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不然压倒伺候

北境长城外多民族,胡狄便是其中之一。爱琊残璩

胡狄无国,族人四海为家,遍布整个北境,通常群居在有水的地方。与其他民族不同的是,虽然他们居无定所,人数却众多,对外尤为团结。

据说北境外每六个人就有一个是为胡狄,仅次于蒙国。

经过几百年的通婚,变迁,胡狄人沿留了他们善战的本领,更学到了祁国商人的聪慧。

胡狄王族赫连氏极其狡猾,他们懂得利用自身优势,在蒙国与大祁之间竭尽所能的捞取好处,而祁国亦需要胡狄牵制蒙国。各取所需柝。

这次,胡狄王子赫连鸿照例来觐见正在东都行宫享围猎之乐的祁皇,哪知刚过长城,就听到一个悲痛欲绝的消息。

才嫁到南疆不过半年的胡狄二公主赫连蕊,被鬼迷心窍的南疆王活活喂了百虫,做成人蛊,死不瞑目,极其的凄惨!

“当世的赫连王族有四位公主两位王子,这次来觐见父皇的是四王子赫连鸿,他年岁与你一般,是个聪慧的,才德兼有,在部族中声望很高。他还有个弟弟,今年应当才两岁,所以赫连鸿是内定的王储。璇”

祁云澈不慢不紧的说着,汐瑶枕在他肩窝里,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

此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要潜入南疆,助赫连鸿杀南疆王的事。心底里不是不奇怪的。

汐瑶觉着,云王虽武功高强,但也不会好心到不顾自己性命安危,搀和进胡狄与南疆之间的恩恩怨怨里去。

这胡狄人善逢迎,见祁尹政将静和公主送去南疆和亲,立刻紧随其后将他们的公主也送了去。

明着是讨大祁的好,实则还不是为了私利?

好端端的公主就这么没了,还是如此骇人听闻的死法儿,真真得不偿失。

只按理说南疆王虽老,应该还没糊涂到这个地步,明知那是胡狄王族直系的公主,还用其喂了蛊?

“那胡狄的二公主脾性很差吗?”想了想,汐瑶问道。

“不。”垂眸去扫了她一眼,她正睁着那双好奇的大眼盯着自己看,祁云澈便扬起一抹笑容。

那笑颇有深度,在汐瑶看来便是意味不明,老谋深算。

“恰恰相反。”遂略有所思了会儿,他才接着道,“胡狄王妃的外祖母乃大祁人氏,现如今他们的王室礼仪已同大祁相当接近,在公主的教养方面尤其明显。三年前赫连弛赞曾亲自前来觐见父皇,还特地带上了他的三个女儿。我看那几位公主除了穿着和相貌有少许不同,姿态举止倒还胜过京中一些名门贵女,至于那个赫连蕊……”

说到这里,也不知祁云澈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记不大清楚了。

他停下来想了一想,仿似在脑中回忆胡狄二公主的模样,再道,“当时袁雪飞有意向胡狄讨要此女,让祁煜风纳为侧妃,拉拢胡狄,而他们这位公主性情着实温顺,好拿捏得很。”

按照祁云澈说来,赫连蕊因为性情而惹恼南疆王的设想不可能发生,汐瑶更为诧异。

可这会儿她已被他话的其中一句给迁怒了去,她也算名门贵女啊!怎么就不如胡狄的公主了?

眼珠子一转,她佯作无关紧要的说道,“胡狄王一生只娶一位王妃,以此方式维系王族血统的纯正,公主多用来和亲,王族中的权利争斗并不多,都是至亲的兄弟姊妹,据闻感情很好,倒是省去不少麻烦。”

前世时她就听过胡狄王族,那都是她成为皇后之后,常年呆在深宫的四道院墙里,无意中从消遣寂寞的书中看来的。

在胡狄,只有王妃死了,没有留下继承王位的王子,胡狄王才会再娶。若此前已经有了王储,便一生孤独。

待到王薨逝后,与王后同葬一穴。

那时汐瑶还曾对这个对感情忠贞不渝王族心生向往。

同是王族,那从来被祁国人不以为然的皇族却能做到一夫一妻,白首到老,让身为大祁的皇后的她钦羡不已。

不过时至今日,一切都改变了。

到底胡狄并非大祁,祁云澈也早允她一生一世。

纵使他将来仍旧是云昭皇帝,无论她是不是他的皇后,她也要做他之最爱。

所以想到此,汐瑶又觉得方说的话显得自己有些小气。

见祁云澈还没表态,她便又道,“只这公主死得也太冤了,我若是胡狄四王子,也定要去南疆讨要个说法。”

“是么?”他莞尔,浅浅低垂的深眸静水流深,暗沉沉的房中,汐瑶扬着头与他近距离的向往,格外看得清晰。

是么?

她蹙眉,气鼓鼓道,“想笑便笑!”

话音方落,祁云澈果真如她所愿笑了起来,夜深人静的,又身在虎穴中,故而他笑声十分隐忍,闷闷的从喉咙里挤出,却不难听出开怀。

云王殿下聪慧过人,怎会听不出她那点小心思?

“这就吃醋了?”

他没有同她说过,莫说她与京中其他贵女相比,哪怕是与这世间所有女子做比较,在祁云澈心里和眼中,慕汐瑶都是独一无二的。

“不行么?”汐瑶瞪了他一眼,见他自得自乐的模样,复又再多瞪了一眼。不施粉黛的小脸上,玲珑的五官每一处都是气。

还真与他恼上了。

“行。”祁云澈干脆应声。

何止是‘行’?实在太喜欢这个人为自己吃醋。

得了他的‘许可’,汐瑶只对他扬了扬下巴,似有示威警告之意。那模样别说多霸道。

臂弯里的小东西柔软又可口,不时故意板下的脸不但不讨厌,反而还很讨他欢喜。

偶时祁云澈亦会对此感到讶异,难不成顺从自己的人太多,独独一个喜欢与他做对敢于反抗的便是在意了去?

这人儿与他初初相见时,仿佛又有些不同了。

争辉阁一顾,她的装扮华美之极,宛如四月中绽放得火红的牡丹,娇艳欲滴,夺目耀眼。

上了妆容的脸庞也比平日看上去更加成熟美丽,直让人眼前一亮,他却不得机会仔细欣赏。

眼下她因他而萌生醋意,再想彼此怕是又有许多日不能见,怀中有温香软玉,岂有不亲热之礼?云王绝对是个行动实干的,生出此念,他立刻道,“既然让你吃了醋,作为补偿,本王亲你一下好了。”

话罢就将勾起弧度的薄唇送了上去,汐瑶像是早有准备般,小手抬起来便将他的主动献吻阻挡住。

“王爷,你还没同我说为何要插手胡狄王子向南疆王寻仇……缘由为何?”

温软的话语如同蜜饯,响在祁云澈的耳畔,令他当即折了眉头。

偏生她竟还胆大包天的伸出光洁修长的手指,在他胸口那片裸丨露的皮肤上画圈圈……

对上她晶晶亮的眸子,祁云澈无奈献吻被拒,似是对她的小动作忽略不记,嘴里却是轻松道,“难道不可以是本王声东击西,借刀杀人么?”

汐瑶一怔,“你什么意……你、无耻!!呜呜……”

不容她问罢,他趁她不备便吻了上去,惩罚一般的狂肆!

汐瑶话都没说完就被他钻了空子,又急又恼,两只手在他身上一顿乱拧,他吃痛,低低嘶了一声,干脆将她的手锁住举过头顶,摆明了力气大的就是能欺负人,翻了身将她压下,方便自己顺畅行凶。

这个死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上次在璞麟殿对他一番勾丨引,他权当形势所迫,她身不由己。

可今夜就没那么容易说得过去了。再容她乱点火,怕是南疆一行云王是心不在焉,弄不好命都被夺了去,他养了这么久的人连个滋味儿都没好好品尝,不是太亏了么?

如今他们没个什么,她都敢这般放肆,将来娶了放在身边,莫不是要骑到他头上来?

有此想法,祁云澈下了决心教训她,故而这个吻极其狠厉,不讲章法,一通狂热窒息的搅动,生吞入腹的吸允,随便汐瑶怎么扭动做对,他都不管。

空出的右手扯开她的衣襟,就这么直头直路的探了进去,抓住一只还在含苞待放的酥软,狠狠的揉捏!

这一下着实让汐瑶明白什么叫肉痛了!

那胸前的软肉本就是要好好呵护的,都还没长大呢,哪里经得住他蹂躏!捏坏了怎么办?!

奈何嘴被堵得满满的,她再怎么使力都挣不开,只能对他频频飞去冷眼,又是威逼又是胁迫,却都不管用。

蓦然间只觉祁云澈稍稍支起半身,她刚如释重负,还以为他就此作罢,哪知下一刻,他蛮力分开她的双腿,掀起她的裙,再沉了身往她最敏感处狠狠挤压——

当即!汐瑶不禁从牙缝里溢出一阵颤抖的娇丨吟,那妩媚到骨子里的声音忙被她强制掐断!她不想的啊……可是控制不住。

她还没纠结苦恼完,祁云澈这混蛋竟隔着薄薄的意料与她缓慢的厮磨起来,每一下都蚀骨缠心,要了她的小命!

这下汐瑶更恼火了,手舞足蹈,连口都动上,惹急了便想狠狠咬他!

祁云澈早洞悉她的想法,与她相视的凤眸冷冷一眯,渗出点滴戏谑的笑意,索性放开她的手去钳了她的面颊。

长舌直入,来势汹汹,就算汐瑶双手得了自由,再去拧他捶打他,又何用?她总算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挣扎,都像是在迎合……

上下都顾及不得,她先是气势凌厉,凶巴巴的瞪他,最后变成呜呜的哼着求饶,武功好的就是能欺负人啊……

不消半刻,祁云澈才放过了那力气尽失,面红耳赤的人。

额头相贴,彼此的衣衫早就凌乱,他头上的发饰也在汐瑶方才挣动的时候扯了开,墨色的青丝散泄而下,散落在她周身,连同他强大的身躯,将她囚于其中。

她气不顺,胸口起起伏伏的小喘着,本想再去瞪那个谁的,可眼神刚与他对上,得他眉梢一扬,凤眸中阴狠的色泽丝丝缕缕的沁了出来。

当即,慕汐瑶便焉儿了……

“还来么?”他问,故意冷声冷面,沉沉的俊容倒是吓人。

汐瑶着实被折腾惨了,身体里明显的湿意直羞得她想找个洞钻!

不是不敢硬气,瞧着祁云澈说一不二的神色,俊庞上还浮着一层清浅却容易察觉的情丨欲,她还是有些惧的。

这夜还长,他真控制不住做了什么,得不偿失的人还是自己。

好女不吃眼前亏,汐瑶软下语气,老实巴交的回,“不了,我知错。”

听到这一句,云王殿下真是相当的——有成就感!

“你在张家可有准备?”一番较量之后,主话权毫无疑问落在强者手里。

汐瑶耐下性子答,“爹爹去后没多久,我就让张嬷嬷暗中做了些许安排,在张家安插了自己的人。”

武安侯去后没多久?看来这丫头不但只对他心思多,竟连张家的缝都能钻。

“靠得住么?”祁云澈不免关切道。

不得不说,对汐瑶的远虑他颇感到意外。

过往她多凭着小聪明横冲直撞,今日听来,才知她连内应都有。

武安侯过身不足两年,张家势大,要将其彻底扳倒谈何容易?

凭她歪打误撞也好,百般绸缪也罢,终归如今,武安侯府的名声还在她手里捧着。

可汐瑶却误以为他觉着自己心思不够慎密,登时气从中来,“如何靠不住了?你都没见过,不比你颜家的暗人差!”

“不比我颜家的暗人差……”祁云澈细细咀嚼着这一句,眸光一闪,只问道,“我让莫歌给你的玉佩戴在身上么?”

“能招出阴兵鬼将来?”她挑衅,百般不服气。

他露出诡黠笑容,“用一回不就知道了?”

拿人手短,汐瑶不再接他的话,心里到底还是有数的。

颜莫歌将玉佩交给她时便说明是专门为她所用的死士,出了东都后在暗处护她安危,但她得将玉佩随身佩戴,才能让他们听令于自己。

可想张家有两百精骑随行,四周必定还有暗人,没有被察觉,更还要照顾她性命已经是不得了的本事。

祁云澈和颜莫歌兄弟两那一身逆天的功夫不知从何而来,想必……他们家死士应该不会弱到哪里去。

加之那枚玉佩对祁云澈来说有何意义,汐瑶早就心知肚明。想罢,她也懒得同他怄下去,只道,“那些都是慕家军的后人,无父无母,只身一人。爹爹便将他们交由舅父照料,舅父又从中挑选性子忠厚且自愿的将其带到北境外秘训,在必要时为我所用。此事只有我、舅父,二哥哥,还有张嬷嬷知道。”

这还是张嬷嬷见那时汐瑶与张恩慈逞凶斗狠,怕她被欺才告知她。

后又在沈瑾瑜那里得知详细,菱花湛露便都是慕家军的遗孤。

抬眸望向祁云澈,汐瑶再道,“张家是我的仇人,我要报仇,可从没想过要搭上自己。你且放心。”

见她神色定定,想必已经有了打算,祁云澈不多问,对她笑笑,道,“如此甚好。若形势不对,莫要逞强,我的人足以保你全身而退。”

说着,他便开始动手为她将凌乱的衣裳稍作整理,罢了起身也收拾了下自己,回身对汐瑶道,“明日傍晚便可到河黍,你且好好休息,乖乖的,不定明晚有一场硬仗要打,我先走了。”

言毕,也不等那人儿反映过来,极快的在她微肿的唇上亲了一下,遂即身形一晃,步子丁点儿声音都没的,眨眼功夫便没了人。

汐瑶愣僵,有些不敢相信,他这就……走了?

她还有话没问!他那句‘声东击西,借刀杀人’是什么意思?!

心思一转,她又白白一吓,难道胡狄公主的死是他从中作梗?

莫不是……莫不是怕她多问才溜得那样快的?!

“可恶!!”呆呆在床上坐得半响,汐瑶愤愤不甘,抬手锤床。

不想这一动,牵扯了方才身上被某人拿捏过了的某处,她惨兮兮的低声哼了哼,说不出的委屈……胸痛!

祁云澈真是——无耻!卑鄙!阴险!狡猾!登徒子!!

……

次日天还未亮,汐瑶已被凝香服侍起身,原来那张清曜在太守府留宿,面子何其大,太守听闻武安侯孤女在此,说什么都要来一见。

故而,汐瑶觉得自己面子也不小。

与那老头寒暄了一阵,上了马车,她亦没有心思和慕汐灵多言,闭上眼小憩,昨儿一宿都没睡呢,连伺候她洗漱的凝香都多嘴说,大姑娘看似精神不济……

现如今凝香姑娘与裴王妃的小命都系在她身上,一双青眼袋,吓坏两颗心。

待张家队伍向北城门方向行远了去,那家客栈三楼的某扇窗中,久久伫立的人影闪了回去。

祁云澈这才给了身后才来不久的人一个正眼,“你来做什么?”

“怎么?我不能来?”颜莫歌满脸惶恐无辜,“那不若,我也去河黍游玩一趟罢?”

免得与人麻烦。

祁云澈面色随即阴了几分,“你要去河黍?”

得他一身寒气逼人,只会让颜莫歌更加有恃无恐,人是呵呵的笑着道,“需要当作心肝宝贝成这样么?你以为南疆王死了,那个秘密就永远不会被她知道?”

既然张家能查到那个地步,谁知道慕汐瑶走这一趟,还能得知些什么?

见祁云澈不再接话,颜莫歌兴致也失了一半,转而意兴阑珊的说道,“罢了罢了,张清曜在北境时时与本公子做对,我看他不顺,早点送这个前朝孽种归西可是为祖上积德的好事,我随你去南疆,那处我熟悉些。”

闻言,祁云澈挑了挑眉,这个弟弟从不乖巧,除了一种时候。

“莫歌,可是她来了?”

正在饮闲茶的玉面公子怔了一怔,敛下的眉目瞬间阴霾,半响从口中吐出生硬的话语,“莫提,她让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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