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咽口水,有些喘不过气了。
“爹,明日你拿些木梳给二哥,先问问有没有船商要货,如果有并要得多,我们可以再招几个短工。”崔小云给着主意。
崔里连连点头:“要得要得,我明日就送去。”
如今崔家父子分了三个点,崔实自然是去码头,而作坊和家中便有崔里和崔庄负责,其实本该崔庄去作坊,年纪轻轻总不能一直待在地里干活,去作坊了还能积累些经验。
结果崔庄咬着牙不应,硬是要留在田地里干活,最后才知道崔庄两口子为了入股的事吵了起来,一个想投多点一个不情愿,结果还是刘氏占了上风,投了不到一成的股。
比起崔庄夫妇投得少,崔实夫妇咬着牙一狠心投了两成半,不止在他们这里借了些银钱,后来看到老大家分出的半股,余氏更是找娘家人开了口,将这半股拿了下来。
现在便是崔小云五成、崔实两成半、崔里两老一成、二房一成、崔庄半成,加在一块一共投了三十两银子进去。
别看银子不少,可真要开起来,杂七杂八的东西加在一块,现在手中只剩下不到一半的银子,这些银子没其他的花费,主要是付工人们每日的工钱以及饭钱,作坊包了一餐,找得三个小工专门要了能下厨的,每日轮流做一顿饭,做饭的小工额外再补五文钱,三个都是抢着来做。
朱大英又开始算着账务,数着数着先前高兴的神色又没了,轻叹气:“这银子也不经用啊。”
只出不进何尝不是不经用,好在现在不需要再购买其他东西,木材也能从山上砍,唯独要花费的就是工钱。
照着这么下去,应该能支撑两到三个月,也不知道这段日子里能不能做成几笔生意。
……
崔家三房做生意,想瞒住村子里的人还行,可自家人怎么都瞒不了,当崔大家知道三弟不但做起了生意还拉着二弟一起做,心里是气愤的不行,只当这两个弟弟没把他当做自家人。
“果然不是同胞就不亲,这两人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崔行鼻孔喘着出气,越想越气,亲爹到底不是亲爹,异父同母的兄弟也没情亲,真要当他儿子当他是兄弟,会将他排除开外?
黄氏吃着花生,一脸的不舍得:“听说二弟投了三两银子呢,我可舍不得。”
“……”崔行哽了下,是他也舍不得。
可舍不得归舍不得,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那么多银子还不是找老爷子借的?真要亏了,老爷子难不成还会要他们还?”
黄氏垂着的头神色不明,其他房还没还她不知道,可自家从老太太手中拿得几两银子可是从没还过。
“老爷子不是偏向亲生儿子么,我就不是他生的,当然不会偏向我。”崔行瞪着眼珠子,是嫉恨的不行。
年幼时娘带着他嫁给老爷子,这事他一直都知晓,小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一个寡妇带着儿子能过什么好日子?吃一顿饿一顿那是常有的事,娘再嫁后他是吃穿不愁,心里万分庆幸。
可年岁大了就有些不满足,老爷子那里肯定还有不少家底,这些绝对不会给他这个当继子的,哪怕名义上他是长子都不会给,还不是给他那三个异父同母的弟弟们。
一想到他们三兄弟分了银钱过好日子,他就觉得憋得慌。
“不行!不能便宜他们。”崔行猛地起身,他攥紧双拳道:“我得找找娘,让她给我三两银子投进去。”
只顾着吃得黄氏抬眸,一把抓住男人,“听说三房做生意只出不进,咱们投进去不是赔本么。”
崔行脚下一顿,想想还真是,却又有点不甘:“那就这么算了?”
黄氏眼珠子一转:“要还是得要,三房能做生意咱们也能。”
“咱们做什么生意?”
“先要到银子在说。”
崔行觉得可行,便指挥着:“那成,你就找娘开口。”
如果是其他事她会有些不情愿,可要银子黄氏乐意,每回崔行要找老太太要银子都是她去开的口,次次都会要多一些,自己还没落一些到口袋,反正这些银子她男人就没打算还,心里虚得慌根本不敢同老太太提起,她也不会露馅。
黄氏拍了拍手,起身便朝外面去,刚出了门就在院子里遇到发呆的贞儿,脸上流露怜惜,她走上前柔声道:“贞儿,怎得待在这里?”
“娘,我想去见贺成。”
黄氏大急:“他那个糟心汉你还见什么见?就该趁着这个机会早些断了。”
崔贞儿抿唇,她知道贺成负心,可真要退婚又觉得不踏实,娘嘴上说得好听会给她找个好人家,但娘又有什么本事能找到。
更何况……
虽然没到最后一步,她与贺成私下也有不少亲密行为,如果另嫁他人又被贺成捅出来该如何是好。
黄氏瞅着贞儿的脸色,心中突然大惊,她一把抓着贞儿的手,小声中带着尖锐:“你赶紧告诉娘,是不是……是不是贺成欺负过你?”
“没有,当然没有。”崔贞儿矢口否认。
黄氏总算歇了口气,本想随意安慰几句,可看着贞儿失落无神的脸,更是心痛起来,便道:“娘一直没同你说过,娘以前有个姐妹,从小到大都是美胚子,及笄后遇到镇上的员外,两人彼此……情投意合。”
说着,又是微微一顿:“娘就是拖得员外家,定能找个不比贺成差的郎儿。”
“当真?”崔贞儿眼带亮光:“可是姨姨?我怎未听娘提起过?”
黄氏神色躲闪,敷衍几句:“都是好些年的事了,有些交情却一直没联系,看着你姨的份上,那员外已经应下。”
崔贞儿闻言笑脸如嫣,她发誓以后一定要过上好日子,让贺成让崔小云后悔不已。
……
码头的风有些大,带着些许的凉意。
张立树坐在茶棚,一手端着茶杯就是不喝,眼睛瞟着四周。
“怎么?没生意?”茶铺老汉走上前,坐在对面。
张立树轻笑:“码头哪里会缺了生意,只是我没那个本事,抢不来罢了。”
老汉摇头不信。
张立树笑了笑没回应,在码头立身离不开两点,一来有权势再来有货源,他在码头立足这么多年,权势不说人脉还是有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缺得还是货源,不稀罕的物什人人都能拿出来,谁会要你来搭线?
稀罕的货源被几大家抓在手里,他一个无名小卒哪里能插得进去?
所以啊,就是有银子摆在他面前,想拿也得有本事,偏偏他就是那个没本事的人,年轻时还有心闯闯,现在老咯哪里还有闯劲。
“张叔!”
崔实远远的跑了过来,显得有些气喘,歉意的道:“对不住,我来晚了。”
张立树挥手,哪里是崔实来晚,是他来的太早了,反正在家是待在这里也是待,将冷掉的茶水一口灌掉,“我们去周边走走。”
虽然吃不了肉,但总能喝点汤吧,多走走问问运气好能遇到一笔小生意。
结果他刚刚站起来,崔实就从衣兜里掏出了四五把木梳,递过去道:“这是家里做好的木梳,小妹让我带来给您看看。”
说着有些摸不准,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您看能不能让船商先看看?”
木梳的款式还是先前的几种,可唯独不同的是上面雕刻的花如同真实绽开,就连颜色都和鲜花一致。
张立树屏息有些不敢出气,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什么老不老,什么闯劲,他只知道他的机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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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g_yi:是我。
博文后附的老照片里,穿着校服的沐歌靠着十几岁羿城的肩膀,睡的正甜。
当红流量小花 vs 电竞世界冠军
第29章
张立树从十几岁就在码头混, 一开始是没目的到处乱窜,慢慢又厚着脸皮跟着心软不忍心驱赶他的人,一文钱都没赚每日还从家里拿两文钱买硬饼子吃。
一日就一个饼子,他足足坚持了两年的时间。
许是这份毅力,那个被他厚着脸皮跟着的人成了带他入门的师父,渐渐的也能赚得些银钱, 只不过从那个时候到现在, 足足快二十年的时日,他都是止步不近, 永远走不到顶端,只能昂着头羡慕。
昂着的时间太久,他也会疲惫,尤其是年岁越大做得越吃劲,就在上半年他还想着要不要拿出棺材本去租间铺子做个小生意,总比在码头吹着冷风干等着强。
却不想。
现在的他居然能看到一些希望。
别小看一把梳子,说不准真能让他翻身, 码头上贵重物件不愁卖,同样的稀奇的物什也不愁卖。
梳子是梳子, 却是以往从未见到过的梳子。
张立树摸了一把脸, 他道:“走, 码头来了几艘船,我们过去一趟。”
崔实赶紧将梳子拿在手里,跟着张叔就往码头边上跑,在码头上的日子久了, 渐渐他也明白一些道理。
其中一点,虽然是过往的船商,哪怕船商满满当当也能上去谈谈生意,如果真有被船商看中的物什,他们会联络熟悉的船只带回去,过着是付上一笔钱给有空余位置的船只托运带到目的地。
所以,他们现在做出来的木梳不够,可只要有船商愿意买,就能等到将一定数额的木梳做出来,在交给那时候在码头的另外船只带过去即可。
崔实心里一直在‘嘣嘣’跳个不行,有期待也有害怕,只因他与张叔去到码头边上,最后的结果不知道能不能如他们所想。
……
在村子里。
朱大英望着笼子中的鸡,满脸都是不舍得,再一次回头问道:“真要杀了?要不再养养吧?”
“杀!养也养不大。”
朱大英不动,养是养不大,可能生蛋啊。
崔小云带着笑:“家里许久没吃鸡,再说两个嫂嫂怀着孩子,也得补补不是。”
朱大英想想也是,家里赚了银钱又开了作坊,可伙食还是没变,每日不是小菜就是糊糊确实有些下不了口,犹犹豫豫半晌:“要不,我们买些肉回来吃?鸡就不杀了吧。”
崔小云有些好笑,看着娘心疼的模样也就不再催着,拉着小芽的手,“那我带着小芽去卖肉。”
“成,我给你拿钱。”朱大英瞬间变得大方,只要不吃下单的鸡,其他什么事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