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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燕击断宋远桥和俞莲舟的长剑后,便停下手来,微笑着问道:“宋大侠,还要继续吗?”
宋远桥和俞莲舟对望一眼,道:“今日之事,武当派已然尽力,就此作罢。”
俞莲舟道:“大哥说得是。咱们即日回山,请师父指点。日后武当派卷土重来,与慕容公子再决胜负。”他这几句话说得光明磊落,豪气逼人,今日虽然认输,但不信武当派终究会技不如人。
张松溪和莫声谷齐声道:“正该如此!”
慕容燕道:“在下是占了内功深厚的便宜,才侥幸得胜,武当派的‘真武七截阵’果然不凡。听说‘真武七截阵’最多可以七人同使,今日只要再多一人与五位联手,那在下就只有甘拜下风了。”
闻听此言,武当五侠都面露黯然之色,却是想起来瘫痪的俞岱岩和已死的张翠山。
俞莲舟道:“不管怎么说,败了就是败了,我武当派也不是输不起。改日俞二在下公子讨教。”
殷梨亭突然大踏步走出去,道:“杨逍,你将峨眉派纪姑娘放出来,今日之事便算暂罢。否则,六大派虽不再与明教为难,我却不与你干休!”
杨逍道:“哼,笑话!晓芙是我的妻子,我为何要将她交给你?”
殷梨亭道:“那不是她自愿的,是你强把她掠来,如何能够作数?”
五年前,张无忌回返武当山后,就将纪晓芙让他转告的话殷梨亭。殷梨亭不明所以,便去信到峨眉山上向灭绝师太询问。灭绝师太顾忌两派颜面,便没有说纪晓芙是自愿跟随杨逍的,只说她被杨逍强掠了去,**给了他。
这时,突然斜刺里奔过来一个少女。叫道:“你凭什么要来拆散我们一家人?”
殷梨亭定睛看时,不禁“啊”的一声,全身冰冷,只见这少女长挑身材、秀眉大眼,竟然便是纪晓芙。身子一晃,失声叫道:“晓芙妹子。”
那少女却是杨不悔。说道:“我姓杨,纪晓芙是我妈妈。”
殷梨亭一呆,这才明白,喃喃地道:“啊,是了。我真糊涂!你放心,我今天一定救你和你妈妈出来。”
杨不悔道:“我和我妈妈在这里生活的好好的,谁要你救?”
这时,旁边又冲出一名三十多岁的少妇,拉住杨不悔道:“不悔,住嘴!”
殷梨亭又是一呆,叫道:“晓芙妹子。”
这名少妇正是纪晓芙,她之前因不愿跟师父和师姊妹们为敌。所以一直隐身在旁,没有露面。她因和杨逍的事,所以对殷梨亭一直心怀愧疚。见女儿和他顶嘴,才不得不跑出来制止。
纪晓芙羞愧的看着殷梨亭,道:“殷六侠,我……我真是自愿的,我……我对不起你。”
殷梨亭身体晃了晃,道:“晓芙!你……啊!我知道了。是不是杨逍逼迫你这样说的?你不要害怕,今日天下英雄都在这里。没有人能逼迫你,你有什么难处就照实说。”
纪晓芙还没说话。杨不悔便开口道:“你这人好奇怪啊!我妈妈愿不愿意,她自己不知道吗?难道你比她本人还清楚?真是多管闲事。”
纪晓芙道:“不悔!你怎么能这么跟你殷叔叔说话?快想殷叔叔道歉!”
殷梨亭道:“不悔,这孩子是叫不悔吗?”
杨不悔道:“不错,妈妈说:这件事她永远也不后悔。”
纪晓芙抓着杨不悔的胳膊甩了一下,厉声道:“不悔!”让她不要再说下去,转头向殷梨亭道:“殷六侠,你……你是忘了我吧。你一定能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姑娘。”
当的一声,殷梨亭掷下长剑,回过身来,双手掩面,疾冲下山。宋远桥和俞莲舟大叫:“六弟,六弟!”但殷梨亭既不答应,亦不回头,提气急奔,突然间失足摔了一跤,随即跃起,片刻间奔得不见了踪影。
他和纪晓芙之事众人多有知闻,眼见事隔十余年,他仍如此伤心,不禁都为他难过,以武当殷六侠的武功,奔跑之际如何会失足摔跤?那自是意乱情迷、神不守舍之故了。
宋远桥拱了拱手道:“今日之事,暂且罢休,武当派告辞!”和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三人一起,连忙带着武当派众人追了出去。
灭绝师太铁青着脸,将手一挥,峨嵋群弟子跟着她向山下走去。周芷若低着头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向慕容燕望去。慕容燕感受到她的目光,微微向她点了点头。周芷若登时满脸喜色,神采飞扬,随即回过头去,加快脚步,远远去了。
武当派和峨嵋派这一去,六大派围剿魔教之举登时风流云散。崆峒、华山、昆仑和少林四派也携死扶伤,跟着离去。
杨逍和殷天正待六大派人众走后,两人对望一眼,齐声说道:“明教和天鹰教全体教众,叩谢慕容大侠护教救命的大恩!”顷刻之间,黑压压的人众跪满了一地。
慕容燕忙道:“诸位快快请起。贵教这些年来屡兴义帜,救民于水火。在下今日所为,也是感念诸位的一片拳拳为民之心,当不得如此大礼。”
明教众人纷纷站起,突然一名青袍人从人群中窜了出来,来到慕容燕身前,跪下“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开口道:“胡青牛叩谢公子大恩。”
慕容燕忙道:“胡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说着将他扶起。
这人正是“蝶谷医仙”胡青牛,只听他道:“公子杀了鲜于通这个奸贼,替我报了杀妹大仇。胡青牛感激不尽,今后毕当做牛做马已报公子大恩。”
慕容燕道:“胡先生言重了,鲜于通伏诛,是被他自家师叔清理门户的。与在下何干?”
胡青牛道:“可若非公子,他的诸多丑恶行径,又岂能大白于天下?”
慕容燕道:“鲜于通品行不端,早晚会有人揭穿他。此事在下却不敢居功。”
这时杨逍道:“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大家大多都有伤在身。慕容公子想来也累了,不如大家就此下去休息,有什么事,大家明天再说吧?”
众人都点头称是。杨逍随即安排人领着慕容燕下去休息,小昭跟随在后,经过杨不悔身前时。杨不悔冷冷地道:“小昭,你装得真像,我早知你必有古怪,只是没料到这么个丑东西,竟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儿。”小昭低头不语。
之后明教教众救死扶伤。忙碌不堪。经过这场从地狱边缘逃回来的大战,各人都明白了以往实不该自相残杀,以致召来如此外侮。是以,谁也不再提往日旧怨。
第二日一早,慕容燕刚刚起来,就有人来请他去前面大厅,说是杨左使等有事请他相商。
慕容燕跟着来人来到大厅时,杨逍、殷天正、韦一笑、彭莹玉等人已经在里面了。只见杨逍、韦一笑和冷谦、铁冠道人张中、彭莹玉、说不得、周颠等五散人各自躺在一张软床上。殷天正、殷野王父子则撑着木杖站立在旁,显是个人所受的伤势都还没好。
慕容燕上前问道:“诸位的伤势如何了?在下所习内功对阴寒之力颇有克制之功,诸人中有身中幻阴指的。在下可以治一治看。”
韦一笑道:“我们身上的伤势一时半刻还要不了老命,早医晚医也急于这一时。我们大伙儿今天叫慕容公子来,是有别的要事。”
慕容燕道:“哦?是何事?诸位但说无妨。”
杨逍、殷天正等互相对望了一眼,杨逍开口道:“慕容公子武功盖世,义薄云天,于本教有存亡续绝的大恩。所以咱们想拥立慕容公子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
慕容燕急忙摇手道:“在下年轻识浅、无德无能。如何敢当此重任?”
韦一笑道:“慕容公子,这明教教主的重任。若不由你来承当,更有何人能够担负?”
慕容燕道:“当年阳教主曾留下一通遗书。上面有阳教主的遗命:后世谁人能迎回圣火令,谁人就是明教教主,在此之前则是要金毛狮王谢逊暂摄教主之位。这封遗书我从秘道中带了出来,请各位传阅。”说着从怀中取出那封遗书,交给杨逍。
彭莹玉道:“慕容公子,大丈夫身当大变,不可拘泥小节。圣火令失落已有近百年,金毛狮王也已失踪了二十年。谁知道圣火令什么时候才会被找回来,金毛狮王什么时候会现身?难道圣火令和金毛狮王一日不出现,本教就一日无教主吗?当今之时,除了公子你之外,其他人当教主,只怕都有人不服。本教今日之所以遭逢大难,就是因为无人统领,四分五裂之故。难道公子你忍心见我们再次遭此劫难吗?”
众人齐道:“此言甚是。”
慕容燕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暂领这教主之位。待日后有人找回了圣火令,或狮王回返中原,咱们再重新商议。”
众人顿时齐声欢呼,人人喜悦之情,见于颜色。均想明教自前教主阳顶天暴毙,统率无人,一个威震江湖的大教竟闹得自相残杀、四分五裂。脱教远去者有之,置身事外者有之,自立门户者有之,为非作歹者亦有之,互相争斗者更有之,从此一蹶不振,危机百出。今日重立教主,中兴可期,如何不令人大为振奋?能行动的便即拜倒。
正在此时,忽听得东面远远传来一阵阵尖利的哨子之声,正是光明顶山下有警报讯号。紧接着西面、南面也同时哨声大作。
慕容燕道:“是外敌来攻么?”
韦一笑道:“本教和天鹰教不乏好手,教主不必挂心,谅小小几个毛贼,何足道哉!”
可是片刻之间,哨子声已近了不少,敌人来得好快,显然并非小小毛贼。
突然门外脚步声急,一个人闯了进来,满脸血污,胸口插着一柄短刀,叫道:“敌人从三面……攻上山来……弟兄们抵敌……不住……”
韦一笑问道:“什么敌人?”那人手指室外,想要说话,突然向前摔倒,就此死去。
但听得传警呼援的哨声,此起彼落,显是情势急迫。忽然又有两人奔进室来,杨逍认得当先一人是洪水旗的掌旗副使,只见他全身浴血,脸色犹如鬼魅,但仍努力镇定,微微躬身,禀道:“慕容大侠、杨左使、韦法王,山下来攻的是巨鲸帮、海沙派、神拳门各路人物。”
杨逍双眉一轩,哼了一声,道:“这些妖魔小丑,也欺上门来了吗?”
那掌旗副使道:“敌人本来也不厉害,只不过咱们兄弟多数有伤在身,所以……”
周颠气呼呼地大叫:“好丐帮,勾结了三江帮、巫山帮来乘火打劫,我周颠只要有一口气在,跟他们永世没完!”
眼前的局势实已陷入绝境,人人重伤之下,敌人大举来攻,其他的帮会门派倒也罢了,丐帮却号称江湖上第一大帮,帮内能人众多,力量着实不小,眼看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这时每人心中都已将慕容燕当作首领,不约而同地望着他,盼他突出奇计,解此困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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