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洛给兰雪莹检查完后,给她盖好了被子,这才从内殿走出来。
君离夜坐在外间的椅子上,见她出来,眉梢动了动,刚要问什么,顾洛洛已先一步道:“母后还没有醒来,她这是怒极攻心、伤心过度,才会晕过去,恐怕还要睡一会儿,才会醒。放心吧,她身体没事。”
君离夜闻言,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朝她伸出手。
顾洛洛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然后主动坐在他怀里,碰了碰他的脸,安静下来,没再说话。
君离夜见她这么安静,反而有些不习惯,摸了摸她的脸,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顾洛洛眨了眨眸,有些无辜地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啊,而且,我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更想要安静吧。”
君离夜微微勾唇,“你就这么了解我?”
“必须的啊。”顾洛洛皱了皱鼻子。
君离夜叹息着,没再说话。
顾洛洛便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没多久,南袭在外面禀报道:“王,修跟木雅来了。”
顾洛洛有些意外,目光看向君离夜,“要见他们吗?”
君离夜幽眸微垂,牵着她站了起来,“走吧。”
修跟木雅正一脸急色地站在外面,见二人出来,修立即上前一步,看着君离夜,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夜……我母后,是不是回来过?”
君离夜瞥他一眼,声音很淡,“嗯。”
修闻言,目光四处转了转,焦急地问:“那她现在呢?”
“已经押往罪蛇窟了。”君离夜语气很冷漠。
修狠狠一震,虽然他早知,以他母后对夜母子做过的事情,会不得善终,但绝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被丢入罪蛇窟,可比死难过多了。
木雅有些沉不住地说:“她已经痛改前非,对当年的事情,也感到了后悔,蛇王就不能对她从轻发落吗?”
君离夜冷冷瞥他一眼,并不想解释什么,但顾洛洛却忍不住了,“木先生,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自然能不痛不痒地说一句从轻发落。如果对兰雪音从轻发落,那我母后,还有老蛇王,甚至君离夜,他们曾经所受的苦和罪,难道就都白受了吗?还是你觉得,他们活该受那些苦?
犯了错,造过的孽,并不是她痛改前非,感到后悔,便能一笔勾销,烟消云散的。那些他们曾经受过的疼痛,已经深刻在了骨子里,根本无法磨灭。而我母后,被兰雪音气得现在还躺在里面,昏迷不醒。”
木雅哑口无言。
想为兰雪音求情的话,便梗在了喉咙。
“不是所有人都像木先生你这么大度的,被人利用了,还能够不计前嫌,为了人家跑前跑后。”顾洛洛目光犀利地看了木雅一眼,接着道,“你们若想见她最后一面,现在赶过去,兴许还有机会。”
修歉疚地看了君离夜一眼,垂下头去,“夜,对不起……”
君离夜本就没有因为兰雪音的事情,迁怒到他身上,因此,听到他的话后,面色微微缓和,“嗯,你走吧。”
修点了点头,拉着木雅飞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