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装枪上弹,然后朝迟喻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掏枪,裁判也没有阻止,反正时间还早,有比赛看总比就这么结束有意思,尽管这场较量可能是单方面虐菜。
迟喻放下枪盒,那枪盒当真做的非常漂亮,光泽的真皮表面一看就价格不菲,让距离近的人忍不住伸长脖子巴望,只见迟喻那修长的手指在丝绸绒布中摸了摸,随即摸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来。
现场顿时哄笑一堂,有人开始起哄,“又是手枪?这是谁家的小少爷?这么好的枪盒都浪费了!”
“小少爷赶快回家吧!这种比赛可不适用手枪!”
亨利也笑了,指着迟喻的手枪朝下面的观众做鬼脸,手枪不适合这个赛场的一个最大原因便是这里不允许穿防护服。
平时比赛选手都会穿着防护服、戴头盔,这些东西都可以有效阻挡子弹的冲击,因为即便是比赛用的仿真弹,在初速度足够高、距离足够近时也会造成伤害让选手产生疼痛感,而威力越大的枪造成的伤害也越强。
这个擂台大概是普通拳击擂台的六倍,其实已经比较大了,可对于生存竞技来说还是太小了。这么狭窄的空间又是夏天,子弹打在身上非得红一块不可,可要是手枪,或许还真没什么伤害。
裁判递给迟喻一张纸,这是私人赛必签的免责声明,只要签下了这个东西,就算他死在了擂台上,美国的警官也不会管。当然,要想参加比赛,就必须要先签这个东西才行。
迟喻粗略地扫了一眼,和他在网上查到的模板一模一样,便直接按了手印,他又确认了一遍规则,“先跪地求饶或者站不起来的一方算输是吧?”
亨利冷哼一声,竖起三根手指,“我解决你只需要三分钟。”
说罢他提枪朝迟喻冲去,打这种见不得光的私人赛的选手都有个特点,为了追求施虐的刺激,所以即便迟喻的位置已经在他的射击范围内他也没有利用距离优势打,而是直接压到迟喻面前,因为只有近距离的子弹攻击才会对敌人造成更大的伤害,毕竟这场比赛比的不是谁先中弹,而是谁先站不起来。
迟喻没动,这真是省了他不少功夫,从他打职业赛开始就已经没有这么主动靠近他的敌人了。
亨利跑到他面前三米的位置才开枪扫射,私人赛的选手开枪没那么多技巧性,猛就是他们唯一的特点,但是像散弹枪这种后坐力比较强的枪连开弹道必定不稳,可亨利硬是凭自己过人的力气压住了枪口!
迟喻快速闪身就地一滚,一瞬间就切到了亨利面前,他飞起一脚踢向亨利的腕骨,散弹枪高高扬起,亨利急忙要去捡却被起身的迟喻瞬间锁住喉咙,也不知他那么娇小的身体是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亨利居然没挣脱开瞬间被他压在了擂台边缘,而此时他被踢飞的散弹枪才刚刚落地。
现场诡异地静了一秒,迟喻牢牢锁住亨利的喉咙,沙漠之鹰的枪口更是抵在了他的眼睛上,少年扬起唇线用最动听的声音说出了最嘲讽的话。
“我解决你只需要三秒。”
亨利恶狠狠地盯着他,他企图抬脚去踹迟喻,却被反踢了膝盖窝,一条腿当即跪在了地上,而迟喻抵在他眼睛上的枪还没拿开,“就算是手枪如果打这里也会见血,你是打算少一只眼睛下去还是求饶?反正现在跪都跪了,求饶也没那么难了吧?”
亨利内心十分不甘,可对方没有直接开枪就已经是给他一条活路了,要是换成其他打惯了私人赛的选手根本不会给他选择的机会,暴戾、施虐才是他们在这个舞台追求的唯一东西。
他咬紧牙关终于说道,“我输了。”
下面的人开始起哄,“我输了算什么?你之前不都是让他求饶叫你爷爷的吗?也叫声爷爷来听听啊!”
“哈哈哈,到了自己这就怕了,亨利·马克也不过就是个胆小鬼!怂包!”
迟喻没在意,他上台又不是为了让亨利和他求饶的,见裁判走上来他便松开了钳制着亨利的手。
“亨利求饶,所以本周的擂主是……”裁判看向迟喻,用眼神询问他的名字。
迟喻却朝他伸出手示意他把话筒给自己,裁判以为他是想亲自介绍自己,就把话筒交给了他。结果迟喻拿起话筒便问,“沃克兄弟是不是在这?有兴趣打一场吗?”
围观群众霎时愣住,台下诡异地安静了几秒,接着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哄笑声。
“那个小鬼居然在向沃克兄弟发起挑战,他是脑子坏了吗?”
“我看他是来这找死了,自以为打过了亨利就能挑战沃克了?”
“我要被这小东西笑岔气了,他连沃克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迟喻从他们的反应中看出了端倪,“怎么?不是死亡星期五的擂主可以挑战场主沃克兄弟吗?”
“嘿,小鬼!要连续拿下四个星期的擂主才能挑战沃克兄弟,你才第一场,要是谁都上来就挑战场主,场主都被累死了!”
迟喻扬起唇角,不紧不慢地道,“怎么矜贵啊?还是说怕输,所以要提前观察对手的实力需不需要在比赛前给他们下药?”
现场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事是迟喻从网上查到的,他本来也觉得奇怪,沃克兄弟虽然强但也不过是ss级选手,距离sss级还有一段距离,何以保持百战百胜的战绩?还收揽了无数粉丝?
网上有流言说,沃克兄弟会给在比赛前给厉害的擂主偷偷下药,或是雇打手将对方打个半残,再拖到擂台上强行施虐,有些选手明明实力比他们要强,却在主场被使了绊子,这也是沃克兄弟能保持百战百胜的原因。
迟喻蛮相信这个说法的,毕竟像这种垃圾能指望他光明正大地比赛吗?
不过这话没人会拿到人家的场子上来说,迟喻这话刚说完,音响中便传来一阵大笑,那笑声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欢愉,反而透着些阴森变态的气息。
二楼的平台上出现一个人,那人手里拿着话筒半倚在栏杆上,“弟弟,这个小东西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啊。”
男人穿着短半袖,两个袖口挽在肩膀的位置露出精壮的手臂,五官还算耐看,蓝色的眸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迟喻,至少乍看之下感觉不出他们是这么血腥暴力的俱乐部的场主。