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宁抱住他,趔趄了下,“慢点慢点,老姑差点被你扑倒了。”
铁牛嘿嘿傻笑两声。
姜安宁朝宁医生问好。
“姜同志,你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聊一聊。”
姜安宁疑惑,不过还是跟了过去。到了堂屋,宁远山把想要收铁牛为徒的事说了。
姜安宁很是意外,宁先生这样的人要是放在后世可是国宝级的大师,作为姑姑,她真的替铁牛高兴,不过这件事毕竟关系到孩子的未来,还是要看铁牛的意思。
“铁牛,过来。”姜安宁招呼他。
“老姑,怎么了?”
“老姑问你,你想跟着宁医生学医术吗?”姜安宁蹲下身,轻声问。
铁牛不明白,他不是正在跟着宁医生学习吗?
姜安宁见他没明白,解释了一下两者的区别:“这次不一样,是要拜宁医生做弟子,跟着宁老师学习做医生的本事,不仅仅是炮制药材攒钱哦。”她以为铁牛炮制药材是为了存私房钱,之前在锦城的时候,铁牛也会想些办法攒钱。
铁牛:“是不是学了,我以后也可以和宁医生一样成为医生。”
姜安宁点点头。
“那我要学。”铁牛神情认真,“我不怕吃苦,我愿意学。”他的脑海里浮现老姑生怪病时躺在床上昏睡的画面,飘过国营饭店老姑救齐天宝的画面,愈发坚定。
姜安宁和宁远山都很惊讶,铁牛这么小的年纪,居然有这样的大的决心。
作为跟屁虫,宁思明也要一起学。
既然要拜师,当然不能太随意,姜安宁和宁医生商量了下,决定等周恩瑾回来后,再带铁牛上门正式行拜师礼,现在就让铁牛先跟着学。
午饭过后,海岛上突然刮起了大风,气温骤降,漫天沙土乱飞,没多久就下起了暴雨。雨点打在屋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姜安宁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天空像破了个大洞似的不停往外倒水,气温也一直没有提升。她眼里有些担忧,不知道办公室里的蜂箱怎么样了?
这么冷的温度,蜜蜂不会冻坏吧。预料今天下雨可能会降温,她回来前,特地交代了注意保暖,今天是桂芬嫂子在那,不知道她忙不忙得过来。
姜安宁心里还是不放心,等雨稍微小一点,把铁牛送去秀娥嫂子家。
秀娥嫂子也不放心,一听姜安宁要去,非常支持,蜂蜜现在是聚宝盆,千万不能出事,“安宁妹子,这么大的雨你光拿雨伞不行,等到了办公室,身上肯定全湿了。我给你拿雨衣。你等我。”
姜安宁没想到这一层,锦城很少有这样大的雨,以前她是花妖,也不怕雨。
“铁牛,你和大柱子在这玩弹珠,老姑去一趟办公室,晚点回来。”姜安宁交代完,穿上秀娥嫂子给了橡胶雨衣出了门。
办公室这边,王桂芬按照姜安宁交代的给每个蜂箱外面放了稻草,刚忙完,有人敲门。
王桂芬诧异,“妈?你怎么来了?”
曹老太领着铝饭盒,往里走,那双吊梢眼不着痕迹地打量屋内的蜂箱,嘴里说道:“你这几天养蜂蜜都瘦了,我熬了骨头汤,你趁热喝。”
“你是不是有事?”
她能有这么好心?王桂芬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曹老太,不太正常。
“你这是什么眼神?”曹老太装的浑身难受,索性不装了,叉着腰:“我告诉你,王桂芬,就算你现在赚了钱,也还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最好不要有什么其他心思。好心好意给你熬了骨头汤,还给你带了暖身体的米酒,你还怀疑。真是狗坐筲箕不识好歹。快点喝,喝完我还要回去陪我宝贝孙子。”
这才是熟悉的曹老太,刚才那副和蔼的样子真是不习惯。王桂芬虽然最近会利用丈夫压一压曹老太,但是逆来顺受惯了,也不能指望她一下子就立起来。
曹老太见她端起饭盒,喝完了骨头汤喝米酒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喝完米酒,王桂芬确实感觉暖和些了,想说今晚要守在办公室,结果话说到一半,头晕沉沉的,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王桂芬?王桂芬?”曹老太试着叫了几声,没回应后,呸了一声,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从怀里掏出农药瓶子,对着蜂箱喷。
农药喷上没多久,蜜蜂陆续开始死亡。曹老太眼里闪过一丝痛快,死了好,死了她儿子才能有更好的前途。
至于王桂芬,养蜜蜂那点钱哪有自家儿子的大好前程重要。
姜安宁来的路上碰到了阿曼,两人一起来了办公室。刚到办公室门口,发现门没关,推开门进去看到一个人影拿着什么东西对着蜂箱在喷,而看守的王桂芬在桌子上昏睡。
曹老太没想到下这么大的雨还有人来,意识到暴露,顾不上其他,直奔门口想逃。
“阿曼,关门。”姜安宁朝曹老太扑来。
农村老太太别看年纪大,腿脚很是灵活,竟然被她虚晃一枪躲了过去,还好阿曼及时关上了门。
姜安宁把曹老太抓了个现行,看清她手里的东西,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把她交给阿曼,过去检查蜂箱。
至少一半的蜂箱被喷洒了农药,里面的蜜蜂全都死了不说,剩下的蜂蜜也不能用了,损失惨重。
师长办公室。
齐师长一看是司务长,头都大了,这小子每次来不是要东西就是要钱,偏偏每次说的都是正当事,他还不好拒绝。
不好拒绝也没办法,部队经费紧张,他这个师长除了要操心战士们的训练,还要统筹经费的使用,着实操碎了心。
“司务长啊~”齐师长语重心长地喊了他一声。
秦岳一听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忙道:“我不是来问经费的。”
不是来要钱就好。齐师长闻言松了口气,一改刚才的愁眉苦脸,露出笑脸问:“有什么事?”
“我是来汇报副业组的事。”
齐师长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来要东西的吧。想到这,他心里飞速闪过一系列拒绝话术。
当领导的,都是语言艺术家,套路起人是一套一套的。
齐师长都准备好怎么拒绝,结果司务长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副业组赚钱了。
司务长:“这次报名副业组的人多,我分成了两组,给她们十天时间,谁赚的钱多,以后副业组组长就是她。今天是第七天,姜安宁她们组一共赚了一千两百多块,这是上交的七百二。”
“才几天四个人就赚了这么多?”齐师长惊讶极了。
虽然七百二十块对于部队来说不多,但以现在的购买力来看,那也是不老少了,至少可以多买几头猪给战士们改善改善生活。
这才只是几天的利润,要是时间长了,就不止这点钱了。大有可为啊。
齐师长开怀大笑,连说了三个好字,“姜同志不简单啊。”周恩瑾这小子这娶的哪是媳妇,是一尊活的聚宝盆啊。
“司务长,你来详细说说,她们是怎么做的。这个方法有没有办法推广。”
两人刚说到一半,勤务兵来报告:“师长,副业组那边出事了,需要司务长过去一趟。”
“有说什么事吗?”秦岳问。
“好像是有人毒死了蜜蜂,被抓了个人赃并获。”
齐师长一听怒火中烧,“秦岳,我和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谁有胆子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外面雨已经停了,路上到处都是泥泞,很多采摘了芒果的军属怕芒果放在家里坏了,雨一停就赶紧送过来,没成想直接碰上了一出好戏。
“这是发生怎么了?”姜安宁她们怎么把曹老太绑起来了。
阿曼立即把曹老太毒死蜜蜂被当场抓住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军属们大吃一惊。
下毒这可不是小事,性质完全不同。
“你们不要听她们胡说,我就是来给我儿媳妇送骨头汤,根本不知道什么下毒的。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冤枉啊。”曹老太不断向周围的人哭诉。
她就是要来个死不认账,反正现场只有她和姜安宁两人,没有其他人,只要她不承认,姜安宁就不能证明农药是她带来的。
这招她经常用,上次在火车上还用这招骗到了卧铺票,屡试不爽。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阿曼很气愤:“人桩并获你还敢胡说八道,就是你用农药毒死了我们的蜜蜂。要不是我们来的早,就全给你毒死了。现在你还敢撒谎。”
“你们都是一伙的,为了赢就故意栽赃我。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做过。”曹老太被绑住,一点不妨碍她在地下打滚,鬼哭狼嚎坚决否认。
姜安宁冷着脸,“你不承认没关系,我已经让人去找司务长了,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曹老太听到要找司务长,有些慌张,看到人群中的韩丽梅像遇到了救星一样,立刻来了精神,“丽梅同志啊,帮帮我,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毒死蜜蜂。”
韩丽梅笑着走过来,看到被毒死一大半的蜂箱,心里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对姜安宁道:“姜安宁同志,我理解你们想抓住凶手的心情,可是你也不能随意冤枉我们组员。下毒这样的罪名,曹大妈担待不起。”
正说着,人群一片哗然,有人喊道:“司务长和齐师长来了。”
韩丽梅眼睛眯了眯,朝曹老太使了个颜色,曹老太接收到后,立刻哭喊:“司务长,齐师长,你们要替我做主啊,我是被冤枉的。这些蜜蜂根本不是我毒死的,我就是来给儿媳妇送个汤,哪里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
现在事情真相还不清楚,还不能认定就是曹老太干的,齐师长扶起曹老太,“这位老人家你莫急。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先起来。勤务兵,来给这位老人家松绑。”
阿曼想要上前,被姜安宁拉住,只好愤愤不平地看着曹老太被放开。
齐师长看了现场一眼,看到死掉那么多蜜蜂,也很心痛,让司务长务必尽快查清。
王桂芬还没醒,现场只有姜安宁和阿曼是目击证人,两人又是同一组的,和曹老太是竞争关系。如果没有其他的证据,确实不好判定。
曹老太也是笃定了这一点,才敢喊冤枉。
姜安宁冷笑一声,站出来大声道:“司务长,我有证据证明凶手是谁!”
司务长:“你说说。”
“桂芬嫂子这么久都没醒,绝对不是喝米酒喝醉这么简单,我怀疑她喝了什么不该喝的东西,梁石战士已经拿了铝饭盒去卫生所。真相怎样,查一查就知道了。”
铝饭盒里还有米酒残留也不知道能不能验出来。曹老太心里慌张,求救地看向韩丽梅,韩丽梅没理会。
“检查结果出来了。”梁石拿了铝饭盒过来,身后还跟着宁远山和周书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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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二合一◎
闻言曹老太面如土色, 哆嗦着往韩丽梅身边靠,“丽梅同志,我……”
“闭嘴!”韩丽梅眼神冷厉, 吓的曹老太不敢说话。
另一边周书婷喂王桂芬喝了解药性的甘草水,扶着昏睡的她到一旁竹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