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风愣了下,半晌才反应过来苏黎是在等他,这才跟过去和她并肩。
“我说啊,你有空去看看云霜吧,别总是在我这里。”苏黎提醒了句。
“好。”贺风简单的回了个字,顿了顿倒是解释着,“只是觉着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不希望你出现麻烦。”
都已经好长时间了,从那小偷偷盗如意,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周了,每天都很风平浪静,朱永贵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了吧?
苏黎这样想着,却也不愿意拂了贺风的好意。
要说她身边的这些烂桃花,就贺风她不想苛刻对待。
忽然间一辆面包车停在两个人附近,贺风双眸一暗,直接将苏黎给推到后方,车里下来了六七个人,齐齐朝着贺风招呼过去。
贺风直接甩过来一句话,面无惧色的迎了上去,“快走。”
天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苏黎只是顿了一步,马上就掉头朝着另外个方向跑。她知道自己留在原地肯定是贺风的拖累,但是她绝对没想到,居然会同时出动六七个人针对他们。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突然间在这个时候出现?
忽然间,苏黎倒是想起邹晋的交代——陆千麒要去南非,不在南城,等回来再联系。
所以他们才敢猖狂的出现么?
只是苏黎刚跑了没几步,在她的面前却出现了另外一辆车,车门打开,像一头张开大口的野兽,直接把苏黎给拖了进去。
她惊声尖叫出声,那边贺风还在和六七个人缠斗,跟本被缠的无法分身来找她。
这些人的目标是她……
苏黎脑中刚掠过这个想法,车门霍然间关闭,手帕捂在嘴上,黑暗瞬间淹没了她,司机一脚油门就朝着未知的方向开去。
…………
苏黎动了动身子,浑身就好像散了架一般的难受,她抬起头,就见整个屋子非常黑,墙边似乎有很多破旧对象,好像是个仓库。
手在地上蹭了下,一层土。
苏黎皱了眉头,这里是哪里?那些人抓她是什么目的?
如果是朱永贵,他的目的是钱、是人?还是单纯的复仇。
就在她靠在原地想的时候,铁门吱呀一声响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个不停晃动的小人儿。
苏黎的眼睛陡然间瞪大,她几乎无法抑制的就喊了出来,“施仁?!”
苏黎震惊了,她没想到施仁居然也会被抢了过来,挣扎着站起身却直接跌倒在地上,施仁被直接丢到了她身边,苏黎心疼的一把扑过去,将孩子抱在了怀里。
这高大男人只是在苏黎脸上扫了眼,转身要走。
“你等等!你们是谁!抓我们做什么?”苏黎虚弱的问着。
施仁一直在哭,但好歹知道抱着他是谁,伸手死死的抱着苏黎的脖子。
“嘿。”男人只是回了个单音节的笑声,转身就又往外走去。
很快仓库里又一片黑暗,苏黎拍着施仁的后背,柔声说:“施仁别怕。妈……阿姨在这里……”
施仁“哇”的一声痛哭出声,“阿、阿姨……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苏黎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任她平日里再聪明,也仅仅能猜到几个原因——这可能不是朱永贵的人。
朱永贵不可能知道她和施仁是母子,朱永贵即便要对付,也只会对付她一个人。毕竟是她的作为让他金竹帮解散。
会把她和施仁都抓过来,或许只是想用这方法威胁陆千麒,那么他们必定是知道她和施仁关系的人……是陆家三兄弟中的一个么?
苏黎紧紧抱住施仁,不停的低声安慰着他。眼睛更是四处张望着,希望能找到点出路。
忽然间她听见外面的人似乎在说话,苏黎咬着牙撑住身子,朝着门外蹭去。
她要知道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妞不错啊。看着身材挺正点的。要不然咱们大家合伙乐乐?”
苏黎心里一惊,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别胡闹。”回答这话的人声音有点熟悉,“咱们根据主雇的要求去做,这事能干干净净的撇开,拿到钱怎么逍遥都行,别惹出一身扫来。”
“是是是。这不是马上要长途跋涉,就想着解解火。”
说话的这人被狠狠踹了一下,“你不想挣钱了是不是?满脑子淫虫!”
“老大我错了还不行?就随便说说,随便想想还不行啊。”
就是朱永贵!
苏黎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她会觉着声音熟悉,因为她和朱永贵就对话过一次。可是她当时也是在屋子里头听对方的声音,所以才会有记忆交错的感觉。
“朱永贵!你报复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连累孩子!”苏黎高声对着外面说。
朱永贵可能愣了下,但并没有进来,而是站在外面狞笑了声,“认出来了?不过没关系,你们恐怕也没命再寻我的麻烦了,到地府里找你的陆四爷伸冤吧。”
他要她和施仁的命?!
“为什么?”苏黎不甘心的追问了句。
“怪只怪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原本我想着就教训教训你就完了。哈哈。”朱永贵回答完以后再不理她,而是对下面的人交代,“待会准备出发,把他们身上的东西检查下,什么都不要带,碰的时候戴上手套,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施仁吓的哇哇大哭,苏黎心里一酸,抱着他就哄着,“施仁别怕,别怕。”
没过多久,就有三个人进来,把她和施仁带上了车,这期间还给蒙住眼睛,明显不让她看见是要往哪里去。
他们是要杀死她和施仁的。难道还要选地方动手么?
苏黎除了抱紧怀里的孩子,手边没有任何可以留下痕迹的工具,刚才在仓库里她想办法在地上写了字,可是那种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的。
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贺风被那六七个人围殴,不知道能不能顺利逃出去,他会不会想办法告诉陆千麒,或者哪怕报警也行。
苏黎最担心的就是贺风这个人的性格,他太习惯于独来独往了。
至于其他办法,她真的暂时是想不到的。
在车上颠簸了一天,这些人不给一口水也不给饭吃,施仁的哭声也渐渐歇了下来,他搂着苏黎的脖子说饿,说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