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有惊喜。

近来洛州处在一种人人紧绷的状态,就连街边摊贩都闻到了一股紧张的气息,叫喊声都下意识的压低,生怕自己惹祸上身。摊贩们看着来往巡逻的士兵,再想及这段时日里洛州连续几个官员落马,摊贩们吓得不敢再抬头盯着士兵们看,战战兢兢地做着自己的活计。

崔婧雁手臂上挂着小篮子,里面盖着一块粗布,看不清楚装了什么,但瞧着崔婧雁小心翼翼的样子,一定是她很在意的东西。

崔婧雁走进了一家当铺,她虽然气质高雅长得清丽,但身上无一件有价值的首饰,所以掌柜看了看,态度并不热络,说道:“这位姑娘准备来典当什么。”

崔婧雁打开粗布,只见里面放着一块玉佩还有几支珠钗,样式精致,打造的手艺一看就不是洛州货,崔婧雁推了推粗布,让掌柜仔细看看,她说道:“这些值多少银子。”

掌柜眼睛一眯,也不接,问了问:“这东西是姑娘的?”

崔婧雁皱起眉头,催促道:“家道中落,有几件值钱的物件难道很奇怪吗,这个生意你若是不想做,我就不多待了。”

掌柜和气笑了笑:“姑娘的物件不错,全洛州也只有我能收得下,让我仔细看看,肯定会给姑娘一个满意的价位的。”

崔婧雁冷着脸看掌柜观察自己的珠钗和玉佩,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会想到来典当。特别是那枚玉佩,其实对于她而言,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只是...崔婧雁的嫉妒心在作祟,让她这次出门鬼使神差的带上了这块玉佩。

崔婧雁的身世和陆纭纭的身世之谜,最重要的就是这块玉佩。当年陆张氏财迷心窍,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崔婧雁送给了前来寻找孩子的崔家人。

陆张氏在捡到陆纭纭的时候也是因为一次机缘巧合,她觉得陆纭纭长得合她眼缘,陆张氏就把她带回了家里。买个丫鬟还要几两银子,现在不需要任何银子就白得了一个丫头,陆张氏当然开心。

只是看到陆纭纭皮子不错后,陆余庆就动了别的心思,想着把她养起来,日后可以为自己打通关系。陆张氏硬不过陆余庆,也只能同意了这个要求。虽然陆纭纭明面上是千金小姐,私下做的都是一些丫鬟活计。

那时,崔家找上门的时候,陆张氏见到崔家人的穿着打扮还有陆余庆的殷勤讨好时,她把当年从陆纭纭身上的玉佩塞在了崔婧雁身上,这件事连陆余庆都不知晓,所以陆余庆见到崔家人认了自己的女儿时,他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心里还夸起了这个黄脸婆脑子终于动起来了。

所以从那之后,陆纭纭不知道自己和亲生父母擦肩而过,她只是很好奇一直陪着自己玩的小妹妹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

崔婧雁打小就知道她自己的身世,也多亏她和陆纭纭走得近,时不时会从她嘴里得知一些崔家的事,虽然走失三年样子和小时候不太相似,但看着她身上的玉佩还有她隐隐约约的记忆,崔家人并没有怀疑。毕竟谁也不会想到陆张氏竟然胆子会这么大。

崔婧雁的回家是有预兆的,她之前托人给陆张氏带过消息,陆张氏刚开始还不以为然,直到陆余庆被连累罢了官,陆张氏才后悔当初没有听了女儿的话。所以崔婧雁只身回崔家的时候,陆张氏很心虚,不过万幸还有个陆纭纭在,这家里还能维持下去。之前忌惮她的家世,现在又因为她的父亲被牵连,陆张氏对陆纭纭更是苛刻。

而崔婧雁从靖州投奔到洛州之后,她和陆纭纭被抱错的事也从陆张氏的嘴里传了出去,但抱错了是哪一家的孩子,陆张氏狡猾的并没有说出去。所以陆纭纭顾不得多想,急忙地追问崔婧雁她的父母在什么地方。

过了这么久,崔婧雁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声音里的冷漠,“你再也见不到了,因为他们已经病逝了,你就安安心心待在陆家吧。”

崔婧雁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隐瞒这件事,即便自己告诉崔家人已经被发配到边疆,陆纭纭也没有任何办法去见他们一面。所以何必要欺骗陆纭纭呢?崔婧雁觉得自己真的像极一个阴险小人,但是在看见陆纭纭流露出来的神伤后,崔婧雁又觉得这样玩弄陆纭纭,真的是一件极其痛快的事。

崔婧雁这次来当铺,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陆张氏对她要起了银子,崔婧雁不忍心陆余庆真的被六福赌坊的人抓走,只能忍痛当了这些物件。

崔婧雁的视线再次落在了那枚玉佩上,因为这枚玉佩,她前半生的命运改变,现在就让她来结束这种改变吧。

至于该不该还给陆纭纭,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这回事。

她承认,自从拿走了陆纭纭的人生后,她和陆纭纭就是死敌,所以她刚回来就故意让陆余庆将陆纭纭卖了出去,但她太低估了陆纭纭的幸运,本以为只是遇见个浑身铜钱臭味的商户而已,哪成想,这人竟然会是太子派来的钦差大臣,而那天她见到贺章之后,她才认出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商户,而是靖州新贵,太子心腹贺章之。

崔婧雁悔的快把肠子给怄青,一想到陆纭纭现在的好日子是被自己无意间造成,崔婧雁就恨不得当初被陆余庆卖掉的人是她自己!

崔婧雁越想越恨,这枚玉佩她必须卖掉,她要让陆纭纭后悔一辈子!

掌柜给了她一个答复,说道:“这枚玉佩料子不错,我给你一百两,剩余的打包处理,一口价,二百两。”

崔婧雁冷嗤一声:“一口价五百五十两,要不然我不当了。”

掌柜笑了:“五百五十两那可就是死契的价格。”

崔婧雁毫不犹豫:“成交。”

“好,请姑娘随我来。”

她最终带着银票回了家,只不过她藏起了二百五十两,只给了陆张氏三百两,陆张氏不免有些失望,“你怎么就这么傻,从崔家出来也不知道多搂点贵东西!”

“娘!崔家也是被抄家的好吗,我能带出这点东西已经够费力气了,你要是嫌少,把银票还给我。”崔婧雁被气笑了,想要伸手去夺,但是陆张氏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崔婧雁看她这么无赖,心里愈发不满,崔婧雁长叹一口气,不怪她这么嫉妒陆纭纭,实在是她样样都比自己好,就连娘亲都是最反差的对比,她怎能不怨?

崔婧雁没了心思留在家里,她打算做些小生意,上次拜托陆纭纭没成功,索性她干脆自己找人看铺子,省得再被人看低。

很快,夜深。

她一身疲惫回了家,先去厨房看了看,发现连口小米汤都没有,气得崔婧雁狠狠踹了一下门,咒骂几句。还好她早有准备,怀里揣着几个火烧,满满的肉馅,吃的一口脆香。

突然,窗户一阵轻响,崔婧雁扭头去看,她就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被架上了一个冰冷又刺骨的东西,崔婧雁惊慌不已,但她还能镇定的问了一句:“是谁?”

只听见一个低哑的声音说道:“不准发出声音,要不然我一剑抹了你的喉。”

崔婧雁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她不禁猜测道:“我...我不会喊人的,你放心。所以可以请你放下剑吗?我一天没有吃饭了,刚吃上一口热乎,可以让我继续吃吗。”

男子眼底掠过笑意,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不同寻常的女子,竟然如此淡然,真是一个让他感到好奇的女子。

同时,房檐之上立于几名黑衣,手中刀剑流着红色的暗光,贺良磨了磨牙,摆出手势,带着人退去,很快又融入进了黑夜之中。

贺良顾不得换了衣裳,他赶回贺府,对贺章之禀告道:“主子,属下没有追上他。”

贺章之提笔沾了沾墨汁,风轻云淡道:“给太子传回消息,让太子查查三皇子身边少了什么人。”

“是,主子。”

贺章之看着这宣纸,如果画美人只凭靠自己的想象,怕是会画的不如人意。他挺直腰背,道:“去把你纭主子喊来。”

贺良偷偷看了眼贺章之,之前还纭夫人,现在就成了纭主子,于嬷嬷啊于嬷嬷,若是你见到如今的这一幕,恐怕怎么也不敢对纭夫人不敬吧。算了,现在说这些做甚,如若不是于嬷嬷触碰了主子的底线,也不至于让她回庄子养老,人啊,无论怎样都不能失了分寸,要记住,主子永远都是主子。

陆纭纭很快就听到了贺良的话,她发髻上的对钗发出清脆碰撞,美目一弯,露出些许愉悦之色,她今日穿了藕粉色的对襟襦裙,掐的小腰细细如杨柳,红润润的小嘴勾起,说道:“好,我这就去。”

陆纭纭照了照镜子,里面映出的美人儿面色红润,顾盼之间自有一番韵色,俏俏的好似枝头那最艳的花儿。

陆纭纭轻哼一声,然后提起裙儿,往贺章之的书房里去。

一进门,就闻到了淡淡的墨香,有些像贺章之身上的味道。

男女之间有时候真的会很奇妙,明明气息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但有过亲密接触之后,准能嗅到这股子气息,有时连自己的衣裳都能找到它的存在。

“公子?”称呼保持不变,她走了进来。

书房窗子开着,露出那夜空银月,还有那快要爬上窗户的嫩叶墙虎,那边还摆着一个圆凳,莫名其妙让人不知为何。

贺章之拉着她坐在了圆凳上,笑说道:“起了些兴趣,我为你作画可好?”

陆纭纭翘腿而坐,裙边荡起花旋儿,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贺章之,说道:“好呀。”

对襟的设计让她领口有些空荡,露出了大片莹白,也许是陆纭纭故意为之,贺章之竟然还能瞧见她脖子上缠着的兜绳儿,鼓鼓的隆起,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贺章之眸色加深,摸着她的柔发,说道:“这个场景我好像不太满意,你随我换个地方。”

“哪儿?”

“榻上。”

嘁,闷/骚男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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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哇塞,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做作,她完全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崔婧雁:姐注定是皇子的女人,你算老几!

每次都想着每章只写三千字,这样我的强迫症会感到非常的舒服。可是每次都写多!我好想入v,我想每天日六!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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