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助调查?”乌灿冷笑道:“好啊,有什么话在这里问就行,记住,小三不是你们要抓捕的犯人,别用你们对待罪犯的那套来对付他……你怎么就能认定,那些所谓的证人说的话都是真的,就算他们说的是真的,小三也只是伤人,和杀人完全是两回事,你是警察,这其中的区别,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贝克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件事,是我鲁莽了,还请见谅……见谅啊!”
乌灿重重的哼了一声。
林成飞倒是没乌灿这么大的火气,指了指药堂:“贝克先生,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吧?”
“好!”
贝克十分爽快的答应道。
进了药堂,随便找了座位坐下之后,贝克开始对林成飞简单的问讯。
“小三先生,请问半个小时之前,也就是大概七点半的时候,你在哪里?”
“在仁济堂。”
林成飞十分坦然的说道,他去过仁济堂,这件事根本瞒不住,有很多人都亲眼看到。
所以林成飞也没想着要瞒。
贝克有些诧异的看了林成飞一眼,似乎没想到他会承认的如此痛快,皱了下眉头:“那么……你和棠燕先生之间,有什么仇怨吗?”
“没有啊……”林成飞眨了眨眼:“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矛盾,那只是我们在学术上的争执,很多人都知道,就在昨天,棠燕先生还带着一位程青先生,来我们明仁堂,指责我们的针灸是偷他们的独门技法,为了这事……这两位老先生当时可丢脸了。”
“哦?”贝克觉得这可能是条重要的线索,急忙追问道:“能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当然没问题。”林成飞笑了一下,当场把昨天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对贝克详细介绍起来。
乌九山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乌莲儿紧张兮兮的看着林成飞。
杀人案啊!
这可是杀人案。
一不小心是要坐牢的,她怎么都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小三,怎么会卷进这样的事情里。
贝克耐心的昨天事情的经过,了然的点点头,问道:“所以说,明仁堂和仁济堂,还是有很深的恩怨的,对吧?”
“不……”林成飞摇头说道:“只是正常的学术交流而已……他们以为我们的针灸是从那位程青先生身上学来的,我们后来证明他们的想法是错误的,然后那两位老人家也很明理的选择了理解,并没有和我们争执什么,当场就走了。”
贝克点点头:“那么……小三先生,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去仁济堂?棠燕先生……果真是你所杀吗?”
林成飞惊讶的看着他:“贝克先生,话可不能乱说,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杀棠医生?”
“好吧……”贝克也知道自己问的有点着急,审视着林成飞的脸,问道:“那么……很多证人说,你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殴打棠燕先生,这件事,你承认吗?”
“我是打了他,但是残忍……就完全莫须有了。”林成飞摇头道。
贝克眼中精光一闪,咄咄逼人:“你为什么要殴打棠燕先生?”
“我本来只是想学习一下仁济堂的先进管理经验,毕竟,我们明仁堂不管是知名度还是病人的信任度,都和仁济堂有些差距。”林成飞十分遗憾的说道:“我们家乌老爷子的医术并不比棠燕差,所以,我想要知道他们是怎么弄的,我们明仁堂学习一下,或许也可以像他们仁济堂一样,成为整个洛杉矶的中医界标杆……”
“然后呢……”
“谁知道棠医生是个很小气的人……”林成飞无奈的摇头道:“我要和他学习,他当场就拒绝了我,还对着我不断的冷嘲热讽,我一时气不过,就出手打了他。”
“哦?”贝克不相信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林成飞十分坚定道。
看着林成飞那张年轻的脸,贝克不由得陷入沉思。
这是一个年轻人,而且是一个有本事的年轻人。
有本事的年轻人,理应狂傲一点,这是人之常情,遇到不顺眼的人和事,上去就是一阵打骂,也……完全不需要道理。
不管怎么想,这位小三先生,好像都只是一时冲动之下,打了棠燕。
“那你知道,棠燕当场被打成了什么样吗?”贝克直视着林成飞的眼睛,厉声问道:“双腿膝盖粉碎,肩膀粉碎,两条胳膊和两条腿都废了……”
“什么……”林成飞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这是我做的吗?绝对不是我做的……”
“今天晚上,整个仁济堂就只有你一个人和棠燕发生了冲突,你自己也承认动手打了棠燕,这怎么不是你做的?”贝克冷冰冰的说道。
审核犯人的时候,必须要如同寒冬一样冰冷,不然的话,根本无法给嫌疑人带来半点心理压力。
“我只是踢了他两脚,拍了他两下啊……”林成飞呆呆的说道:“怎么……他的骨头怎么都碎了?这怎么可能?”
使劲晃了晃脑袋,他神情逐渐沉重起来,他恍然苦笑道:“我知道,这是刻意栽赃,这是陷害……对,一定是这样。”
“什么意思?”贝克不是很明白林成飞在说什么。
林成飞深深叹了口气,很是头疼的揉了揉脑袋:“贝克先生,你可以去和仁济堂的那些证人确定一下,当时我和棠燕动手的时候,是不是只是踢了他两下?然后又捏了他两天……仅仅只是这两个轻飘飘的动作,就能弄碎别人的骨头?”
林成飞呵呵笑了笑:“身为警察,您觉得您应该相信这么荒谬的结论吗?”
“可是……”贝克先生也觉得林成飞说的很有道理。
而且他也不觉得林成飞是在说谎,既然敢让他去找那些仁济堂的证人对质,就说明,他没有说谎。
“小三先生,你确定,你真的只是轻轻动了棠燕先生几下?”
“是当然确定。”林成飞高声说道:“他一大把年纪,我怎么可能真对他下什么重手?再说,到底怎么样才能把一个人的骨头弄碎,我还真不知道这个技巧,要不,贝克先生您先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