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瘤,那是不绝症吗,不啊,我还没活够啊……
我看着涂云,呐呐问道;“我真的得病了吗?”
涂云眼中宠溺与伤感混杂,他抚上我的脸道;“老婆,你每次生病都会失去一些记忆,这会终于什么都忘了吗……”
“……”
看到他的样子,不知为何,我的内心也升起一丝悲伤。
“我,还能活多久?”
涂云冰凉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摩擦着。
“好则终身无事,坏则三五个月。”
“……”
这真是一个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的消息。
我看着眼前的男子,有这样的容貌,到了大街上,随便一走,回头率都是百分百吧,而他居然是我的老公,而我居然把他忘了。
我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与这样的男人走在一起的,但此刻我内心突然升起一种不想拖累他的想法。
我用平静的目光看着涂云。
“你打算怎么办?”
像是猜透了我的想法,涂云一把抓住我的手掌,目光不容拒绝。
“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我内心一悸,心尖的柔软处被狠狠的捅出一个洞口,“难受"地令我紧捂胸口。
随后一种难言的暖流从洞口中流出,流向全身,令人头晕目眩。
…………
吃完后,不知该如何面对涂云的我端起桌上的碗筷放入到厨房的洗菜池中。
好不容易平定了发烫的脸颊,我打开水龙头,转身去拿木瓜丝准备洗碗。
突然我感到腰间一冷,心中一种莫名的恐惧急速攀升。
身后水龙头流出的“哗哗”声,不知为何让我非常心悸。
我慢慢转过身去一看,全身瞬间如坠冰窟。
水龙头流出的水不知何时变成了腥艳的红色,如同血的颜色一般。
难道是水管坏了?
我强圧着心中的惊惧伸手去关龙头。
就在我的手伸到洗菜池上方时,红色的池水突然一圈圈荡起,不到几秒的时间,就化成了一个由血组成的无瞳女脸。
无瞳血女脸朝我咧嘴笑了笑,笑容诡异,开合的嘴中在念着一个名字。
“林芸,林芸,林芸……”
这声声如指甲划玻璃发出的声音,令我再也忍受不了,连忙向后退去。
退后几步后,我背部一痛,一下撞进了一个宽阔的胸堂中。
!
“老婆,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涂云!
他的出现让我瞬间安心。
我再向洗手池看去,发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看到恐怖的幻像。
“老婆,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差,要不你去客厅休息一下吧。”
想到去到客厅自己又是独自一人,我内心升起一股恐惧。
我一把拉住涂云的手。
“老,老公,能不能跟我一起洗碗?”
听到我的话,涂云俊魅的脸上一愣,随即轻柔的笑了笑。
“本尊就是为这个来的,既然老婆你想一起洗,那就一洗吧,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看着突然笑得很开心的涂云,我心中的恐惧也渐渐消散。
“为什么笑那么开心?”
“因为,你叫本尊老公了啊。”
…………
也许是一天之内经历了太多恐怖的幻像,洗完碗后,我感至十分的困倦。
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
也快一点了。
“老,老公,我累了,去睡个中午觉。”
“好,你先睡。”
实在想睡得不行的我,没有细想涂云话中的含意。
回到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房间,看着床头突然多出来的结婚照。我倒头在枕头上,渐渐睡了过去。
我做梦了,但我知道自己正在做梦,所以可以说是个清明梦吧。
梦中的我正在拼命的逃跑,脚边碎石遍地,耳中能听到流水与身后人的喝叫声。
“快抓住那个女娃,她是今年给山神的供品,如果让她逃了,今年我们的村子全要完蛋!”
拼命的跑着,也不知道要跑向什么地方,只知道自己不能被抓住,一但被抓住就会有很可怕的事发生。
脚上被碎石扎刺的痛感与肺剧速喘吸的疲累感真实的传入我的脑中。
随着这真实的感受,我对现实的记忆也时断时续。
一会知道自己是个普通的现代女生,一会又想不起自己是谁,只知道拼命的逃跑。
但也许是早就知道般,我的身子一下拌到在地,尖硬的碎石划得我全身生疼。
随着身后大人脚步声音的渐渐接近,我内心笼罩的恐惧也到了顶点。
苍老的咒骂声传来,我转头向后看去,一群村民都是冷漠至极地看着我。
我很快被一个村民提了起来。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我的嘴中不断述说着哀求,但随着我目光的扫去,每个被我看到村民要么偏开目光,要么神情更是冷莫。
一种深深的绝望占满了我整颗心脏……
画面一转。
我已经被关到一个木制笼中,笼子四角有四个村民抬着,向深山前进。
不甘与麻木在我内心翻转混杂。
…………
画面再一变。
“你就是新来的供品?”
回过神时,我感到自己的脸一面紧贴着地面,一面被一只鞋踩着。
泥土与杂草混合的味道直冲我的鼻内,转眼望去,送我来的村民早已不见了踪影。
脸颊上踩着的鞋子左右狠狠的旋转几下后离开了。
留下疼痛与屈辱。
刺眼的光线退去后,我看到的是一个十六来岁的清秀少女,站在我的身边,正用俯视的目光看着我。
我能确定刚才狠狠踩着我脸的,就是这个看上去清秀动人的少女。
“现在我可警告你,见到山神之后别耍什么小手段,在山神面前跟我争宠。
山神最宠爱的人只是我!知道没有!”
少女清秀的脸一下变得疯狂。
也许是见我没有反应,她竟朝我肚子狠狠踢了一脚。
在巨痛中,我点头答应了她的话。
也许是看到了我脸上的惧怕,少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单手就把我提了起来。
“在山神的祝福下,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少女的声音清脆,但说的话语却毫无人性。
我点了点,表示自己不会多事。
在通住幽暗洞穴深处的路上,我看到有很女人面色惨白的站在两侧,小至十一二岁,大至二十多岁。
她们无一例外都很一张漂亮的脸蛋,如果不算上那没有一丝血色的面颊话。
少女提着我越过这些女人时,这些女人都会自觉的排队跟在少女的身后,一同走向幽暗的深处。
我发现,这些跟随的女人走路一点声都没有。
画面再次一变。
我已经被少女提着来到一个穴中。
穴顶有一个天然的大洞,白色的光线从洞顶射下,照在一神台之上。
少女提着我来到神台之前,把我轻放在神台之上后,便向后退去。
我转头看去,退后的少女脸上没有一阴狠,反倒是一种变态的痴恋,而一同跟来的女人们也是一副相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