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法阻止没错,但你也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正牌太子妃,你见了我就不准备行礼的吗?”陶清梦看着她,抬眸冷笑间缓缓开口说道。
陶清梦正得意的望着矜语时,听到了亭子那方传来的声音,让陶清梦和矜语都互相对视一眼,快步回到了刚刚皇上所在的地方。
“霖儿,朕让你陪着王爷下棋,你起身跪在下方做什么?”陶清梦远远的就听到了皇上的声音,带走近后发现公冶霖跪在亭子下方,在他身旁正散落着黑棋,还有一个棋盒,想必刚刚奇怪的声响就是棋盒的声响吧,而其余的三人皆是站在一旁,脸上也都是表情复杂。
“不是儿臣不与徐王爷下棋,只是徐王爷的彩头将我吓住了,儿臣觉得惶恐。”公冶霖听着皇上发怒的声音,听到了公冶霖平稳的反驳声,似乎没发现此刻徐王爷脸上隐怒的模样。
“那既然如太子所说的惶恐,那是太子觉得我家矜语是配不上太子了吗?”徐王爷闻言,脸色表情愠怒,一字一句的都是冷冽。
“不敢,但是我自小把矜语郡主当做妹妹的,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徐王爷也万万不可用着下棋的输赢,来敲定矜语的婚约,这对矜语不公平。”公冶霖闻言恭敬的微微低头,一副镇定的模样,缓缓开口对着他说道。
“你!”皇上抬眸瞥见了温怒的徐王爷,眉间一皱,直接站起身,将另一棋盒直直的朝着公冶霖砸去,还开口厉声的对着他大声说道:“放肆,你和矜语的事情,本就是徐王爷对你的厚爱,怎么还敢如此不知轻重,你就在此处给我把这些棋子一粒粒捡起来,没捡完不许回府。”
皇上这一番话说完,直接让徐王爷无话可说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皇上,也只好点了点头,跟着皇上一起转身离开了。
陶清梦在公冶霖施礼叩拜的声音里,看着皇上三人离开。
这才走到公冶霖身边,低眉看着他,只见他面带笑意的悄悄抬眸看着自己。
“殿下,我自小同你一起长大,想必我也是能知你心中所想的,只是你这样对得起我家那个傻妹妹的一番痴心吗?”徐小王爷看着眼前的一幕,抱着剑的手缓缓放下,看到他对着公冶霖微微叹着说道。
“自然是对之不起的,只是我也不想就这样去蒙骗她,所以我也只能拒绝。”公冶霖准备缓缓起身,陶清梦见状连忙起身去扶着他,而后就看到公冶霖眸子里的沉稳冷静丝毫未变,缓缓的开口说着。
“这话,要是能让那傻丫头听见了多好,这样她也就不必日日念着你,日日想起你说要娶她做新娘的儿时话语了。”徐小王爷眉眼四处打量了一番,叹了气,开口对着他悻悻念叨。
陶清梦愣了愣,四处环绕一周后还真没发现矜语的身影,接着有些生疑,因为她是跟着自己一起来的,莫非是早早的藏了起来?
陶清梦看着四周散落的棋子,心里暗叹道,想必是刚刚下棋突然的出了什么意外?
陶清梦环顾四周,开始在心里推论着,根据他们所说的一切,推论一番后的唯一退路是,徐王爷知道女儿的心思,也知道自己这次在皇城待不了太久,所以准备以一盘棋局来推断矜语的婚姻,或许是直接赢了嫁给公冶霖,又或者是输了直接许配给公冶霖,总之就是要沾着公冶霖了,只是众人皆没想到公冶霖会拒绝的如此镇定,所以众人才会这么惊讶,惊讶之余可能还有点羞愧。
“儿时的话大多是不记得了,还希望小王爷能帮我劝劝郡主,不然我担心她会一顾而往。”公冶霖在心底微叹一声,轻轻的拿开陶清梦的手,站在徐小王爷面前弯腰拱手道。
“其实你我都明白,这桩婚事,除了我那傻妹妹,皆没人能同意。”徐小王爷抬手将他拂起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公冶霖,似乎是要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
公冶霖闻言默然站在一旁,没再言语。徐小王爷四周环顾一圈后,开口对着他说道:“这地上散落着的棋子,你就慢慢捡吧,就当做儿时失言的后果吧。”
看着徐小王爷转身离开了亭子,陶清梦看着公冶霖那个缓缓靠近自己的身影,拣棋子的手忽的一顿,接着抬眸弯颜看着他。
“你要不上亭中坐着吧,这些事我来做就好了。”公冶霖蹲下身拉住陶清梦的手,缓缓开口对着她说道。
“没事,反正也正好是闲的,一起运动一番也不错啊。”陶清梦抬眸看他,眉眼间露出喜色,接着对着她调皮的眨着眼,将手里的棋子分散进了两个棋盒里,将右手里的那个递给了公冶霖。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娶她,所以你尤为的生气?”公冶霖接过棋盒,捡着散落的棋子,淡然开口对着身旁的陶清梦问道。
“我到现在也是这么觉着的。”陶清梦冷声抬眸看着她,毕竟自己对他的怒意并未完全消散,而且这矜语有痴心一片对他,就算是公冶霖万般不情愿,但只要皇上一道圣旨,就绝对的木已成舟,不管他情愿不情愿都得答应不是吗?
“我和你说过的,这一生我只会有你一人。”公冶霖闻言顿了顿,转身看着蹲在一旁的陶清梦,一字一句缓慢沉稳。
“那可说不准。”陶清梦哼了一声,虽说心里的怒意以散去不少,但是还是有些抱怨,顾自的捡着棋子,也不开口和她说话了。
阵阵秋风削薄,吹得让人心里直打寒颤,陶清梦吹了吹冻得有些冰凉的手掌,最后将棋子完好的全部放进棋盒,接着转头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见着公冶霖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度暖热。
“好了,咱们快些回府,现在是真的开始冷了,若是再不回去,我怕是真的要冻僵在这里了。”陶清梦抬眼看着他,看着他额头上被棋盒砸了的那一个肿块,终究还是软了心肠,语气轻缓着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