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是轻而易举,还是经过了一番角逐。短暂而剧烈,真跟飚车一样。直到警察闻风赶来,双方几乎同时作鸟兽散。而那辆车子早被严重撞击,又太过显眼,她弃掉之后趁乱搭上别的车子逃回来。光天华日却不敢直接到他这里来,季江影一定会提早埋伏在这里。
闻到他的身上有浓重的酒气,抱着她说疯话却一直不肯放开。越收越紧,把她的骨头都要拦断了。
有些累了,真的是筋疲力尽,靠着他。
“季江然,你喝高了是不是?”
季江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毕竟只是小孩子,特别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就很纯粹,真是喜欢进心坎里。哪一天要是不见了,恨不得将整个空间翻个个儿也要找出来。找到了固然欣喜,那种感觉叫失而复得。可是长大了,再没犯过那样的傻,这一次忽然又有了那样的感觉。
心口那里满满当当,只觉得踏实。
没听见她说什么,软软的说:“我晚上还没吃饭呢。你帮我煮个面,吃饱了我们好睡觉。”
顾浅凝也没吃呢,她一整天的时间都用来逃命,还能奔到这里来,都觉得自己是福大命大。不怪他刚刚会问她是人是鬼。
人和鬼之间并没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去厨房煮面吃,告诉他:“你先上楼换衣服吧,很快就可以吃了。”
顾浅凝去厨房,季江然却一直跟过来,没有上楼换衣服,靠在厨房门口定定的看着她。
他只担心是梦,不过就是一场梦。他不是没有这样骗过自己,再真实又怎么样?一眨眼还是灰飞烟灭,哪有半个人的影子,欢声笑语不过是他一个人的臆想症。房间里马上就会空空荡荡,其实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他自己站在那里。到时候有多惨?心会更空,会比之前更加寂寥一千倍一万倍。
他真的是被自己给骗怕了。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夏日的午后深睡眠后,最容易有那样的感觉。一个人在一个静寂的房间里,醒来之后仍旧安静。有的时候便格外的寂寥难过,伤心的人,伤心的事更容易浮上心头,那样的空洞困乏……就像这样,仿佛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顾浅凝问他:“你怎么还不上去?”
季江然已经过来抱住她。
“我陪你呆在这里。”
顾浅凝没有驱赶他。
季江然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喝多了就像变了一个人,甚至会很任性。
“你是不是不走了?”
逃不出去还要逃,就这样轻言放弃,不是她的性格,这些年她被灌输的那些东西,就不是这样的。
顿了一下,说:“当然要走。”
季江然看了她一眼,咬牙切齿的冷笑出声。一下推开她:“妹妹,你这样玩有意思么?”
哪里是有没有意思的事,如果她没有命回去,或者干脆不回去了,不知道还要有多少战士像她一样死去。
顾浅凝只说:“我一直都没有玩。”
季江然蓦然钩起唇角,一张脸艳光流转,玩世不恭的点点头:“好,你不是能折腾,愿意离开,那你就离开。你需要我怎样,我就怎样。不过顾浅凝……”他桃花怀邪的眸子眯起来,盯紧她,仿佛已然到了极限,不是在同她开玩笑,一字一句:“如果你再没本事逃出去,就乖乖的回来给我当老婆,生孩子,休想再给我这么折腾。除非你再也别着我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