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梦抖动脚,听着屋外呼呼作响的风声,本想起身去把那扇开着的窗户关上,刚走到窗边之际,看到上面突然下来了一个身影,吓得她连忙往后退,拿着放在桌上的一个茶杯,惊慌的退到了门边。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陶清梦借着月光看着那身影,颤声开口问着,有些许的害怕。
那黑衣人瞥了他一眼,缓缓的关上了窗户,走向她,转身接过了她扔来的杯子,见她要出声尖叫之际,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陶清梦拉到了墙角处。
陶清梦睁着眼睛犹豫的瞪着他,见他的目光移向自己,连忙把目光转移开来,听到了门外敲门的声响,只见是小二端着热水已经站到了门边的模样。
“姑娘,热水到了。”那小二端着热水,大声对着屋内喊道,见她久久没有开门,腾出手一直敲着门,还疑惑的喊道:姑娘?姑娘可还在房中?”
陶清梦转头对着那黑衣人眨了眨眼,看着他将手放下了,陶清梦缓缓开口说道:“你先放开我,我不跑,我去把水端进来,不然你会暴露的更快的。”
黑衣人见着她的模样,笑了笑,见他放开了陶清梦的手,陶清梦连忙上前打开了房门,感受到自己的后背被人盯着,只伸手接过热水,对着小二说了声:“谢谢。”
陶清梦没想着要告知小二屋里有人,因为她的后背此时像是在被烤着般,她接过热水道完谢后,将热水端进了屋,无视黑衣人,走到了床边开始脱着鞋袜,见着黑衣人坐到了椅子上,开始倒着茶喝了起来,一时间空气还有些融洽。
“你不能表现一下害怕的意思吗?你这样让我觉得我一点威慑力都没有。”那黑衣人终究是忍将不住,攥紧了拳头,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
“害怕的难道不应该是你吗?屋外那么多等着围捕你的人,最后竟然还需要太子府的人帮你。”陶清梦淡然的把脚伸进盆里,缓声漫不经心的开口说着。
那黑衣人陡然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自己已经被陶清梦给看清了,迟疑着开口问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干嘛不让人下来抓我?”
“你都能躲过秦山的视线溜进我的房间,要么是你和他达成了协议,要么是你太厉害他未曾发现,你觉得我此刻叫人,这两条哪个与我有利?”陶清梦抬眼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慢慢的开口说道。
那黑衣人抬眸有些讶异的盯着她,平复了心绪,缓缓开口说道:“看来城中女子,并非全是草包。”
陶清梦抬眸对着他轻笑,拿着脚布擦干了脚,放下了床铺的帘子,合衣躺上了床,顺小手一动,还在床边撒了点小毒粉,安心的盖着被子睡了过去,留黑衣人一个人在房里震惊,也许是没想到还会见到这么心大的人吧?
第二天一大早,陶清梦直直的睁开了眼睛,伸手拂开帘子,看了看屋内,发现早已没有那个黑衣人的身影,而自己的毒粉也没有一点被触到的痕迹,在心底里确定了想法,他肯定是被人追杀至此,不知怎么知道了我的身份,溜了进来,想在此处躲躲,所以是对自己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只是陶清梦仍旧是心存疑虑,因为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说明一定是皇城中人,而皇城中人又是谁的武功能够这么高,竟然躲过了公冶霖分布在这家客栈里的眼线,虽然他名言申令是保护自己,可是在自己看来可不是监视吗?
陶清梦穿鞋袜之后梳了发髻出了门,毕竟今天要去茶楼里,听穆思讲讲杨雪的事儿,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今天她的身侧竟然一个跟着的人都没有,让她不免有些唏嘘。
她刚抬步走出门槛时,看到了陶府出殡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疑虑,因为怎么说也不可能这么快下葬吧,毕竟是刚回来呢,怎么不也得摆在家里几天,然后请一下熟客,最后才出殡的吗?
“诶,这是陶太尉的灵柩吗?怎么这么快出殡了,不是昨天才挂上的吗?”一旁的一位拎着篮子的大姐,有些疑惑的开口问着一旁的人。
陶清梦见她们议论的东西,和自己所想的疑惑的一致,默默的走近了几步,侧耳不动声色的倾听着。
“是昨天才回来不假,可是已经在牢里死了好多天了,都已经臭了,再加上本来是罪犯,本来是不应该有墓碑的,但是由于是朝中的大臣,再加上五皇子力保,这不才出来的吧,不然啊,迟早扔到乱葬岗去了。”一旁拎着菜篮子的大姐应着话,引来周围的人一片惊呼,那大姐脸上颇现得意之色。
“你怎么这么门清啊,该不会是瞎编的吧?”青年小子听不下去了,于是开口反驳着。
“我骗你作甚?我家那口子是刑部牢房的狱卒,自然知道的东西不少的,再加上皇上说过家里不准摆灵柩办宴,所以你们没发现陶府连人物都没请过吗?”那大姐一瞬间急了,大声开口说着,似乎像个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所有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陶清梦听完了这一切,也没有听下去的欲望了,因为已经全变成了,那大姐吹嘘自己男人的话了,她转身离开,心头也是有些不痛快的,因为这陶经武帮着皇帝打过江山,结果最后差点落得个尸归乱葬岗的下场,娘得有多伤心啊?
陶清梦甩了甩头,迟缓着步子继续往前走着,面前出现了一个身影,她走哪那个身影拦到哪里,她心头不痛快的轻啧了一声,抬头疑惑的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