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岑再能喝也抵不住一帮兄弟车轮战,终于华丽丽地趴到了桌子底下,手里还紧紧捏着杯子,含糊不清发表豪言壮语:“你们这帮兔崽子,老子跟你们死磕到底……”
陈果儿蹙眉道:“还喝呢!就不怕醉死。”
“天佑,钟良,赶紧扶他回房,我去弄点醒酒汤。”陈果儿吩咐道。
大家见陈果儿发话,也就识趣的一哄而散了,今晚已经很尽兴了。
陈果儿去厨房炖醒酒汤,巧姑跑来说:“陈果儿,你表叔找你。”
表叔?表叔没事不会找她的,陈果儿连忙起身,又想到炉子上还炖着醒酒汤,巧姑说:“你快去吧!这里交给我。”
陈果儿出了院门,见表叔正伸长脖子在那张望。
“你找我有事吗?”陈果儿上前问道。
表叔嘿嘿笑道:“没事哪敢叨扰陈姑娘,姑娘请上车,有人要见您。”
“谁啊?”陈果儿想不出是谁要见她,景桓应该还没回来吧!
表叔神秘兮兮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陈果儿疑狐的上了车,一掀开车帘,就看到里面有个人,黑乎乎的,看不清容貌,只觉得是个男人,陈果儿吓一跳,本能的要往后退,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摔倒。
一只有力的大手如闪电般,飞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臂,只轻轻一带,陈果儿整个人朝车厢内扑去,跌进一个人的怀里,那人的胸膛结实的像石头,撞的她额头生疼。
“喂,你谁啊?好生无礼。”陈果儿惊慌失措地低喝道,这也太不像话了,男女授受不亲,表叔居然让她和一个男的同乘一辆马车。
“你自己冒冒失失,我要不拉你一把,这会儿你就四脚朝天了,不感谢我就算了,还骂我无礼,到底是谁无礼?”
呃!这样清冷的声音,霸道的口气,除了景桓还有谁?
“是……是你,你怎么回来了?”陈果儿怔愣住。
景桓低喝一声:“驾车。”
马车迅速滚动起来,陈果儿还没坐稳呢!又一头扎进他怀里,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充斥鼻息。
景桓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心说,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撞同一个地方,很疼的吔!
陈果儿七手八脚地乱扶一通,总算是坐了下来,也顾不上尴尬,忙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景桓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不然我找你干嘛?”
陈果儿撇了撇嘴,腹诽着:也不知道前几次找她吃饭扯淡的是谁。
“既然有病就好好呆在家里呗,还跑出来装神弄鬼吓唬人。”陈果儿抱怨道。
“谁装神弄鬼?我亲自上门来请大夫,谁知道你眼神这么不好。”景桓嗤鼻道。
“我眼神不好使?我哪知道马车里还有人啊!”
“算了算了,不跟你吵,我受伤了,没力气。”景桓怏怏道,本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成了惊吓,看她刚才的反应,的确是吓到了。
陈果儿悻悻地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他不对。
两个人都不说话,车厢里安安静静,只听得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以及车轱辘转动的咯吱声。
沉默了好一会儿,陈果儿感觉到血腥味越来越浓,不由担心起来,挑开一边的窗帘子,借着月光,看到他微阖着双眼,从额头到下巴那的一折在月影下完美如一道精致的剪影,散发着安静平和的气息,心跳又控制不住的紊乱起来。
视线下移,只见他胸前的月白绸衫上晕开醒目的红色,如艳丽的山茶花绽开。陈果儿呼吸一滞,还真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