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宁馨儿选择了出国,花瑶亲自送她去机场。
“花花,你会一直关注你的动态的,出新歌出代言,我第一个在线抢。”宁馨儿坐在副驾驶上,笑得灿烂明媚,正玩着车上的小摆件。
那是歌迷送的礼物,花瑶放车内做装饰品了。
花瑶斜眼看着小脸上挂着大墨镜的宁馨儿,她笑得嘴角弯弯,像不曾经历感情挫折过一样,到处都是明媚绽放。
可她在故作坚强,她在强颜欢笑。
“馨儿,怎么忽而要出国呢。”花瑶冷不丁地问。
她知道宁馨儿是逃避的模式,短短的三天之内,像是变了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
感情带来的创伤就像划在心口上的刀疤,恢复的时间缓慢,痛得令人窒息。
宁馨儿长卷睫毛微微下垂,唇间的笑微微凝住半秒,继而恢复了明媚的模样,她伸手托了一下大墨镜,“国外有几个名校给我发了邀请,我一直心动想去,既然有契机,我不想放过。”
“花花,不是我吹,我选的那一个学校有钱都进不了的,我是凭借着年级第一被破格邀请的。”宁馨儿笑眯眯地说,脸上还带着一点小得意,“我双学位,选修了经济学,没准以后真的有一番出息呢。”
花瑶眼见宁馨儿的刘海有点乱,温柔地伸手理一下她的发,笑着说,“那是必须的,我们家馨儿是最优秀的。”
宁馨儿的眼角微湿,看着花瑶发呆,低声地叹气,“要不是花花已经有主了,我肯定得倒追你。”
花瑶笑得小梨涡深深,“不怕你哥打断腿?”
“哼。”宁馨儿抓着安全带玩着,板着小脸不高兴地说,“我哥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么喜欢他。”
花瑶在红绿灯前停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方向盘,想起盛谦时,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呀,哪里都好。”
宁馨儿翻白眼,娇哼哼地说,“花花的滤镜太重了,我哥他毛病贼多,强迫症,自己强迫症就算了,还强迫别人,你是不知道,他就是一专制暴君,从小学开始就要求我科科考前三,不然不给零花钱。”
“还有,他还必须要求我晚上八点前回家,不到十八岁不准参加任何晚宴,还过分到不准我结交任何异性。”宁馨儿生气地掰着手指数,还不忘声讨盛谦,“他就是惨无人道。”
看着花瑶脸上的笑意不减,宁馨儿瞬间就泄气,扁了扁嘴,吐槽,“行吧,看你这美颜滤镜,说什么都没用。”
花瑶笑得眉眼弯弯,“我不是美颜滤镜,是你有偏见。”
宁馨儿听不下去了,一脸担忧地看着花瑶,“花花,完了,你完蛋了,听你这话,肯定是家庭地位偏低,分分钟要被欺负的,你得硬气点!”
花瑶握着方向盘,在路口处转了一个弯,得意地说,“我要是被欺负了,我不是还有你帮着么?”
“山高皇帝远的,”宁馨儿眉头拧紧,一脸纠结,愤愤不平地说,“我在国外,可没办法立马飞回来护着你呢。”
“那我就飞过去向你告状。”花瑶认真地说。
宁馨儿嘿嘿地笑,傲娇地说,“那成。”
花瑶有点担忧地看着言笑晏晏的宁馨儿,关心的话刚到嘴边,却又咽下去了。
她想问关于林瀚的,可问不出口了。
曾经深爱过的人,怎么会说忘就忘记呢。
离开,不过是一种退让,是一种对命运的妥协。
“看着我做什么?”宁馨儿忽而好奇地开口问。
花瑶轻轻地摇头,扬起一抹暖笑,“就是舍不得你。”
“嘿,花花。”宁馨儿调皮地将脸凑过来,“你不会是移情别恋喜欢我了吧?”
花瑶笑中带着无奈。
“要不,我们一起私奔呗。”宁馨儿笑得杏眼弯成可爱的月牙型。
花瑶板着脸说她不正经。
两人到了机场的vip候机室,盛谦已经在等着,他带着鸭舌帽,大墨镜,大口罩,为了不让路人认出,裹得严严实实的。
“哥哥。”
花瑶同样一身防拍装备,欢快地像只花蝴蝶,快步地往里走,三两下蹦到了盛谦的跟前。
小半个月见不着人了,她差点兴奋地要扑到他的怀里,可碍于有电灯泡在,她才忍住了。
盛谦强迫症发作,伸手轻轻地扳正她头上的帽子,温柔地低声问,“想哥哥了么?”
花瑶乖唧唧地点头,如小鸡啄米,“想……”
海苔已经习惯了被虐,只是没眼看地捂脸,默默地转过身去,宁馨儿看不下去了,干脆挤进两人的中间。
“盛谦,今天是给我送机,我才是主角,你给我消停点。”宁馨儿傲娇地哼。
盛谦伸手不轻不重地敲一下宁馨儿的脑袋,教育着,“你小丫头才要消停点,别以为跑到国外,我就管不住你了。”
宁馨儿委屈地扁嘴,拉着花瑶的衣角告状,“花花,他欺负我,你管管他。”
花瑶横一眼盛谦,小声地嘀咕,“哥哥,给点面子,别太凶了。”
盛谦原本一脸的严肃,在看到花瑶期待的目光时,眉眼生出一片柔色,语气果然放软了,“我同意你出国,不是让你闹着玩,给我好好学习,平日不准参加各种晚宴,三年之内,不准谈恋爱。”
宁馨儿一脸绝望,“哥,我已经满十八岁了,你太专制了。”
“十八岁就以为翅膀硬了么?”盛谦斜眼嫌弃地看着宁馨儿,义正言辞地说,“你再怎么长大,在我眼里也是个小丫头。”
宁馨儿泄气了,凶凶地踢一脚盛谦,不甘心地碎碎念,“只准自己搞地下情,不准我谈恋爱,你这驰名双标呀!”
盛谦伸手点了点宁馨儿的脑袋,“等你二十六了,你就可以谈,我保证不过问。”
宁馨儿翻白眼,咬牙切齿地说,“哼,你给我等着。”
盛谦气的脸色不好看,“你丫头还凶……”
“行了行了。”花瑶横在中间,充当和事佬的角色,“今天是送行,不是打架。”
“哥哥,你消停点,今天馨儿是最大的。”花瑶护着。
宁馨儿精致的小脸上扬起胜利的笑容,傲娇地抬起下巴,得意地朝盛谦挑眉,“哥,你得多向我嫂子学学吧,多善解人意。”
一声‘嫂子’,听得花瑶面红耳赤的,赶紧伸手掐一把宁馨儿的手臂,小声地澄清,“你小姑娘不懂事,别乱叫。”
宁馨儿故意使坏地眨眼,“不叫嫂子叫什么呀?”
花瑶的脸更红了,异常窘迫,羞到说不出话来。
盛谦将她可可爱爱的模样收入眼底,伸手将她拉到了身边,一秒就护上了,“宁馨儿,你老实点,别乱调侃。”
宁馨儿不满地朝盛谦做鬼脸,一语道破,“你都开心死了,还装凶。”
盛谦嘴角忍不住上扬,将花瑶搂在怀里,得意地对宁馨儿说,“别闹,我家小朋友脸皮薄。”
宁馨儿被塞了狗粮,气得骂骂咧咧。
飞机快到点了。
宁馨儿开始变得凝重了,第一次出远门的她变得有点紧张与着急。
她捏着盛谦的衣角玩着,“哥,我是不是一直给你添麻烦。”
感受到她的焦虑,盛谦伸手轻轻地揉着她的发,“傻丫头,我是你哥,你的事情从来就不是麻烦。”
“要是……”盛谦搂住宁馨儿的肩,“要不别走了。”
宁馨儿红着眼角,坚定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我总不能一辈子活在你的保护下。”
盛谦轻轻地叹一口气,“可是我愿意保护你一辈子。”
宁馨儿的鼻子发酸了,却努力将眼泪憋回去,哽咽地说,“哥,我以后给你养老。”
盛谦说,“傻。”
宁馨儿靠在盛谦的肩头上,眼泪汪汪,“我不仅养你,连同嫂子也一起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