说道.

「那我就跟你讲白了,掠皇极所修炼体术正是极为阴损的双修功,意外么?」

「什──不对,这绝对不可能,太师傅误会了罢!」

天明略知这双修功法乃以男女交合之势,夺阴补阳,增强自己功行之外道法门,亦是正统气宗修行所不可触及之禁忌术法.

突然听闻此话,天明根本无法置信.

「不信,我不信」

「你不信?呵,不信也得信,毕竟这都是掠皇极亲口与我道来的」

「为了得到我凝雷剑诀筑基法门,他与我有过约束,我也因为互换功法之约而得知此事」

「嘿,不过老子可是被狠狠地亏了一把,因为根本不可能存在让我修炼此功的处女元阴!结果到头来还是被掠皇极耍了一道!」

恶剑老人所说的故事让天明脑袋浑沌,无法置信.

自己敬仰的小师傅竟是──竟是──

「不过也难怪他不将如此功法传与弟子,要不你们云门宗可要改名为春门宗,不用去争那劳什子的宗派排名,改争谁是天下第一大妓院也不错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闻恶剑老人的嘲弄后,天明坐倒于地,仰望天际,流露困惑神情.

自己所深信的一切似乎都是场骗局,武者侠义之理都是假的么?

「喂,搞啥?就这点小事也把你的武者心智捣毁?」

看着天明百般不解的神情,恶剑老人也不好意思继续耻笑下去了.

他抓了抓头,思索了一阵后说道.

「算了,小子,你跟我来」

只见恶剑老人抓住天明肩膀,随即周遭景色化为漩涡,又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里?」

周围场景已然幻化为天明熟悉之处,因为这地方他四天前才待过.

「没错,这里正是那青城剑派内的陨铁小山,我被镇压数十年的可憎之地,你那小师傅的真实样貌,是否为外道之人,就让我的回忆亲口告诉你罢」

与第一次被引入神识相同,在天明前方数尺的小师傅丝毫未察觉天明与恶剑老人也在此地,继续与恶剑老人对谈着.

「掠皇极,你这是在作弄我么?」

「明知我被困于这陨铁小山,这等功法无论如何是无法炼的」

恶剑老人于监牢内慍怒说道.

相对的,一位小童则站在陨铁小山前,平静应道.

「话不可如此说,你我有约,自己亦将这双修炼体功法告知了,武者应当信守约定才是」

「哈!好在自己还有留下后手,那凝雷剑诀法门也只告诉了你筑基功法!」

「反正你这炼体功我根本炼不成,被困在牢里的悟剑老人怎么可能去破了五十位处子之身炼成筑基,筑基完毕后每年还要破十位处子保持功力……呵呵,掠皇极,你这人可真是深藏不漏啊……看你道貌岸然,一副正派人样,还亏你真炼得起来」

「不对,你不能这样做,我们不是这样约定的」

「哈?」

听闻掠皇极的说法,恶剑老人笑着说道.

「我就是不说,你想怎样?」

「难不成你要打破这陨铁山再跟我战上一场?强逼我让出凝雷剑诀?」

「放你出来是绝不可能,除此之外答应你一切请求」

「掠皇极,你说真的?」恶剑老人戏謔说道.

「如果我要你现在去摘下宗师首级给我,也会照做?」

「会,如果你要的话」

听到掠皇极的冷酷回应后,反倒是恶剑老人沉默住了.

「所以你要我这凝雷剑诀做什么?你那炼体功可说天下无敌,根本不用我这等无聊杂技罢」

「因为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自己于叁年前已停止修炼此功,自己距离死期大概还有一年时间」

「啥?」

「我这炼体功若停止修为,躯体内部经络便会急速老去,最终化为一个废人」

「这门功法虽强,但副作用也大,所以我云门宗徒皆未修行此功」

「因此我云门宗人必须另闢蹊径寻找修炼之法,这凝雷剑诀便是一道法门」

「噢,原来如此,所以你才想得到我这凝雷剑诀……嘿嘿,掠皇极,你未免也想得太美了」

「你我为不共戴天仇敌,这功法绝对不会给你,别痴心妄想!」

「不,不用给我,你只要传给我的云门宗徒便可」

「我已将凝雷剑诀的筑基功法传给一位徒儿,日后他必会找你修毕剩下部分──掠皇极在此拜託了」

掠皇极话说完后便跪于陨铁小山前,一动也不动.

而恶剑老人倒也不再说话,两人之间便沉默了下来.

「小子,你猜猜看他跪了多久?」

这时,站在天明身旁的恶剑老人随口问道.

「多久?一天么?」

「一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傢伙若只跪了一天,那他就不叫掠皇极了」

「他可是跪了整整一年,而且还是我同意将剑诀传与你后才起身」

「当时我才知道他说得都是真话,那种双修炼体功法若停止修行,经络便会急速衰老,停止修行后的的掠皇极的确与废人无异,要是真的与别人动手,甚至连青城剑派的垃圾弟子也能轻松击败他!」

「我认识他的时间虽说不短,那掠皇极心中有无侠义之理,我是不知,不过他确实是一位人中豪杰,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武者修炼功法固然重要,但是自己原则不可忘却,坛天明,你又有什么原则?」

第一次称呼天明本名,一股威严气势自恶剑老人周边涌出.

「我恶剑老人创立神武宗与宗师对立,虽被击败,但自己毫无怨懟之心,自己所作所为绝非错误,只是时不我与,遇上了掠皇极这个剋星而已」

「于我看来,你武功虽然较同代武者高,不过你欠缺了自己原则,善恶本无定见,重要的是你自身想法」

「尽管去做你觉得舒服的事情,武者侠义之理,哼,那种美话听听便好罢」

「不过若你意欲贯彻此道,那便不可半途而废,直做了便是,就算你那崇敬的小师傅本质上是个姦淫暴虐之徒,那也与你无干」

听闻恶剑老人这一席话后,天明沉默了.

自己过往确实仅仅依循大师傅,小师傅的言语行事,自出生以来确无自己定见.

恶剑老人所指之意,让自己混沌的内心看见了一丝光明,虽然微弱,终究是一道指引自己武者之路的重要烛光.

「弟子谢过太师傅教导」

「嗯,很好──今日便炼到这里,出去罢」

恶剑老人于天明肩膀上轻轻一推,天明便醒了过来,发现到自己依然躺在床上.

方才与恶剑老人的一席对谈就只是场梦境而已,但于此梦境,也找到了比修炼功法更加重要之物.

「喂,你在发呆什么?」

比自己早起的樺凝正端坐于椅子上,微微抚弄琴弦,发出悦耳曲奏.

「樺姑娘,偶尔这样发下呆也是很好,要不一起发呆下」

「坛天明,你睡傻了么?」樺凝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待会跟我去趟这里的集市,我要买些东西」

天明本想找机会练习下方才习得的凝雷剑诀,不过一看到樺凝那收拾起包袱的样子,还是打消了念头.

「要买什么?」

「暗器跟一些药剂,备点货用──怎么,意外?我这双眼虽盲,但也不是个彻底废人,你看着我做便是了」

採购行程出乎天明意料地久,不过看着她买着一些古怪道具,天明也感到趣味.

到了下午时分,终究是将她要的物事买齐了.

「对了,你不用买下随身兵刃么?」

此时樺凝反问天明,他才想到自己确实少了一个兵器,既然已修了凝雷剑诀,那便买把长剑.

──长剑?不用买那种无聊东西──

──去买把短枪便可──

探知天明想法的恶剑老人直接给了建议,这时天明奇问道.

──这不是剑诀么?──

──傻子,谁说习剑诀就一定要练剑,你们剑宗会的可不只是剑术而已,还有十八类兵刃技术──

──我恶剑老人不用剑,用得是六丈长枪,不过你小子还不够格用那种枪──

──半丈短枪便暂时够你用,去买──

天明点了点头,便跟樺凝说了想去买把短枪.

「短枪?看不出来你修的是枪术」

樺凝虽然有点困惑,还是跟着他一同前往附近的兵刃店家了.

「欢迎欢迎,客人要看些什么?」

一踏入兵刃店家,一位秃头僕役立即迎了上来,笑脸问道.

「有无短枪?」

「短枪是么?请随我来」

经由带领,天明与樺凝便到了摆着数十把短枪的架子前.

「这些短枪都是本店精细之作,客人慢慢看」

「若有疑问再呼唤小的便是」

他也大概知道天明不是什么有钱人,这僕役客套话说完后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拿最左边那一把──

恶剑老人简洁说道,指向了一把略为锈红的朴实短枪.

──材质不错──

──这红色外斑点不是锈斑,是碳钢折纹,这类碳质钢材对你运用凝雷剑诀有方便之处──

天明不懂得锻铁道理,不过太师傅既然如此说道,那便有了购买打算.

于是差唤来那位僕役问道.

「这把多少文钱?」

而那僕役知道天明意欲购买此枪后,拿起算盘算了算,微笑说道.

「整整五百文」

听闻此话,天明浑身一颤.

自己全身身家也不过一百文钱,这柄短枪也太贵了罢.

见着天明难为神情,那僕役倒也没有太大意外,只是淡淡地说.

「若客人还需要其他──」

「不用了,就这把」

这时樺凝突然开口,并将五百文钱交予了那僕役后,便让天明带她离开这店家.

于走回旅店途中,天明直问.

「樺姑娘,这五百文不是笔小数目,我……」

不过话尚未说毕,樺凝便直接打断说道.

「你身上兵刃若不齐全,对于我的安危也有影响」

「区区五百文钱不算什么」

──嘻嘻,这女娃可真有钱──

──要不你给她包养算了,别去争啥宗派竞技也不错──

──享尽天下之乐,为师也颇懂行道咧──

天明知道太师傅脾气一向如此,也不想去争辩,不过自己内心还是有些疙瘩.

「好罢,不过这笔钱,我坛某无论如何都会还给你」

「随你便」

樺凝逃亡之际本有带着一笔不小财產,对这五百文是不怎么在意,况且这少年帮助自己甚多,这点恩还是要报的.

再说自己距离皇城还剩下四个县境,那女人接下来派出的追兵绝不是等间之辈.

依据推测,毒弦宗内的叁圣理应会被派遣而来,若真如此,这暴风雨前的寧静平和,很快就要画下句点了.

毒弦宗大殿内,樺怜缓缓来回踱步.

弟子们无不紧张万分,生怕这情绪多变的宗主忽下惩罚于自己身上.

追击者们被杀之消息已传回毒弦宗,前往其他县境探查樺凝之事也没有消息.

现在的宗主脾气诡异多变,连这些亲传弟子都可能有杀身之祸.

「那小贱货是找了个好帮手,小小云门宗也敢阻挡我路?」

儘管樺怜语气无比平和,却是惊得底下的弟子连大气都不敢吐一声.

他们知道宗主脾气表现得越平淡,其怒意便更加盛烈.

「要去料理云门宗么?宗主大人」

于最前方矗立的叁位美男子,其中一位开口问道,这叁位便是毒弦宗叁圣,其实力仅次于毒弦宗主.

「不可,青念禎不是好惹对象,若这时出手灭了云门宗,那女人定会向我问罪」

她沉思了一会后,缓缓说道.

「叁圣听令,你们务必要将那小贱货拦截住,死活不论,随便砍了她的手脚给我便可──现在便去」

「遵命!」

语毕,叁位圣者身躯一闪,即刻消失于大殿内.

于毒弦宗,叁圣者位阶相当于副宗主位置,武艺高超,却不被人所广知.

暗器宗派相较剑宗、气宗行事隐蔽,与宗师塔关係平淡,两者间甚少合作,亦也无敌对之意.

毒弦宗宗主──樺怜便是顾忌着宗师塔,才命令击杀樺凝一事隐蔽进行.

若真的让她到了皇城,让那位大人计画出生差错,这整个毒弦宗将会被夷为平地.

不过事到如今,已经不能顾忌太多了.

午夜时分

「连一个盲眼女人都逮不着,无能至极」

当樺怜回到自己寝室,才发觉那位大人正于自己卧床上,翘着二郎腿轻松说道.

「大人…您怎么……」

「怎么,我不能来?」

「不,属下不敢」

樺怜胆颤地看着地上,像是被父亲惩戒的孩子般惊惧着.

这位中年男人身上所发散的魄力便是如此强大,连毒弦宗主也形同孩童般弱小.

「那小娘们还真有点本事,能逃遁这么久……也许那时候选择你是错的」

听闻男人说的这话,樺怜心头急遽跳动,颤声说道.

「属下必然会将她灭口,请大人相信!」

「别紧张,我又没说不信」

「你们中域宗派骨干尚强,那宗师塔还惹不得,不过等到宗派竞技开始,那小小宗师塔便阻止不了我们」

正于这时,那男人陡然单臂掐住樺怜雪颈,蛮力撕扯衫领,不一会儿便将怀中美肉给剥个精光.

待他松开手后,樺凝跌坐于槈床上,勉强拱起上身,柔绵垂瓜大乳沉甸下扩,白酥颤晃,乌黑阴毛丛生雪嫩股腹,如此春色实则勾起了男人下身慾火.

就算是毒弦宗不可一世的宗主大人,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

「解开」

男人如此命令道.

明白意思的樺怜探出纤纤玉指,颤抖地解开男人腰带,褪下外裤,让早已硬挺耸高的下胯阳物暴露于外.

饶是樺怜见识丰富,此人阳具形状亦是特殊难忘.

青筋暴凸坚硬似铁,细长如竿,尾勾如铲,无一不是为了捣弄女阴,令得女体堕落而生.

「请大人好好享用奴家」

见着面前男根已是蓄势勃发,樺怜重拾阿諛媚态,顺从地俯趴于床上,如母犬交媾似地翘起肥腴丰臀,扩开下阴,捻动莲指,将早已黏湿发亮,不住垂滴动情淫液的阴户花瓣彻底翻开.

「好个销魂穴肉,连宗内弟子都餵不饱你这头骚包浪货么?」

中年男子咧嘴轻笑,便是伸出枯瘦指掌,深入雪臀裂缝抚摸挑弄,沿着玉门,牢牢地扣住了她丰美柔弹的蜜桃股臀.

寅时时分.

于蚊帐内床上,伏于樺怜裸背上的男人双掌抓握着下垂晃荡的肥美乳肉,感受着自指间溢出的绵密肉感.

他毫不留情地紧掐捏弄着肿胀凸起的沃乳乳蒂,纵使樺怜怎般求饶也未有停歇.

随着数次高潮,她紧揪被褥的指间关节白成一片,美眸茫然失神上翻,唇边唾沫流淌雪喉,全身酥麻,快美难耐.

随着男人下胯力量逐步增强,樺怜大腿内侧腿肌不住绷紧,浑圆蜜臀亦也翘得老高,致使双方交合部位无比深入,直捣宫外花心.

精关失守的男人紧紧搂着樺怜柔腹,将如同炙烧铁棍的阳具狠狠扎入花心开口,灌注纯阳精气于其胎内.

若非樺怜长期服用修炼秘药,生育功能已失,或许难免因为中年男人的黏稠精种而怀上身孕.

而被强行打开花心的樺怜虽然苦闷呻吟,颤抖挣扎,却也无法抵抗如此巨力,只能等待对方心满意足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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