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无端吐血了?怎么不请姬浔过来?”战九霄看凤琉璃脸色比往日苍白,消瘦的肩膀像是纸片一样,一阵风就能吹跑,他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扶住凤琉璃。
凤琉璃失笑,仰头看他:“没多大问题,只是我之前用的急药量大了些,才会承受不住,血吐完以后就好了。”
“还是要检查一下。”战九霄在这方面有些执着,“医者不自医,让姬浔来看看,好么?”
“不用,我现在可好了,能跑能跳,你不信的话我跳给你看。”说着凤琉璃就往后退一步,真的蹦起来,看得战九霄胆战心惊,赶忙按下她,“好了好了,我信了,你别再跳了。”
说到底,战九霄还是不放心她的身体,别人跳来跳去的能证明身体健康,她乱跳只会让战九霄担心她会不会因此加重病情。
“都说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凤琉璃拉着战九霄的衣襟警告,“小事一桩,你可不能再背着我告诉姬浔。”
“不告诉他。”战九霄看着没甚血色的凤琉璃,心疼地将人抱进怀中。
听着战九霄胸膛里的心跳声,凤琉璃掩下眼帘。
翌日一早战九霄走后,凤琉璃对正准备去前院药房抓药的杏仁招了招手,杏仁收起油纸伞上前,凤琉璃小声道:“你待会儿和药房里的小厮套套话。”
杏仁意会:“奴婢这就去把张侧妃的尾巴抓出来。”
看着她气势冲冲的背影,凤琉璃长长叹口气,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希望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因为要套话的缘故,杏仁回来得比往日晚了些,一进门就立刻进了正房,还将房门给合上了。
凤琉璃心下一沉,放下医书:“结果如何?”
“药房管事看得严,奴婢只能趁他被人唤出门时跟负责抓药的小厮打听,据小厮说张侧妃的婢女前两天确实去拿了几副药。”杏仁面色凝重,“那婢女说张侧妃时常头晕耳热,夜里盗汗,白日浑身乏力。”
能在战王府中当上管事的能力都不俗,杏仁不敢当着他的面打听,就怕他顺藤摸瓜挖出更多的事来。他是王爷的人,一旦他知道了,不出一炷香的功夫王爷就能知道。
“小厮可有说过那些药是否对症?”凤琉璃坐直了身。
“确实对症,但奴婢想打听详细药方时管事就进来了,奴婢只好拿着药包回来。”杏仁把手中的药包递给凤琉璃,“也不知道张侧妃是从哪里下手的,您先检查一下,若是这里开始就有问题了,我们就可以派人监视药房的人。”
还没有下最终定论,但是杏仁已然认定了就是张侧妃换的药。
凤琉璃接过药,打开药包查看一番:“没有问题,你先拿去熬吧。”
闻言杏仁捧着药出了房门,都有人敢把手伸到仪闲院了,她如今是除了自己和刘嬷嬷,哪个丫鬟都不相信。
门一合上,凤琉璃趿着鞋,去了西侧间的小书房,展开宣纸,提笔将张氏所言病症可能开的药方都一一列举出来。
其实不用拿笔写下,她也是可以想出那些药方的,但她不想太快知道答案。
像是练字一样,凤琉璃一笔一划地写着,但最终在写下“芒”字的第一笔时,她顿住了,墨水顺着笔尖滑落,坠落在那一横上,黑乎乎的一个大圆点正好把那一横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