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事到临头能够坐到的臣子又有几人?母妃,莫不是你忘了你落难之时,那些人是如何对你的了吗?”
情知自己说错话惹怒了澜皇贵妃,宫绝及时岔开话题。
他那一刻很窘迫,果然,扮演别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尤其是独孤铉这样的祸害,当真是让他难上加难。
“哼!母妃用的着你提醒吗?这才是母妃为何逼你让你娶右相之女的缘故,要知道,你若是想要登上那个位置,离开右相的支持,谈何容易?”
不想亲自出马搞定海皇,澜皇贵妃自有她的打算。
“母妃,儿臣知错了。不过儿臣一切听您的安排,您也得帮儿臣这一次好不好?若她有任何差池,儿臣即便是得了这天下,心,终归会一生不安。”
宫绝抬眸看向情绪激动的澜皇贵妃,话锋一转,没有了咄咄逼人,有的只有满眼的心疼。
那一刻,连宫绝自己也相信自己说的话是真心话。
那一刻他顿悟了凤凌烟所说的那番话,她曾经说过,说谎的最高境界,便是连自己也骗了。
他想,他做到了。
故而,澜皇贵妃眼底的怒火瞬间褪尽,取而代之的便是热泪盈眶。
她快速从软塌上起身,快步走向宫绝跟前,狠狠的给了他一拳。
“你这个孽障!你早点明白这个道理该有多好?非得让母妃做那个恶人吗?母妃还以为母妃会永远失去你了呢,幸好,幸好老天锤炼,让你这个孽障关键时候醒过神来了。”
泪水夺眶而出,澜皇贵妃这些日子亦是十分难过。
她既要帮着海皇压制这般叛逆的独孤铉,一边又要独自承受儿子‘背叛’的那种痛楚。
偏偏她连说个真心话的人都没有,故而,这一刻,在母子之间的嫌隙解开这一刻,她喜极而泣。
看的瑞嬷嬷直流泪,赶紧把其他人赶了出去。
吓得夜暝心惊胆颤,却不能继续留在澜皇贵妃寝殿之中。
“小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莫不是殿下真的遇上什么难事儿不成?”
夜暝的异常,引起了瑞嬷嬷的注意,她不由得快速走至夜暝跟前,询问道。
吓得夜暝连连摇头,又摇手:“没有没有没有,嬷嬷你是不知道呀。我也很担心殿下犯倔,气着澜皇贵妃娘娘。幸好殿下及时醒悟,和澜皇贵妃娘娘和好了。不然的话,我这心里一直跟十五个吊桶一般——七上八下呀!”
狂抹汗,夜暝暗恨自己警惕心一般。
连一个嬷嬷靠近自己都没有感觉,擦,要是她是别有用心的人的话,他岂非已经着了道儿了吗?
思及此,他是真的被吓出一身冷汗。
“呵呵,你真是瞎操心。澜皇贵妃娘娘和殿下那是亲母子,又有什么和好不和好之说?你呀,这就是瞎操心罢了。走走走,嬷嬷带你去吃好吃的去,免得你胡思乱想。”
瑞嬷嬷不由分说,嗔怪的剜了一眼夜暝,直接把他拽走了。
她分明是想要借口支开夜暝,好让澜皇贵妃母子俩说说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