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只是难过我的儿子惨死，哭一下也不行吗？难道爹要我追随我儿子死了你才能满意吗？”
心如刀割，凤凌玥终于体会到了被自己的亲爹当成棋子的那种痛楚。
她想，她明白凤凌烟当初的感受了。
不过凤凌烟比她幸运多了，她得慕云澈视若珍宝，可她却在慕云逸眼里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玥儿，爹只是担心你做傻事，眼下我们没有做傻事的时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这个时候宸儿出事，爹和你拿什么让那些将士为我们所用？”
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凤烨蔺顿足捶胸，夸张的表达着他此刻的心情，却换来凤凌玥泪流满面。
她不为死去的那个孩子，只为自己看穿她爹的真面目太晚了。
“我知道爹以大局为重，可是我就没有以大局为重吗？若没有，我怎会在刚刚承认这个孩子是我儿子？爹，你就不能让我自己哭会儿吗？我儿子死了难道我心里会一点儿都不难过吗？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的呀，眼睁睁的看着他成了焦尸，你让我情何以堪？”
抱着那个冒充成慕云宸的孩子，凤凌玥借着衣袖挡着她玉手的机会，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臂，疼痛让她的眼泪不由得滚落。
怎么看，她都是承受着丧子之痛，却还要苦苦隐忍。
连哭都哭的那般压抑，让凤烨蔺的心瞬间刀割般难受。
太多的责备之言再也说不出口，他暗恨他不该那般荒唐，非得拉着五夫人去别院做荒唐之事。
谁曾想，意外便是在他离开的间隙发生。
“都是爹不好，惹你伤心了。玥儿，是爹对不起你们母子。不过他依然这样了，我们能做的便只有为他请得道高僧为他超度，让他下一辈子投个好胎。”
红着眼睛，凤烨蔺哽咽着，他也很难过，可是他不能喜形于色。
“都听爹的安排，爹，你给我一点点空间让我悼念一下我的皇儿好不好？他生前我便没有给予他太多关爱，死了却连亲自下葬他我都做不到。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老天为何如此残忍？要带走就带走我啊，为何要带走我的皇儿？”
当着凤烨蔺的面，凤凌玥抱着那个与死去的慕云宸差不多大的男孩，她哭的肝肠寸断，却又生怕被人听到，声音压抑的让凤烨蔺听了，心都要碎了。
那一刻，凤烨蔺又霎那的后悔，他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只是一想到他多年的心血就这么放弃，毁于一旦，他又不心甘。
若没有尝到过权力在手的翻云覆雨，他又怎会有如今的可望？
“傻孩子，你别再哭了。爹何尝心里好受？只是爹一想到你为了皇上做了那么多，吃了那么多苦，却要落得一无所有，爹很心疼，更不想让你过的那般凄惨。玥儿，你能明白爹的心思吗？”
眼眶湿润了，凤烨蔺声音变得带了浓浓的鼻音，似乎为他的过失而忏悔着。
可是凤凌玥看到的却并非如此，她看到的是她爹为了他的目的，可以牺牲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