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可不是会什么姐弟情深之人,何况,若真没问题,那这么多年他为何从未听过谢奕这位姐姐的名字?
可就是这样一番骗鬼都不信的话,被他说出来,却似乎理直气壮,义正辞严,仿佛一切都是真的。
这情景,看得楚毓在心目瞪口呆。
“你、你有何证据证明?”福慧大长公主仍是不信。
“若是您不信,大可以去坟地里观察。”谢奕直接道。
楚毓当即摇了摇头,“这就不必了,大长公主身体不好,恐有邪祟入侵。
闻言,谢奕也没再说让福慧大长公主去坟地的话了,安安静静的在楚毓的允许下坐了下来。
“那你往日都没有探究,为何如今却要挖坟?”
福慧大长公主抓住了盲点,坚持问。
谢奕闻言皱了皱眉,“事关家事,臣实在不愿让自爆家丑。”
可福慧大长公主非要一个结果,谢奕没办法,这才故作迫不得已一般,将有个很了解他的人陷害于他,而他怀疑其有谢家人的,这才彻查谢家,连带着把谢嘉云的墓也给挖了。
这话一听便漏洞百出,可听到这儿,福慧大长公主心里已经开始相信谢奕的话了,可是要让她瞬间接受这个事实,却还要时间来沉淀。
直到临走的时候,她脑子里都还在想嘉云真的没死?
那她怎么活下来的?又为何不回来?
这一切她都没有答案,却也又想要得到答案。
而福慧大长公主走后,楚毓却没急着让谢奕走,他将人留下问了一些政务上的问题,完了后,这才仔细问有关于他那位姐姐的情况。
他可不觉得事实像他对福慧大长公主说的那么简单,其于是有自己都不知道的隐情。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谢奕直接道,“不过是她想杀我,而我也想杀她,最终我技高一筹胜她半子,而她若是不离开,必定会被我赶尽杀绝,这才假死脱身,前些日子的常青应该就是她的人,这样毁坏我的名声,应该也是她的意思,所以我才故意挖坟,给别人看。想让她知道,我已经知道她没死,并且知道这件事是她搞的鬼了。”
谢奕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事,可楚毓这个旁听者却听得青筋直跳,恨不得将眼前这人给揍一顿。
什么叫做“我想杀她,她想杀我”?
难道你俩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吗?
可前任谢相死的时候也没见你多伤心啊,除了这个,你们还有什么是能够一起在意的?
见楚毓一脸莫名,谢奕便知道他心所想。
谢奕便干脆解释道:“有传言说,双生儿其实是一个人,一个整体,但是被迫分成了两部分,只有当一方杀死另一方,活下来的那个人才觉得自己是完整的人。”
这样一解释,楚毓确实明白了,合着就是说这俩其实没什么仇恨,但是天生的状态让他们不可能关系很好。
幼年期心性不成熟,尚且不明显,可等到越来越大,他们心想要杀死对方的念头也愈演愈烈,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整个谢家,唯一能与谢奕一战的,也只有谢嘉云一人,因为他们是双胎,离得近了,甚至还会有下意识告诉他们的心灵感应,得知对方的心情、身体状况、乃至许多想法。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友方也就罢了若为对,绝对很棘。
因此曾经的谢奕才会下果断干脆又狠辣,因为对方对他也是如此,若不动作快,那他给对方准备的下场,就会变成自己的。
楚毓听得颇有兴致,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
“可你没有彻底解决她,岂不是她还会继续暗谋划杀你?”楚毓想到这一点,眉心不由得皱起。
谢奕可是朝廷命官,且地位名气都如此之高,若是出事,对于大楚朝廷必然是个打击。
谢奕挑眉看着他,眼满是淡定。
楚毓猜不透他的淡定究竟是因为胸有成竹,还是他根本不在乎。
表面上看,似乎前者更有可能,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一个常青自然无所畏惧,谁也不会将一个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若他真是谢嘉云的人,那这必定不过是个开胃菜,或者说是试探,亦或是为了向谢奕宣告她即将出现。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